榊原去神田中学只花费了一天的时间,不但解决了邪灵,还收了一个小弟,这让村上正治钦佩有加。
不过榊原却告诉他,没有找到给风见服下妖核的凶手,此事还不算完结。
为此他让本能行雄回到神田中学,一来他今年三月底就正式毕业了,毕业之前再体会一下学校的时光总是好的,二来也是让他查一查近期学校内部或者附近有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发生,寻找给风见服下妖核的凶手。
“可本能行雄做过的那些欺凌的事就这么算了吗?”星野对榊原的处理方式并不满意。
“星野,我这里不是警察机构,我只是觉得本能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他只是这种暴力教育体制下的牺牲品,家庭环境和学校环境共同塑造了他对暴力的依赖,所以我想把他留在身边,这样不仅能让他在正常的环境里成长,也许他以后还能帮助事务所做到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
“一酱,茶太郎怎么也不见了?”黑子突然发现事务所的办公室里少了一只傻猫。
“我让茶太郎和本能一起去神田中学了,两个人一明一暗,方便调查的同时,互相还有个照应。”榊原回答道。
“那榊原先生,是不是我们也现在过去,我的车就停在楼下,咱们随时可以出发。”村上从兜里拿出了车钥匙站起身来。。
榊原用手示意村上坐下,然后说道:“还不急,昨天我们的行动太冒失了,结果受到小松校长和三井老师的强烈抵抗,现在他们有了准备,如果继续直面他们会有很多麻烦。”
“怕什么,最后我和村上亮出证件之后,警察署的人不也只能服服帖帖吗?”星野在一旁说道。
“不,这不一样,昨天是因为要救出那个学生不得不采取的非常规措施,可是如果只是单纯地想要得到情报,还是暗查来得快些,我给本能留了电话号码,让他定时联系我们,大家现在就在事务所里养精蓄锐,总有轮到你们出场的时候。”
“一酱,可是我现在好无聊啊。”黑子在一旁发起了牢骚。
榊原想了想,然后向黑子建议道:“你若是觉得无聊就去给我们做几份三明治和番茄意面吧,正好星野和村上还没有尝试过你的手艺,再说和木山店长学下的厨艺总不能荒废掉吧。”
“好嘞,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做。”黑子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向三楼的厨房跑去。
……
当刀身刺中三井的那一刻,他弓着腰连退了数步,最终倒在路边,身体僵直。
在这生命垂危的时刻,他首先想到的居然是他的父亲。可惜他永远无法向父亲证明自己了,不是因为他自己现在要死了,而是父亲已经死了。
那时母亲从老家给他打来的电话,就是希望他能送父亲最后一程。
三井的父亲是个对孩子严厉的人,比起三井他似乎更喜欢三井的哥哥,从小就被拿来同优秀的哥哥作比较,让他始终活在了哥哥的阴影之下。
为此他离开了老家来到东京,希望自己能够做出一份成绩,好骄傲地面对他的父亲,结果他的世界乱了套。
到底是哪出错了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仅父亲突然离世,使他再也无法在父亲面前证明自己,同时还因为分神而丢失了刚刚觉醒的邪灵。
他恨,对这个荒谬的世界感到愤恨。
大概是胸腔被扎漏了气,他感觉自己呼吸开始变得困难,眼前也开始变得模糊。
恍惚间,他感觉有人撬开了他的嘴,给他服下了“药”。
不,不对,这不是“药”。
冰冷的触感和锋利的边沿让他知道绝对不是药丸,他在脑海中快速回想着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
糟糕,是晶体,是让尸体变成邪灵的晶体。
“黑礼帽”这是要杀人灭口。
呵,兔死狗烹,原来我才是被“规训”的人吧,三井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眼角滑下一滴泪水。
……
神田中学的操场位于一个地势较低的位置,若是从校园的石板路上过去,还要向下走十几级的台阶。
本能行雄嘴里叼着树叶越过台阶,躺在操场外侧斜坡处的草坪上,双手交叉垫到后脑处,看着远方棒球部的后辈们进行着棒球训练赛。
球棒挥出击中棒球的清脆声音,随着球体一起向外野飞出,仿佛本能自己的青春,榊原老大说得没错,这也许是他最后的校园时光了。
“茶太郎大哥,你说为什么美好的事物总是留不住呢?”本能扭头对茶太郎说道。
茶太郎肆无忌惮地伸了一个懒腰,随便应付道:“若是能留住,就不会觉得美好了。”
本能对茶太郎回答思索了半天,好像体会到了什么,于是不再开口,静静地享受着最后的校园时光。
突然左外野的边沿处有人发出了一声尖叫,吸引了操场内外所有人的目光,只见去捡球的左外野手摔倒在地上,对面出现了一个黑糊糊的人影。
那是三井……吧?
本能熟悉的三井早已变了一番模样,除了和风见新一同样皮肤呈黑灰色之外,他脸上的痦子已经膨胀成和他肚子一般大的紫色肉瘤,肉瘤吊在脸上,把脸上的皮肤和五官都向下撕扯着变了形状,像是三井的第二个肚子。
棒球部的成员们四散而逃,三井则在后面追赶。
“三井变成邪灵了,茶太郎大哥,我们去救人。”本能腾地一下就坐了起来,跳到他停在路旁的摩托车上,猛地加油,顺着斜坡就冲了下去。
“不用告诉老大吗?”
“来不及了,救人要紧。”
茶太郎也跟着跳到摩托车后座上,大声喊着:“出发。”
这一人一猫骑着摩托转瞬间就停在了棒球队队员们与三井之间。
“三井,有我在这里还轮不到你打扰棒球部的练习。”本能从摩托车抽出一根球棒,单手持棒指向三井。
三井的嗓子里发出“咕噜咕噜”地发出声响,“本能……跪下……服从……”
“哈啊?要我跪下,别开玩笑了,三井我已经不再是任你摆布的小孩儿了,看打!”
本能话音未落直接挥动手中的球棒向三井那巨大的肉瘤砸去。
当啷一声,本能手上的球棒被砸弯,震得他虎口崩裂流血,可三井脸上的紫色肉瘤却毫发无伤,谁也没有想到三井的肉瘤竟然如此坚硬。
“本能……拒绝……惩罚……”
三井将脸上的肉瘤如同武器一样向本能甩过来,砸向了本能的脑袋。
远处的棒球队员看到这样的场景一时间都忘记了逃跑,不由地屏住了呼吸,要是被比球棒还坚硬的肉瘤砸到,本能前辈就再也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