陪二女逛的间隙,他还顺便关注了一下各大赌场开出的赔率。
现在只是小组赛,每一场比赛赌的人并不多,除了第一场骁骑卫爆出的冷门之外,赌场就再也没有生出什么风波。
明日的四场比赛,都是由各组中实力排名后两位的队伍比试,每年一小比,三年一大比,十六卫在场上的表现都较为稳定,极少会爆冷,东临卫的实力本就高于骁骑卫,但考虑到骁骑卫有战胜过左羽卫的战绩,均衡考量,这一场看点不大,开出的赔率并不高。
小组赛已经进行到第四日,各组之间,四支队伍循环交叉比试,最后依照总的积分定下名次,要比往年的抽签比试更能使人信服,十六卫中也鲜有反对的声音。
今日的第一场,是左骁骑卫对左东临卫的比试。
两卫在以往也有过较量,十年间比试了五次,结果是左东临卫四胜一负,唯一那一场失败的,还是五年以前的事情了。
赛场之上,左东临卫的百人已经集结完毕。
每支队伍由一名校尉负责,但校尉本身不下场,左东临都尉亲自叮嘱了众人一番,这才来到观众席。
有相熟的人和他打招呼道:“文校尉,看你们的了。”
文校尉抬了抬手,说道:“今日赢了比赛之后,晚上飘香楼请你们喝酒。”
近几年来,两卫的比试中,左东临卫对上骁骑卫,几乎保持着不败的记录,这次的比试形势自然也十分乐观。
夏侯淳站在另一边,瞥了瞥他,没有说话。
有人看着文校尉道:“你们东临卫这次再加把劲,或许还能打出甲组。”
文校尉客气道:“这就要看运气了。”
东临卫虽然强过骁骑卫,但却不是左羽卫和银骑卫的对手,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运气好的话,或许还能踩着银骑卫上去。
随着一声锣响,文校尉的目光望向场上,说道:“开始了。”
十六卫大比之中,被淘汰掉所有人之后夺旗是一件很憋屈的事情,人没了,旗也没了,但最憋屈的事情是,人还在,旗没了......
因为有左羽卫的前车之鉴,再次遇上骁骑卫的时候,东临卫安排了三倍的人手守着帅旗。
比试刚刚开始,两队就陷入了焦灼的状态,各有损伤,不断的有人身上沾上白粉被淘汰。
有人站在场边,诧异道:“奇怪了,左骁卫似乎也没有那么弱。”
在这之前,所有人都以为骁骑卫是甲组里最弱的,是靠着阴谋诡计才赢得左羽卫,遇到东临卫时,虽然不至于被碾压,但一开场,就会表现出极大的劣势。
但事实却和他们想象的不一样,比试开始已经有一会儿了,东临卫还没有占到明显的便宜。
事情的发展和他预想的差距太大,文校尉的面色开始发生了变化。
他们已经输给了银骑卫,明日和左羽卫的比试,必定是有输无赢,要是连今日这一场都输了,可就是三场连输,回去将军一定会把他大卸八块的。
他心里已经开始有些慌了,但表情却强自镇定,说道:“这是东临卫的战术,诸位且看下去......”
“原来如此。”
众人看向场间,议论纷纷。
“东临卫已经开始防守了,莫非文校尉打的是防守反击战?”
“骁骑卫已经攻到帅旗下面了,这难道是文校尉的诱敌深入之计?”
“东临卫的帅旗被拔了,东临卫...东临卫输了卧槽......”
“狗日的东临卫,我的银子......”
......
直到兵部吴郎中宣布结果,文校尉还怔立原地许久,这才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尴尬道:“今天他们没有发挥好......”
场边有数人走过来,一名手持纸笔的年轻人走到文校尉面前,迫不及待的问道:“这位校尉,刚才结束的十六卫大比甲组小组赛第四场中,东临卫输给了骁骑卫,不知道您对此有什么看法?”
文校尉皱眉看着他,问道:“你是何人?”
年轻人道:“在下乃是寻宝斋的特约记者,正在对您做一个赛后采访,希望您能配合我们......”
听到对方是寻宝斋的记者,郑校尉的眉头立刻舒展了起来,态度异常和蔼。
他这几日都在赛场,自然知道“记者”是什么人,在大比赛场上,宁惹对手的将领,也不要惹寻宝斋的记者,这是铁律,他们的笔杆子可不是好惹的,说错一句话,这些人只需要动动笔,明日全京都的百姓就都知道了。
“这个,看法嘛......”
文校尉清了清嗓子,说道:“第一,东临卫之所以会输,主要是因为这是骁骑营的地方,东临卫的将士客场作战对这里的场地不太熟悉......”
“第二,刚才比试的时候,周围围观的人一直在大喊大叫,严重影响了我方将士的发挥......”
“第三,今天的早膳由于匆忙参汤不是太熟,将士们吃的不是太饱,所以饥饿状态下影响了发挥......”
“第四,今天的天气不太......”
文校尉抬头看了看,见万里无云,暖风和煦,轻咳一声,说道:“今天的天气太好了,这风吹的人发困,将士们不在状态......”
......
这是诸葛飞请假的第二天,也是最后一天。
今天的天气很好,诸葛飞躺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吹着暖风,诗诗和酒酒一左一右的帮他捶腿,按理说是极为享受的,可他整个人却不怎么在状态。
过度劳累之后,总有一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他躺在这里,只觉得身心俱疲。
今天是小组赛的第四天,早上刚刚结束的比赛中,左羽卫轻松击败东临卫,至此,东临卫三战三败,被提前淘汰出局。
甲组之中,左羽卫两胜一负,积四分,出线机会很大,银骑卫一胜一负,积二分,骁骑卫两胜,积四分,明日的最后一场比试,是左骁卫对银骑卫。
明日若是骁骑卫胜,则将以六分的成绩获得小组第一,若是骁骑卫败,则左羽卫骁骑卫和银骑卫各积四分,根据规则,则需计算各场比赛之后,各自的场上剩余人数之和,剩余人数最多的两组出线。
即便是已经进行了五场比试,最终的结局,仍然充满了不确定性。
诸葛飞躺在椅子上,王映月和诸葛靓手挽手走过来,看着他,说道:“相公这两天累坏了吧?”
诸葛飞摆了摆手,说道:“没事,陪你们是应该的,我一点都不觉得累......”
王映月俯下身子,在他耳边小声道:“辛苦相公了,今天晚上,我和小靓一起伺......”
诸葛飞面色一白,站起身,说道:“请了两天假,兵部的事情积攒了一堆,今天晚上我得去兵部通宵处理,你们先睡,不用等我......”
其实诸葛飞给兵部的策划书写的很详细了,按部就班的进行就可以,没有什么事情要处理的。
但人总是要休息的,折腾了两天,他需要睡一个单纯的觉来养精蓄锐。
他在兵部的值房里坐到晚上,看了看空荡荡的值房,开始想念他书房的那张床。
这个时候,他忽然想到了夏侯淳。
好兄弟关键时刻就是用来睡的,兵部的桌椅太硬,不如晚上去夏侯府找夏侯淳凑合凑合。
诸葛飞出了兵部,走到夏侯府门口,正好看到夏侯淳和马丽云走出来。
夏侯淳看了看他,问道:“咦,你怎么过来了,有事?”
诸葛飞看了看他们,问道:“你们这是......”
夏侯淳道:“出去走走,你要一起吗?”
“不了。”
诸葛飞挥了挥手,说道:“我就是路过而已,你们玩你们的......”
他差点忘了,夏侯淳现在已经不是单身狗了,他们两个人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大晚上出去压马路增加感情,说不定还要亲亲抱抱举高高什么的,他难道站在一旁看着?
做人要有逼数,诸葛飞可不像夏侯淳那么没眼色,挥了挥手,大步走开。
宵禁时间还不到,但腊月的晚上还是有些冷的,街道上行人不多,诸葛飞站在街头,竟不知何以为家。
他告诉她们晚上在兵部加班,家是不能回了,县衙更不能去,紫云阁也不安全,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个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