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梅黛丝醒了，灰色的瞳孔静止，看着凯瑟琳和米莉人，好久，才眨一下，嘴角露出些许笑容。
她们的之间的屏障消失了，真好。
刚刚赶来的安洁莉娜可没有那么强的观察力，看到这两，刚刚凯瑟琳的激情陈词历历在目。
她盖起耳朵，留在云上，不敢过去。
凯瑟琳远远看到安洁莉娜，没有火气，反而是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可笑。
“安洁莉娜，你过来啊。”
安洁莉娜在原地犹豫，站在身后，云一片接一片，没别的地方可以去。
她只能去亭子里，低着头，侧着脸，有点尴尬，总得说些什么。
“你们好啊，呃，天气真好啊。”
“噗。”
亭子里传出憋笑声，安洁莉娜听出那有七分来自乌鸦商人，有三分来自凯瑟琳。
“你们笑什么？哎呀！”
安洁莉娜的注意力没有集中在脚下，一不小心摔了。
看到这一幕的凯瑟琳再也忍不住，干脆哈哈大笑起来。
安洁莉娜摇摇晃晃地站起，她怎么忍得了，立刻回击道：“笑什么！有本事你上来走走！”
“我就不了，哈哈，”凯瑟琳笑出眼泪，边擦边说，“连你这个剑士都能摔，我肯定走不了。”
安洁莉娜凝眉嘟嘴，弯着耳朵，有些生气，可看凯瑟琳笑得那么开心，多少也松了口气。
今天凌晨的时候，她就看到凯瑟琳在酒馆的柜台上哭，说是失恋了。
没想到，那个人是米莉。
是米莉啊，想想这一路走来，也难怪凯瑟琳对自己没什么好气。
以后，要不离米莉远一点吧。
“赶紧过来啊，站不起来吗？”凯瑟琳打趣道，她捡起掉到地上的巫师帽，拍拍灰尘，戴在后脑。
“你给我站在那别动！”
安洁莉娜稳住重心，在云上站起来，身体没有摇晃。
虽说见过许多次了，但乌鸦商人还是要惊叹安洁莉娜的天赋。云上走，一种提升平衡力的锻炼，本是未来有人研究出固云魔法后才出现的，席林先用上了。
为了防止被检测到，放在了梦里。
一般来说，云上走的训练为期一年，以如履平地为目标，安洁莉娜不到半小时就能勉强在云上走路，相当于两个多月的进度。
如果在这里放一只幽灵的话，估计她不到一天就能速通这个训练了。
安洁莉娜走上亭子，看着笑嘻嘻的凯瑟琳，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变化也太大了。
“你们这里发生什么了？”
“我们吵了一架，现在已经和好了。”
凯瑟琳搭住米莉的肩膀，米莉笑笑，说：“嗯。”
“哦，那就好。”
安洁莉娜松了口气，视线从她们身上移开，看见乌鸦商人，看见蕾梅黛丝正盯着自己。
那灰色的瞳孔里看不出一点生气，有点像尸体的眼睛。
这次，凯瑟琳看出安洁莉娜有些怕蕾梅黛丝，想想她以前的表现。
这匹小白狼说不定怕鬼呢。
掌握这个信息，她心里有了主意，用来提升安洁莉娜的作战意识。
凯瑟琳转向蕾梅黛丝，使个眼神，伸出两只手，做出拥抱的动作，接着指一下安洁莉娜。
蕾梅黛丝会意，召唤出傀儡，冲向安洁莉娜。
一个没有瞳孔的人形漂浮物突然冲脸。
“呃......”
安洁莉娜反应很快，被吓得也很快，但周围有人，不好意思大叫出来，只是快步后退。
退到云上，安洁莉娜一个没站稳，后倒下去，等睁开眼的时候。
诶嘛呀！一张可怕的脸在面前挂着，仿佛随时要掉下来。
“啊！”
她忍不住叫出声，拔剑将傀儡从自己身上赶走，爬起来接着跑。
在云上跑可是为期三年的锻炼啊，安洁莉娜不出所料，还没走几步就摔了。
趴在地上，扭头看身后越来越近的傀儡。
“你别过来！”
这是，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米莉会来救自己，毕竟这种玩笑还是太恶劣了，这肯定是凯瑟琳的报复。
可是没有，安洁莉娜只能拼命往前爬，身后的傀儡发出疙疙瘩瘩的声音，越来越近。
最后，傀儡追上安洁莉娜，按住她的手腕。
“不要......”
安洁莉娜发出娇弱的乞求声，紧闭双眼。
然后呢？什么也没发生，只听见咻的一声，头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没事的，安洁莉娜。”
睁眼，是米莉
“米莉！”
安洁莉娜一激动，直接扑上去，抱住米莉，全然忘记了自己刚刚的决定。
“谢谢你！米莉，谢谢你救我！凯瑟琳真是太过分了！”
“好了好了。”米莉轻轻拍着安洁莉娜的背。
蕾梅黛丝站在两人旁，刚刚，就是她抓着米莉和傀儡换位。
此时，亭子上的凯瑟琳正远看着三人，表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乌鸦商人走上前，问：“你不觉得难受吗？”
“怎么会？在女孩子之间，这些都很正常吧。”
“你明白就好。你对米莉的感情，其实是她的存在证明了你一直被否定的想法是正确的，那并不是爱情。”
“你知道我的事？你是谁？”
“你猜呗。”
“按你这个说法，我肯定没见过你。不猜了。”
凯瑟琳看向乌鸦商人，仔细端详起他的样貌，看不出什么，全身上下没有一个漏洞——他真的能呼吸吗？
仔细想想，这个人嘴上说着要生意，可做的都是和生意无关的事，他到底想干什么？摸不透啊。
“你们的问题解决了，该谈生意了。这样，我帮你们恢复所有状态，你们只需要支付一点比特，顺便，帮我照顾一个人。”
“人？”
“一会你们就知道了。”
“我们要优先去找米尔。”
“那个人会帮上忙的。”
......
凯瑟琳问了乌鸦商人许多问题，想通过他的回答推理他的目的，身份。可乌鸦商人的回答含糊不清，毫无破绽，一点有用的信息都不给。
聊着聊着，傀儡和蕾梅黛丝换位，将三人带了回来。
“凯瑟琳！”安洁莉娜怒气冲冲地上前，“你是故意报复我的吧！”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害怕是什么感觉。”
凯瑟琳按住安洁莉娜的鼻子，将她往后推。
安洁莉娜拍开手，不爽地看着凯瑟琳。
凯瑟琳嘴角一翘，说：“生气吗？”
“当然！”
“先前打森林狼的时候，我就是这种感受，米莉也是，蕾梅黛丝，也是。”
安洁莉娜愣住了，眼睛下撇，耳朵垂下，偷看蕾梅黛丝和米莉两人。
米莉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点头。
“我......”
“你作为队伍里唯一有近战能力的人，应该保护你的队友，给我们足够的安全感，就像你被吓到时米莉做的那样。”
“知道了。抱歉。”
得到肯定的回复了，但是。
凯瑟琳看着安洁莉娜的表情——嘴唇紧拧着，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