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做她一百年的仆人？
顾言揉了揉眉心。
虽然自己暂时摆脱了死亡的威胁，但只要一想到之后的一百年仆人生活，他就感到一阵头疼。
“你……不，您能不能宽容一点。”
顾言忍不住开口：“按普通人的寿命来看，这就相当于死刑啊。”
少女扬起下巴：“这是你需要考虑的事情，还是说……”
她手中的长剑再次燃起黑焰：“你现在就想死？”
对我来说，早死或晚死有什么区别？早死的话还不用承受未来几十年的仆人生涯。
顾言心中苦笑，MD，早知道我就不玩游戏了。
片刻后，少女没有得到顾言的答案，她金色的瞳孔微微一闪，淡淡的说道：“说不定在几年后，你就能偿还你所犯下的罪孽。”
画饼是吧？
顾言继续沉默。
又过了一会儿，少女依旧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
她抬起长剑，剑尖直指顾言顾言，冷冷地道：“看来你已决定赴死了。”
顾言喉结微动，咽了咽口水，随后缓缓闭上了双眼。
虽然已经决定直面死亡，但当死亡真的来临时，他心中仍不免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波澜。
如果我死了，我的家人、朋友们肯定会伤心的吧？
就在这时，顾言听到了少女不耐烦的冷哼了一声：“我决定了，你现在只有成为我仆人这唯一一个选择。”
顾言忽然感觉有些无力，是了，此时此刻，自己的命运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握当中。
自己的生或死，只能由她来决定。
想到这里，顾言的嘴角不免露出一丝苦笑，缓缓睁开眼，看向那执剑的少女。
剑锋依旧冰冷，但她的目光中却多了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是怜悯，或者是戏谑？
“那如果我不同意呢？”顾言试图反抗，虽然他知道这个问题毫无意义。
“晚了。”少女轻轻笑了笑，“你现在没有选择的权力。”
话音刚落，她的左手手指轻轻点在了顾言的眉心，一个玄奥的符号骤然显现，几秒后又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顾言只感觉一种刺痛感从自己的眉心直窜尾椎，他仿佛看到自己的影子扭曲起来，化作一道锁链。
当他仔细感受身体的变化，却发现似乎一切如常，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但顾言知道，与之前相比，一切都不同了。他彻彻底底沦为了她的仆人。
回想这一天发生的事情，真是荒诞至极！
“这样就完成了。”少女点点头，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对了，我名伊蕾娜，伊蕾娜·伊尔戈瑞丝。”
“顾言。”他低声回应。
“嗯，我记下了。”伊蕾娜走到沙发边，顺势坐了下来：“顾言，我饿了。”
“……”
顾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刚刚说什么？”
伊蕾娜平静地重复了一遍：“我饿了，你，去准备食物。”
你一个二次元的NPC，居然还会饿？
顾言心中吐槽，但考虑到对方手中的长剑，他决定还是从善如流，先顺着伊蕾娜的意思来。
“行吧……”
顾言慢慢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接着走进厨房。
不一会儿，他端着一桶红烧牛肉面出来，放到伊蕾娜面前。
伊蕾娜面无表情地看着桌上那桶泡面，沉默了足足五秒。
顾言见她迟迟没有动作，不免有些疑惑：“你怎么不吃？”
伊蕾娜转头看着他，冷冰冰道：“我本以为你会为我准备一顿丰盛的宴席。”
顾言闻言翻了个白眼：“宴席？我就一普通人，哪里会做那些？”
接着他摊摊手：“再说了，这大半夜的饭店都关门了，我家里就这点存货，你爱吃不吃。”
伊蕾娜盯着顾言看了一眼，伸手拿起了叉子：“希望你的‘宴席’不会让我失望。”
她轻轻挑起一缕面条，放入口中，慢慢咀嚼着。
几秒后，伊蕾娜的动作微微一顿。
“……”
她又挑起一筷子，继续吃了一口。
紧接着是第三口、第四口……
不到三分钟，一整碗泡面就被吃得一干二净。
伊蕾娜放下筷子，舔了舔嘴角，表情复杂地看着空碗。
顾言抱着胳膊，挑眉：“看样子你挺满意？”
伊蕾娜的嘴角抽了一下，像是很不愿意承认，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味道……勉强过关。”
“呵。”顾言笑了一下。
她这态度怎么跟那些说‘今天作业太简单了’，但其实错了一堆的小学生一样。
伊蕾娜看着桌面，似乎在思考什么。
“怎么？”顾言问道。
伊蕾娜沉默了一下，缓缓开口：“这叫……泡面？”
“对。”
“你们人类的食物？”
“对。”
伊蕾娜思索了几秒，忽然郑重地点了点头：“很好，从今天开始，我要尝遍人类世界的所有美食。”
“……”
闻言，顾言愣了一下，她这是不打算回去了？
随后顾言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认真的？尝遍人类世界的美食？光是各国的菜系就够你吃上几十年了。”
“那又如何？”伊蕾娜微微扬起下巴，“我有的是时间。”
顾言一时语塞。
确实，对于她这种存在来说，时间或许根本不是问题。
但他可不一样，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寿命有限，还得陪着她到处吃吃喝喝？
“行吧，你开心就好。”
顾言耸了耸肩，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不过，我得提醒你，美食可不是免费的。你得有钱，还得有人带路。”
伊蕾娜轻轻挥了挥手，语气淡然：“这些都不是我要解决的问题，而是……”
她目光落在顾言身上，嘴角微微上扬：“你的！”
顾言：“……”
他忽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原本以为成为仆人只是端茶倒水之类的杂活，没想到还得兼职导游和美食顾问？
“我能不能申请资金？”顾言试探性地问道。
“不能。”
伊蕾娜干脆利落地拒绝，随后站起身：“走吧，我们现在就出发。”
现在？大半夜的出门寻找美食？
最关键的是，还需要花我的钱？
顾言不由得瞪大眼睛，提议道：“现在也太晚了，要不我们明天去，怎么样？”
“可以。”伊蕾娜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朝卧室走去。
“等等，”顾言连忙叫住她，“那是我的房间。”
伊蕾娜停下脚步，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所以呢？”
“所以……你睡哪儿？”顾言试探性地问道。
“当然是睡床。”
“那我呢？”
伊蕾娜理所当然地说道：“你是仆人，当然是睡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