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的喜悦还未散去,吐蕃大军逼近的消息就如一盆冷水浇在了众人头上。苏定方立即召集众将议事,李默和处月啜也被邀请参加。
“诸位,“苏定方神色凝重,“据斥候来报,吐蕃大军约有十万之众,正在向碎叶城进发。我们刚经历一场大战,兵力不足五万,该如何应对?“
众将面面相觑,一时无人应答。李默注意到,处月啜的脸色格外难看。
“可汗,“李默轻声问道,“可是有什么顾虑?“
处月啜叹了口气:“李司马有所不知。吐蕃与我部素有往来,这次突然来犯,恐怕......“
“恐怕什么?“
“恐怕是朝中有人从中作梗。“处月啜压低声音,“我听说,朝中有人与吐蕃暗中勾结,意图破坏这次出征。“
李默心中一惊,想起许敬宗的那封密信。看来,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就在这时,一个斥候急匆匆地跑进来:“报!吐蕃使者求见!“
众将哗然。苏定方皱眉:“这个时候派使者来,是何用意?“
李默突然开口:“将军,不如让学生去见见这位使者?“
苏定方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
会客厅里,李默见到了这位吐蕃使者。出乎意料的是,使者竟然是个年轻人,而且会说一口流利的汉语。
“在下贡布,“使者自我介绍,“奉赞普之命,特来与大唐商议要事。“
李默不动声色:“不知赞普有何指教?“
贡布微微一笑:“赞普听闻大唐与西突厥交战,特派我等前来调停。“
“调停?“李默挑眉,“吐蕃何时成了西域的调停人?“
贡布不慌不忙:“李司马有所不知。赞普一直关心西域和平,不忍见生灵涂炭。若大唐愿意退兵,吐蕃愿意做这个和事佬。“
李默心中冷笑。这分明是来趁火打劫的。
“贡布使者,“李默说,“不知赞普可知道,阿史那贺鲁已经伏诛?“
贡布脸色微变:“什么?“
“没错,“李默继续说,“西突厥之乱已经平定。现在,是大唐与吐蕃之间的事了。“
贡布沉默片刻,突然笑了:“李司马果然厉害。不过......“他话锋一转,“就算阿史那贺鲁死了,西域的局势也不会改变。大唐想要在这里立足,恐怕没那么容易。“
李默听出了话中的威胁,但他并不慌张:“贡布使者,你可知道碎叶城的秘密?“
贡布一愣:“什么秘密?“
李默站起身,走到窗前:“碎叶城不仅是西域重镇,更是一个巨大的机关城。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让整座城池化为废墟。“
贡布脸色大变:“你......“
“所以,“李默转身,目光如炬,“我劝赞普三思而后行。否则,不仅得不到碎叶城,还会损失惨重。“
贡布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李司马的话,我会如实转告赞普。不过......“他站起身,“在得到回复之前,我们的十万大军,恐怕还得在这里多待几日。“
送走贡布后,李默立即找到苏定方和处月啜,将情况详细说明。
“好一个李默!“苏定方拍案叫绝,“这一招虚张声势,用得妙!“
处月啜却忧心忡忡:“可是,如果吐蕃发现我们在虚张声势......“
“所以我们要让他们相信,“李默说,“碎叶城确实有这个能力。“
接下来的几天,李默带着处月啜的手下,在城内各处布置机关。他们故意让吐蕃的探子看到一些“秘密武器“,制造出碎叶城深不可测的假象。
与此同时,李默还派人散布谣言,说大唐有神秘武器,可以瞬间摧毁十万大军。
这些手段果然奏效。吐蕃大军在城外徘徊数日,始终不敢轻举妄动。
然而,就在李默以为危机即将解除之际,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朝中有人弹劾苏定方,说他擅自与吐蕃开战,要求立即撤军!
“岂有此理!“苏定方怒不可遏,“我们在前线浴血奋战,他们却在背后捅刀子!“
李默却异常冷静:“将军,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
“我怀疑,“李默压低声音,“朝中有人与吐蕃勾结,意图破坏这次出征。“
苏定方脸色大变:“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李默说,“而且,我怀疑这个内奸,就在我们身边。“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匆匆跑来:“报!处月啜可汗不见了!“
李默和苏定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快!“李默喊道,“立即封锁城门!处月啜可能就是那个内奸!“
然而,为时已晚。当众人赶到城门时,只看到处月啜带着一队亲信,已经冲出了城门,直奔吐蕃大营而去。
“这个叛徒!“苏定方怒骂。
李默却若有所思:“不,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果然,第二天一早,吐蕃大军突然开始撤退。与此同时,一封信被送到了李默手中。
信是处月啜写的:
“李司马,见字如面。我知你已猜到我的身份。不错,我确实是朝中某些人安排在碎叶城的棋子。但与你相处的这些日子,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未来。所以,我决定用自己的方式,结束这场纷争。我已说服吐蕃退兵,从此不再干涉西域事务。希望你能实现你的理想,让这片土地真正和平。处月啜敬上。“
看完信,李默久久不能平静。他知道,这场危机虽然解除了,但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李默,“苏定方走过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李默望着远方,目光坚定:“回长安。是时候,揭开那个幕后黑手的真面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