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海的风,带着咸湿的味道,呼啸着灌进福建水师的港湾。战船的桅杆被吹得“嘎吱”作响,船帆鼓得满满的,像是一只只蓄势待发的大鹏。水兵们在甲板上穿梭忙碌,脚步匆匆却又透着几分兴奋劲儿。
为啥兴奋?这可多亏了当今圣上陈星。这皇帝一上位,可把底下当兵的给盘活了。以往打仗,上头的赏赐经过层层克扣,到士兵手里能剩个仨瓜俩枣就算不错。可陈星不一样,他对克扣军饷、战功赏赐这些事儿深恶痛绝,谁要是敢犯,脑袋搬家那是分分钟的事儿。每次打完胜仗,金银财宝、绫罗绸缎,跟下饺子似的往将士们怀里塞,还论功行赏,给田宅、封官职,让一家子都跟着风光。就说之前平定张献忠那阵,那些个冲在前面的大头兵,回村时那派头比县太爷还足,家里新盖大瓦房,媒婆差点把门槛踏破。
所以,这次一听要跟荷兰人开战,水兵们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是老天爷赏饭吃,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一个个摩拳擦掌,眼睛瞪得像铜铃,就盼着出海干一票大的,让那些红毛荷兰鬼见识见识大明水师的厉害。
“兄弟们,都给我精神着点儿!咱们今儿个出海,就是要把荷兰人打得屁滚尿流,让他们知道这大明的海疆,是他们能随便撒野的地儿吗?谁要是敢当孬种,可别怪军法无情!”水师将领站在船头,手里的令旗挥得呼呼响,扯着嗓子喊。
“杀!杀!杀!”水兵们齐声高呼,声音震得海浪都打了个哆嗦,海鸟惊得扑棱棱乱飞,恨不得立马逃离这片喧嚣。
与此同时,军工坊里也是一片热火朝天。铁匠师傅们袒露着古铜色的胸膛,汗水顺着肌肉的纹理往下淌,手中的铁锤上下翻飞,砸在通红的铁块上,溅起一片火星,跟除夕夜的烟火似的。为了赶制新式火器,这些师傅们日夜不休,眼睛都熬得通红。
“我说老张,咱这手可不能抖啊,这新式火器可关乎着兄弟们的性命,要是出了岔子,咱可就成千古罪人了。”一个年轻工匠一边鼓着风箱,一边对旁边正打铁的老师傅喊道。
“你小子,少废话,我心里有数!误了工期,上头怪罪下来,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老张头头也不抬,闷声闷气地回了一句,手上的动作更快了。
沿海的官府也没闲着,差役们扯着嗓子在各个渔村吆喝:“乡亲们,荷兰人占了咱们的台湾,这是要断咱们的生路啊!现在朝廷需要人手帮忙,只要你们出份力,官府给银子,还管饭,比你们出海打鱼强多了!”一开始,渔民们吓得往后缩,跟见了鲨鱼似的。在他们心里,当兵的可不是啥善茬,跟他们打交道,那不是往火坑里跳吗?可一听有银子赚,还有饭吃,心里又犯起了嘀咕。这出海打鱼,风里来浪里去,运气不好碰上风暴,连命都得丢了,如今帮着官军干活,倒也算是条活路。这么一盘算,不少精壮渔民犹犹豫豫地站了出来。
再说郑芝龙这边,退守福建后,那脸黑得跟锅底似的,看着手下一群残兵败将,心里别提多憋屈了:“我郑芝龙纵横海上这么多年,啥大风大浪没没见过,如今倒好,被这红毛番欺负成这样!”正郁闷着呢,瞭望哨的士兵扯着嗓子喊:“将军,朝廷的援军来了!”郑芝龙一听,眼睛“唰”地一下亮得跟探照灯似的,几个大步就冲到海边,就见远处海面上,帆影重重,大明的水师浩浩荡荡杀过来了,那阵仗,仿佛能把大海给踏平喽。
援军一上岸,双方将领赶紧凑一块儿商量对策。郑芝龙一抱拳,神色诚恳:“各位兄弟,这次多亏朝廷及时援手,不然我这老脸可没地儿搁了。荷兰人船坚炮利,咱要是硬拼,肯定吃亏,得想法子智取。”水师将领们纷纷点头,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有个脑子灵光的参谋一拍大腿:“将军,我听说荷兰人的战船虽然厉害,可他们不熟悉咱沿海的暗礁和海流,咱们可以利用这点,把他们引进那些险地,让大海给他们点儿颜色瞧瞧!”众人一听,纷纷叫好,当下就敲定了作战计划。
这边刚谋划妥当,荷兰人的舰队也没闲着。他们在台湾海域耀武扬威,时不时开几炮,吓唬吓唬周边的渔船,跟街头横行霸道的混混似的。荷兰舰队司令站在旗舰船头,看着手里的航海图,笑得一脸得意:“这大明的海洋,迟早是我们的盘中餐。”正美着呢,瞭望哨突然扯着嗓子喊:“司令,发现大明舰队!”荷兰司令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来得正好,我正愁找不到对手呢!”说罢,大手一挥:“全体备战,给我冲!”
刹那间,海面上硝烟弥漫,炮声隆隆。大明舰队按照计划,佯装败退,战船跟受惊的兔子似的,扭头就跑。荷兰舰队哪肯放过这“嘴边的肥肉”,在后面紧追不舍。可他们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迈向大明设下的陷阱。
且看这海战现场,当真惊心动魄。大明舰队的战船虽不及荷兰人的那般高大巍峨、装备奢华,但胜在数量较多,且水兵们士气高昂,求胜心切。当先一艘主战船,船头雕刻着威严的虎头,船身漆着朱红的颜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好似一条愤怒的火龙。船上的水兵们分工明确,炮手们袒露着臂膀,肌肉紧绷,将一枚枚炮弹填入炮膛,火药的刺鼻味弥漫在空气中;瞭望手们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荷兰舰队的动向,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也不敢抬手去擦,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敌情;操帆手们则齐声喊着号子,根据将领的指示,灵活调整船帆的角度,让战船在海浪中保持最佳的行驶姿态。
荷兰舰队呢,那几艘巨型战舰宛如海上的霸主,船身包裹着厚厚的铁皮,火炮从炮窗中探出,黑黝黝的炮口闪烁着寒光,仿佛择人而噬的巨兽之口。他们见大明舰队逃窜,愈发骄纵,舰队司令站在旗舰的指挥台上,手持望远镜,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容,不断催促着舰队加速前进。
追着追着,荷兰舰队就感觉不对劲了。周围海水越来越浅,暗礁就像一个个潜伏在水下的怪兽,时不时冒出头来,刮擦着船底,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声响。荷兰士兵们吓得脸色惨白,慌乱大喊:“司令,我们的,慌乱大喊:“司令,我们好像中计了!”荷兰司令这才如梦初醒,赶紧下令撤退,可已经晚了。
大明舰队见时机成熟,猛地掉头,火炮齐鸣,炮弹像雨点般飞向荷兰舰队。那些工匠们精心打造的新式火器,这会儿可大发神威了,一炮下去,能把荷兰人的战船炸出个大窟窿,海水“咕嘟咕嘟”地往里灌。荷兰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猛攻打得措手不及,舰队顿时乱成一锅粥,战船相互碰撞,士兵们哭爹喊娘,纷纷跳水逃命。
可荷兰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很快稳住阵脚,凭借着先进的火炮技术和顽强的战斗意志,开始组织反击。双方你来我往,海战陷入了白热化。这一打可不得了,每次大明水师好不容易占了上风,打赢一场,荷兰人却跟那打不死的小强似的,又反扑过来。如此这般,僵持了长达数月之久,两边都打得弹尽粮绝。
荷兰那边,援军远在西方,这茫茫大海相隔,补给线拉得老长,运输船时不时还被海盗打劫,或是遭遇风暴,被海盗打劫,或是遭遇风暴,物资根本送不上来。他们心里一盘算,再这么耗下去,非得全军覆没不可,于是动起了议和的心思。他们派了个使者,坐着小船,战战兢兢地朝大明舰队这边驶来,手里还举着白旗,表示求和之意。
这边郑芝龙所部呢,同样损失惨重。看着一艘艘破损的战船,还有那缺胳膊少腿的士兵,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大明海军还在建设当中,要是把家底都耗光了,往后还怎么保卫海疆?思来想去,他决定上报朝廷,让陈星拿主意。
陈星收到消息,坐在御书房里,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他知道北方皇太极虎视眈眈,要是海疆战事一直拖下去,消耗太大,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审时度势之后,他决定先听听荷兰人的议和条件。
于是,双方都派出了谈判队,这一谈可就陷入僵局了。荷兰人要求大明赔偿他们海战中的损失,还狮子大开口,要一大笔士兵的抚恤金;大明这边自然也不示弱,要求荷兰归还侵占的台湾全部领土,赔偿沿海百姓的损失,同样索要高额抚恤金。两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谈判桌上气氛紧张得能拧出水来。
可陈星这边有自己的底气,自从改革之后,大陆离台湾近,补给线短,相对荷兰人来说,物资运输方便快捷得多。而且,他又集结了一批部队,要是谈判再通不过,大不了再组织一场大战,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荷兰人那边也精明得很,他们一合计,要是真再打起来,自己这孤立无援的处境,非得吃大亏不可。思前想后,终于决定让步。他们提出签订友好条约,只为通商,并且互建大使馆,地点定在台北和澳门。并且,荷兰人必须无条件归还全部台湾领土,承认台湾是大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今后不得再有任何侵犯之举。
陈星得到消息,心里一盘算,通商对大明的经济发展也有好处,眼下局势,能和平解决自是上策。于是爽快答应了,还决定与荷兰通商,并且愿意派一支商队日后去荷兰进行贸易,也在对方那里建大使馆。荷兰人见陈星如此爽快,也欣然同意。
这一场海疆之战,就这么暂时落下帷幕。虽说过程跌宕起伏,但好歹没让局势进一步恶化。陈星也清楚,这天下不太平,内忧外患此起彼伏,不过只要拿捏好分寸,一步一个脚印,总能慢慢把这大明的江山守稳咯。
海战之中,细节可不止这些。当大明舰队佯装败退时,那也是有讲究的。为了让荷兰人深信不疑,几艘战船故意放缓速度,还时不时地做出慌乱调整船帆、水手们佯装呼喊奔走的模样。而荷兰舰队在追击时,由于对这片海域陌生,领航员不断地对照航海图,眉头紧锁,心中隐隐不安,却又被即将到手的胜利冲昏头脑,不愿放弃。
在大明舰队掉头反击的瞬间,那场面宛如蛟龙出海。旗舰上的将领一声令下,信号旗挥舞,各船炮手迅速就位,点燃引线。新式火器的威力在此刻尽显,有一门火炮名为“震天吼”,炮身刻满符文,据说能带来好运,实则是匠人们精心调试,使得其射程更远、威力更大。炮弹呼啸而出,精准地命中荷兰舰队的一艘主力战舰,直接将其船头炸得粉碎,木屑飞溅,荷兰士兵死伤无数。
荷兰人稳住阵脚后的反击也不容小觑。他们的火炮射速极快,“砰砰砰”几声巨响,大明舰队一艘战船的桅杆被击中,轰然倒下,船帆也随之飘落,战船速度骤减,水兵们赶忙抢修。双方的战船相互交错,水兵们甚至短兵相接,刀光剑影在阳光下闪烁。大明水兵们挥舞着长刀,喊着口号,奋勇杀敌;荷兰士兵则凭借着高大的身材和精良的装备,拼死抵抗。
战斗持续多日,海面被鲜血染红,漂浮着无数的木板、尸体。双方的水兵们都疲惫不堪,眼神中却依旧透着倔强与不甘。夜里,海面上星星点点,那是双方战船的灯火,各自警惕着对方的动静,偶尔传来伤兵的呻吟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凉。
荷兰使者前来议和时,乘坐的小船在波涛中摇晃不定,使者脸色苍白,既是被海浪吓得,也是深知此次议和责任重大。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大明舰队,手中白旗高高举起,生怕引起误会。
而在谈判桌上,双方代表起初剑拔弩张。大明的官员们身着官服,正襟危坐,言辞犀利,历数荷兰人侵占台湾的恶行,要求其必须付出代价;荷兰代表则狡辩着,声称他们在海上贸易的权益受损,需要得到补偿。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
但陈星的决策打破了僵局。他深知此时的大明经不起长期的海战消耗,北方还有皇太极的威胁,必须腾出手来应对内陆的局势。同时,与荷兰通商也能为大明带来新的机遇,互通有无,促进经济发展。在他的授意下,大明谈判代表态度稍缓,开始商讨具体的通商条款。
荷兰人见大明有和解之意,也不再坚持高额赔偿,转而关注起通商的细则。他们希望能在大明的沿海城市设立更多的贸易据点,除了台北和澳门外,还想拓展到广州、宁波等地;大明则要求荷兰人必须遵守大明的律法,不得在境内肆意妄为,同时保证海上贸易的公平竞争。
经过多轮谈判,最终达成了协议。双方签订了《明荷友好通商条约》,条约规定:荷兰人必须即刻归还全部台湾领土,台湾重新完整纳入大明版图;双方在台北和澳门互建大使馆,以方便外交沟通;大明开放广州、宁波等港口与荷兰通商,双方互派商队,促进贸易往来;同时,双方约定在海上共同打击海盗,维护海域的和平与稳定。
这场海疆之战,从硝烟弥漫到握手言和,见证了大明在困境中的抉择与智慧。陈星望着远方的大海,心中明白,这只是暂时的平静,天下大势依旧波谲云诡,但只要把握好时机,善用谋略,大明总有走出困境、重现辉煌的一天。
此后,沿海的百姓们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活。渔民们又能安心出海打鱼,商船往来频繁,港口一片繁荣景象。军工坊里的工匠们没有松懈,继续改良火器,为大明的海防添砖加瓦。水师们也在总结经验,日夜操练,时刻准备应对新的挑战。而陈星则回到朝堂,重新审视国内的各项政策,筹备物资应对北方的威胁,为大明的未来谋划着新的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