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早上给泥塑金刚大神所供奉的三炷香竟然全部断裂,莫非是泥塑金刚大神已经知道我们灵觉寺的气数已尽,故而降下提示来指导我们离开这里?”
“难怪我先前操控那一具用泼皮常虎的半截尸身炼成的无头傀儡去对付炼江河神,最终却以失败而告终,还险些丢掉了我自己的性命。”
圆觉方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倘若我们灵觉寺的气数真的尽了,那我也不活了。”
路平看到圆觉方丈情绪低落,他赶紧开口安慰道:“师父,我觉得你不必太过伤心。”
“既然泥塑金刚已经降下了提示,那就代表着泥塑金刚大人还有怜悯之心,不愿看到我们灵觉寺就此败亡。”
“路平,事到如今,你还有别的法子吗?”
圆觉方丈看着路平,眼里充满了绝望。
“师父,我虽然没有,但是我觉得小师弟他应该有啊。”
胖和尚路平笑着扭头看向了路遥,“我说的没错吧,路遥师弟。”
“啊?”
路遥正在发呆,突然看到路平扭头看向自己,而师父的目光也落在了自己身上,他随即回过神来。
当路遥看到路平向他挤眉弄眼时,他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
只见路遥沉思了一会儿后,便开口说道:“没错,师父,我来到灵觉寺之前,曾经是赤马寺的和尚。”
“当时我们赤马寺流传着一种非常古老的秘术,可以献祭一整个村庄村民们的性命来向上天换取我们灵觉寺的气数。”
“真能如此?”圆觉方丈的双眸随即光芒大放。
“只不过,此法需要我师兄路白才能施展。”
“路白?”
圆觉方丈一把握住了路遥的双手,“快把路白叫来。”
圆觉方丈还真没想到,那个自从和路遥一起进入了灵觉寺,整天吃斋念佛,不问世事的路白,此时竟然成为了能够挽救他们灵觉寺气运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遵命。”
路遥对圆觉方丈拱了拱手,随即转身离去。
不多时,路遥已经带着路白来到了圆觉方丈面前。
路平简单地将圆觉方丈的遭遇给路白说了一遍后,路白摆了摆手,道:“师父,还请你放心。”
“我此前在炼江河边祭炼招魂幡时,也被那炼江河神亲自撞见,我和那炼江河神交手过,当时我正想集结以前的赤马寺师兄弟们,一举灭了那炼江邪祟。”
“只是我们赤马寺被灭了那么多年,早前失散的那些师兄弟们,皆失去了联系。最终才暂时将此事放下了。”
“路白,你整天在我们灵觉寺里东边的偏殿吃斋念佛,不问世事,你为何也到炼江河边祭炼招魂幡了呢?”
圆觉方丈一脸诧异地看着路白。
“师父有所不知,我当日在东边偏殿里打坐,心神不宁,自身的佛法修为似乎陷入了瓶颈,令我心烦意乱。”
“我便找路遥师弟要了招魂幡,本想着到炼江河边祭炼那些徘徊在河边的亡魂,可我未曾想,却遇到了几个水族的阻挡。”
“其中的一个水族是一条成了精的青鲤。”
“你说你遇到了一条成了精的青鲤?”
圆觉方丈顿时感到背脊传来了一股寒意。
他之前在炼江河边祭炼招魂幡时,遭遇到的可不是什么青鲤,而是一缕香火所凝聚而成的一道人影。
圆觉方丈仔细回想了一下他那日撞见的人影后,不禁脱口而出道:“那我此前在炼江河边遇到的一个身披蓑笠的人是谁?”
“炼江河里还有其他人?”
路遥和路平两人随即愣住,反应过来后,路遥开口道:“我这就去把王二狗找来问个清楚。”
然而,路白却拦住了路遥。
“不必了。”
“路白师兄,为什么?”
路遥不解地看向路白,“这可是大事啊,王二狗在炼江渔村生活了那么久,他肯定清楚炼江渔村的事情。”
“如果炼江那边还有第二个炼江河神,那我们要对付的人不就又多一个了吗?”
“或许只是师父眼花罢了。”
在路白眼里看来,他当日在炼江里遇到的那一条青鲤精才是最大的对手。
倘若此时还分心去探寻其他炼江的生灵,估计到时候整个炼江的村民们都供奉起了那条青鲤精。
届时,青鲤精得到香火后,自身的修为必然会进一步提升,而路白也再无胜算。
想到这里,路白当即就把自己刚才思考的内容向众人分析了起来。
“所以,既然师父说我们灵觉寺的气数已尽,那么我们必须要加快行动,献祭整条渔村了。”
“可是,这样做会不会导致我们杀业太重,死后堕入地狱呢?”路遥问道。
还没等路遥继续说下去,路平就开口打断了路遥的话语。
“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管渔村的村民们的死活了。”
“路平说得对。”
圆觉方丈的那双混浊的老眸中闪过了一抹阴狠。
“哈哈。”
路白哈哈大笑起来,“师父和路平师兄,你们说得有道理。”
“当下只有延续我们灵觉寺的气数,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至于区区渔村村民们的生命,又何足挂齿呢?”
“况且炼江渔村的村民不信我佛,只是一味地信奉所谓的青鲤精,这就代表他们轻慢佛法,不尊我佛。”
“这样的村民,死了也就死了。”
在路白看来,炼江渔村村民们的性命并不重要,不过蝼蚁罢了。
既然那些炼江渔村的村民们已经没有了成为灵觉寺的香客的可能,那就没必要留着。
路遥见圆觉方丈,路平和路白两个师兄都一再坚持,他也只好点头道:“好吧。”
“路白师兄,你打算怎么做?”
路遥继续说道:“我之前听说王二狗已经往炼江下了大量的砒霜,估计炼江里的水族就快完蛋了。”
“王二狗就是那个长得浓眉大眼,络腮胡子,一脸凶恶贼人相的村民?”
“正是。”路遥回答道。
“他那种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听信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