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纽特充满求知欲的好奇眼神,福尔摩斯决定告诉他真相。
“推断你的行踪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斯卡曼德先生。”福尔摩斯指了指纽特脚上的麂皮靴子,“沙粒,只有多塞特郡的海滩上才有的沙粒。我研究过整个大不列颠岛上的326种沙子和泥土,在一般人的眼中它们没什么区别,但在我看来,这就像夜晚的蜡烛一样显眼。”
纽特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纽特在神奇动物学方面的造诣,跟你在沙子和泥土方面的造诣相差无几,夏洛克。”邓布利多笑着对福尔摩斯说道,“我这次请他来霍格沃茨,就是为了请他帮忙推测密室里的怪物究竟是什么。我们必须为霍格沃茨除掉密室里的隐患,所以,就得提前做好万全的准备……”
在邓布利多的授意下,福尔摩斯向纽特提供了有关密室里怪物的情报。
包括两颗橘黄的大眼睛、移动速度飞快、不跟人接触就能轻松致命。
听完了福尔摩斯的描述之后,纽特脱口而出:
“蛇怪。肯定是一条蛇怪。”
“那是什么?”
福尔摩斯好奇地问道。
“一种危险的神奇动物。”纽特有些兴奋地说道,“非常罕见,我也只是听说过它的名字。它是古希腊的一位黑巫师发现的生物,是由癞蛤蟆从公鸡蛋里孵出来的……寿命极长,但听到公鸡的叫声就会毙命。”
“抱歉……”福尔摩斯对纽特的描述非常不解,“癞蛤蟆?从公鸡蛋里?孵出一条蛇?”
“是的,没错。”纽特眨了眨眼睛,“听起来非常不可思议是不是?但这是魔法世界,福尔摩斯先生。最不符合逻辑的东西往往是最危险的。”
——怪不得伏地魔会控制金妮掐死海格的公鸡。
福尔摩斯终于想明白了。
“蛇怪还有剧毒,它的毒液具有非常强大的破坏性,几乎无药可解。”纽特继续轻声说道,“当然,这不是它最可怕的地方,蛇怪最可怕的特质在于,只要跟它对视,就会被它夺走生命。对于毫无准备的巫师来说,避免跟蛇怪对视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所以,几乎没有人能够在与蛇怪的正面遭遇中存活下来,因此,蛇怪也成为了最神秘的神奇动物之一。”
福尔摩斯想指出,洛丽丝夫人和科林·克里维都没有被蛇怪杀死,他们只是被石化了。
但他立刻又意识到,这两位受害者恐怕都没有跟蛇怪进行真正意义上的对视。
从桃金娘的盥洗室里溢出来的水,在走廊地板上形成了反射,洛丽丝夫人肯定是在水的倒影里看到了蛇怪的眼睛。
至于科林……那就更简单了。他手里拿着一台照相机,听到动静的时候,他肯定下意识地想用相机拍下来即将出现的东西,所以他是通过相机镜头跟蛇怪对视的。
胖修士倒是有点倒霉,他准备穿过墙壁的时候,正好撞到了在水管里穿梭的蛇怪,但他是个幽灵,他不可能再死一次了……
那些福尔摩斯曾经想不通的问题,现在都得到了解释。
福尔摩斯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真应该把自己的薪水给海格,让他去买几十只大公鸡回来的。
如果是那样的话,蛇怪的尸体恐怕早就已经在水管里开始腐烂了。
只是那个时候,福尔摩斯认为自己已经接近了真相,因为他找到了掐死公鸡的凶手,所以福尔摩斯停止了购买公鸡的计划。
这大概是整起案件中福尔摩斯唯一判断失误的地方……
“谢谢你,纽特。”邓布利多朝纽特点了点头,“感谢你大老远从多塞特郡赶过来……蛇怪……斯莱特林的密室里有一条大蛇,这是多么符合逻辑的事情。”
“可是他为什么要把一条危险的大蛇放在自己创办的学校里呢?”福尔摩斯皱起了眉头,“这不太像一个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伟大的巫师都有些怪癖。”邓布利多耸了耸肩,“据我所知,斯莱特林在晚年对巫师纯血理论的痴迷达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如果他真的想给自己的继承人留下一些危险的工具,那我也不会特别意外。”
——确实。
福尔摩斯看着邓布利多,思考着伟大和怪癖之间的关系。
如果小众的性取向也算是怪癖的话……
“你现在就要处理那家伙吗,阿不思?”纽特好奇地问邓布利多,“还是先准备一下,避免在密室里遇到危险。”
“先准备一下吧。”邓布利多不紧不慢地说道,福尔摩斯注意到,邓布利多的眼神看向了那个放在办公桌上的日记本,“罪魁祸首已经被我们抓到了,密室暂时没有打开的风险了,但我得确保它不再有别的坏想法才行……”
“好的。”纽特非常干脆地站起了身,“那我先告辞了,阿不思。我必须要回去喂我的猫狸子们……如果你决定要除掉那条蛇怪,请务必告诉我一声,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蛇怪呢。”
“没问题,纽特。”
邓布利多站起身,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跟纽特握手。
突然,邓布利多身后的架子上,那只丑陋的大鸟鸣叫一声,全身着起火来。
福尔摩斯正在思考要不要拿起桌上的茶杯给它泼一杯水的时候,火苗已经消失了,架子下面的盆里多了一堆灰烬。
“真壮观……”纽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堆灰烬,“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凤凰涅槃的样子……福克斯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到成年的样子吗,阿不思?”
“半年左右吧。”邓布利多走到那堆灰烬前,一只灰扑扑的雏鸟从灰烬里探出了脑袋,邓布利多伸手把它从灰烬里挖了出来,递给了纽特,“我认为应该等福克斯重新长大之后,再去密室里探险……免得我被那条蛇怪毒死。”
“是啊!”纽特手里捧着丑陋的小鸟,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凤凰的眼泪……可以解毒,也可以疗伤……我非常赞同你的看法,阿不思。”
他走到凤凰的架子前,把手里的雏鸟重新放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