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阳镇,穆家庄外。
穆弘看着要离去的萧峰、武松、李逵,满是不舍的问道:“哥哥,可是兄弟招待不周?为何不多住些时日再走啊!”
萧峰握着穆弘的手,温和的解释道:“穆弘兄弟太客气了,只是我等有要紧之事在身,不去确认一番,我心中难安。待一切尘埃落定,我再与兄弟把酒言欢。”
“哥哥,那我等说好了,下次见面之时,一醉方休!”穆弘听得萧峰这般说,也不好强求,便约定道。
“哈哈...好,一醉方休!”萧峰点头,随后便翻身上马,抱拳道:“兄弟,无需相送,告辞了!”
“哥哥慢走!”穆弘眼含热泪道。
武松骑着马,同样抱拳道:“再会!”
“武松哥哥,一路顺风!”穆弘抱拳回礼道。
“嘿嘿,穆弘哥哥,俺走了!”李逵大大咧咧的告别,随后迈开两条大粗腿,跟着萧峰、武松跑。
穆弘看着这奇葩的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
要说他穆家庄,马匹也不少,既然既已经送了两匹给萧峰、武松,自然不会特殊对待李逵。
可惜这黑旋风怎么说都不愿意骑马,就连萧峰劝导,也被他直接拒绝,直言凭借一双腿,便能跑死马。
众人见劝不动,也就由着他了。
于是,就有了今天如此滑稽的一幕。
原本萧峰和武松以为这黑厮是说大话,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跟着马匹跑了一个多时辰。
两人也没打算往死里折腾这黑厮,便找了个茶肆停了下来。
“呼...两位哥哥,怎么不走了?”李逵略微喘着气,咧嘴笑着说道:“俺还有劲儿,再跑一两个时辰都行。”
武松翻身下马,说道:“你这憨货,昨日不是你自己说的,还有一双板斧在江州城内么?”
李逵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喔!还真是,嘿嘿...两位哥哥且等俺一时,俺回城里拿。”
说着,这铁牛便转身狂奔而去。
武松这时候看向萧峰,说道:“大哥,这铁牛兄弟直爽率真、莽撞急躁,若是他与我等同行,怕是会惹出不少事端来。”
“嗯,不仅仅是直爽率真、莽撞急躁,还贪吃贪喝、单纯幼稚。”萧峰点头道。
武松听闻此言,不禁笑了出来,他感觉大哥形容的李逵就是个虎背熊腰、力大无穷的孩童。
“我先前便在想,若是让铁牛兄弟这般下去,怕是成为比那李立更恶的大恶人。”萧峰喝了口粗茶,继续道:“所以,我打算把铁牛兄弟带在身边,好生教导,免得他将来祸乱一方。”
武松神色一呆,有些感慨的说道:“我曾听闻佛祖以身饲虎、割肉喂鹰,乃舍身修善法,是为无上慈悲。如今大哥以身镇魔,更胜佛祖。”
萧峰却是摇头,只觉得自家五弟说得夸张。
李逵这厮没让两人等太久,个把时辰之后,他便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看到两位哥哥在等他,这黑脸汉子顿时笑得跟孩童一般:“哈哈哈...哥哥们,俺铁牛来也!”
武松看去,却见李逵双手各提着一把大板斧,哼哧哼哧便跑了过来。
“来了便好,再歇息片刻,便往临川去。”萧峰笑了笑,看着满头是汗的李逵说道。
“好!哥哥去哪,俺就去哪!”李逵憨厚一笑,抓起桌上的带肉骨头便啃。
萧峰见此,便让茶肆老板再多上些菜。
生活在临川,一年四季,总与酒为伴。
五月初五端午节,七月十五慰鬼节,八月十五中秋节,九月初九重阳节,一年一度的春节,正月十五元宵节,自是家家摆宴,户户上酒,就是清明、谷雨、立夏、冬至,也是要以酒相庆。
这等好酒之地,自然倍受各路好汉喜爱。
此刻,临川街上一汉子便提着酒坛,一边晃晃悠悠的走,一边往嘴里灌着酒。
这人原是襄阳关扑汉,江湖飘荡不思归,多餐人肉双睛赤,正是火眼狻猊邓飞也。
如今,他在南方的名声已经臭了,准备在临川饱饱喝一顿,便去北方谋生。
不过在北方之前,得先搞一笔钱财傍身才行。
就在这时,一个黑大汉傻呵呵的迎面快走过来,邓飞顿时心生一计,一个踉跄与那汉子撞在了一起。
顿时,邓飞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老牛顶到了一般,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砰!”的一声砸在地上,酒坛也摔碎了,酒水哗啦啦流一地。
“嘶!”邓飞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爬起来就准备敲上一笔。
哪知他还没开口,那黑厮声如洪钟的质问道:“嗯?你这厮撞俺作甚?”
邓飞气笑了,抓住那黑厮的衣领怒斥道:“分明是你这黑厮撞了我,不赔礼道歉就罢了,竟还倒打一耙?”
“俺撞了你?!”李逵瞪大了眼睛,满是不信。
“不然我怎倒飞出去的?”邓飞瞪着李逵,大喝道。
“俺咋知道你怎倒飞出去的,你起开,俺要去找哥哥。”
李逵一把推开邓飞就要走,哪知这邓飞握力着实了得,没有松开李逵的衣领,被李逵这么一推,就听得“呲啦”一声,就将黑旋风的上衣扯坏,被藏在怀里的锅贴掉到了地上。
“泼才,你竟弄坏了哥哥给俺买的新衣裳,还弄脏了俺的锅贴!”李逵先是一愣,接着暴怒,握紧拳头对着邓飞砸了下去。
邓飞连忙抬手抵挡,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他被一拳打得倒退了好几步,手臂更是疼痛难忍。
这火眼狻猊大惊,没想到这黑厮竟有如此神力。
再抬头看去,却见李逵迈着步子冲了上来,扬起碗大的拳头便要砸。
关键时刻,另一个汉子出现了,单手便接住了李逵的拳头。
那拳头打在掌心的闷响,听得邓飞头皮发麻,这要是落在自己身上,骨折是跑不了的。
武松微微皱眉,反手便止住了李逵,说道:“铁牛,是你自己要吃那家店的锅贴,怎买个吃食,也能跟人打起来?”
李逵那叫一个委屈,连忙说道:“武松哥哥,那厮欺负俺,他撕坏了俺的衣裳,俺的锅贴也掉了!”
邓飞揉了揉手臂,听到那汉子竟是打虎武松时,心中甚是欢喜,便抱拳道:“原来是武松哥哥当面,在下邓飞,诨号火眼狻猊!我与这黑...兄弟略有误会。”
武松看向邓飞,见他双眼红丝,便微微皱眉道:“既是误会,那就到此为止。铁牛,随我走。”
“喔...”李逵点了点头,将锅贴捡了起来,重新塞回怀里。
邓飞见此,便笑着说道:“且不知哥哥在何处落脚?小弟到时前来拜访。”
“俺们在樊家客栈落...”
不等李逵说完,武松便打断道:“不必这般客气,你我不过萍水相逢。”
邓飞以为武松心中不喜他欺负李逵,便连忙说道:“可是武松哥哥,先前之事我亦有错,不如我请两位哥哥喝酒赔罪吧!”
“不必了!”武松阻止了邓飞,看着他说道:“你最好尽快离开此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