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气质翩翩的年轻男子手握折扇,面对着萧七。
后者正朝他一步步走来,男子脸色凝重,啪嗒一下收起折扇,强压住恐惧问道:“你就是那个史话?”
“是。”萧七吐出一个字。
男子喉结微动,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又退一步,可身后是墙角,已经退无可退。
“你饶我一命好不好?那天针对你的围猎我没有去参加,我也不打算继续与你为敌,我这辈子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饶了我,我会主动放弃竞争,让系统强制判负回归。”
男子说得极其情深意切,几乎是在恳求。
“好。”萧七吐出一个字,默默转身。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男人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秒,男人的眼中浮现出了一抹狠厉之色,暗暗一笑:“蠢如猪。尝尝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手段,这把我梭哈!”
“杀了史话,奖励肯定很丰富!”
他已经安奈不住得意,眼神中流露出癫狂,将那折扇猛地甩开,数百道寒芒袭向萧七的后背。
在那些毒针刺中萧七之前,三秒前的空中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从中探出一只强有力的手,死死扼住男子的咽喉,硬生生掐断了男人的颈椎。
一口血沫从他嘴角流出,手里的折扇也掉在地上,毒针还未来得及击发。
这位貌似气质翩翩的公子叫韩思复,27岁,是一个老赌徒。
他把自己的老婆输给黑赌庄后,又把自己的老妈也输给了庄家,在他输掉了一切可以输的东西或者人之后,赌瘾仍然未戒。
仗着自身的几分姿色干着拐卖的勾当,有时瘾上来,甚至直接把活人在床上迷晕然后带上赌桌。
萧七并不知道这些,萧七只知道他要跟自己赌命,然后输掉了最后的筹码。
今天萧七独自行动,没有让杨依跟随。
他们已经在桃源世界里经过了五个晚上。
每一个晚上都在死人。
“是时候结束这场游戏了。”
只要杀掉剩余的不洁者,就能顺利回归。
除了三大高手外,剩余的菜鸟有的被规则干掉,有的则是已经被杀,剩下的也就五六个好手。
他们中的一个瘾君子,一个在逃杀人犯,一个精神病知道萧七正在肃清残余不洁者,提前聚到了一起。
“那个史话在找我们,我们手脚不干净,在村里杀了不少人。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找到了。”杀人犯说。
“头儿他们呢?”瘾君子抓挠着身上的一个脓包,他的手臂上到处都是针眼。
“去他娘的吧!那个女人根本靠不住,那三个脓包畏惧史话,抛弃我们躲起来了,你知道的,他们有的是手段,这群挨千刀的,他们有的是手段,但他们是脓包,他们害怕史话,我杰克可不怕他!”精神病的语言能力组织能力很弱,同样意思的一句话要反复表达很多遍。
在逃杀人犯说:“正是了。史话想杀了我们,我们得先杀了他!”
瘾君子明显有些畏缩,道:“打...打得过吗?我们连那个女人也打不过...”
杀人犯对于杀人是个行家:“敌明我暗,只要我们设好圈套,等他来就行了!”
这三个聪明包议定好流程,推出瘾君子去做诱饵,把萧七引来既定的地点。
瘾君子不情不愿,但是他的词条最弱,淫威之下只好由他去。
精神病说,按美国的惯例,行动一定要起一个代号,这次行动就叫做打虎行动,萧七被他们形容为老虎。
正午,老虎上钩了,瘾君子体质不好,撒了丫子拼命地跑,及至预定地点时,三人暴起,手段暗器尽出。
然而这些对于三个聪明包而言压箱底的底牌,萧七连回溯都懒得用,轻描淡写般接了下来。
反手以杀意和侠气震慑了三人。
他们这时失去黑玫瑰等人抗住正面战场,才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史话之威”。
萧七撵着他们从村东头到村西头,又往南逃,直到那条溪流边,逃无可逃。
“放...放过我们吧!”瘾君子颤抖着说。
“我们再也不敢和你作对了,甘愿退出!”杀人犯也怕了。
萧七摇了摇头:“可是这是你们先动手的呀?老虎钓上来了你们又不敢打,你这让我很难办的啊。”
精神病全身都在抖,不是怕得抖,而是兴奋得抖,他有杀人的瘾,被关押进精神病院前就不知杀了多少人,成为不洁者后杀得就更多了。
“嘿嘿,嘿嘿嘿!难办啊,那就不要办啊!那两个脓包怕你,我杰克可不怕你!”他抡着一只拳头冲向萧七。
只听垮碴一声脆响。
他的天灵盖被萧七砸了个粉碎,直挺挺倒在地上,鲜血和脑浆溅了瘾君子和杀人犯一脸。
两个人已经吓得魂都丢了,面无血色,颤抖着哀求萧七饶恕他们。
萧七是很仁慈,但他没有妇人之仁,一点也不优柔寡断,该杀的人一个也不会漏杀。
“你们两个记住,惹不起的人就不要惹,下辈子注意!”
...
他在村中溜达了大半日,剩下的不洁者基本清理得差不多了,但是黑玫瑰等三大高手似乎藏得非常深,无论如何使用【侦察】也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萧七只得暂时作罢。
他准备回百草堂时,迎面撞见陈公伯。
后者笑着起手道:“上仙留步!”
嗯?萧七脚步顿了顿,看着笑面走来的陈公伯。
不多时,陈公伯走到了他面前:“上仙,昨日感谢你搭救之恩,若不嫌弃,还望赏脸,到我寒舍用一餐便饭!聊表谢意。”
萧七原想推辞,但自己这几日顿顿素面,肚里早就没了油水,于是便转念应承下来,微笑着拱手道:“那就有劳公伯你带路了!”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公伯在前面走,萧七就跟在他后面,很快看到一户人家,家里生着炊烟。
他朝里吆喝了两声,一个妇人探出头来,唤了声:“爹!”
妇人是陈公伯的儿媳,陈焰逑的媳妇,在张罗着下厨,伙房里一阵诱人的肉香传出来。
陈公伯请萧七上座,伙房内传来“夺!夺!夺!”的斩骨声。
“菜还要一会儿方得好,上仙请用茶!”
陈公伯十分热情。
但是萧七的脸色渐渐沉下来,他看着手臂上的汗毛,根根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