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情况有变。”
陆挟风刚准备让大嘴和铁钳动手在炼江附近闹出一些动静,结果他就瞥见柳妍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小师父,得罪你们灵觉寺的人又不是这些村民,你何必要针对他们呢?”
柳妍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村民们便齐刷刷地扭头看向了柳妍。
王二狗看到柳妍出现之后,他的眼里当即闪过了一抹喜色,就犹如一只苍蝇闻到腐烂的味道那般。
还没等路遥开口,王二狗就着急地抬手指向柳妍,道:“路遥小师父,她就是柳妍。”
“最初也是她向我们说这条炼江存在河神的,也是她最先刻了炼江河神的牌位,并且将炼江河神供奉了起来。”
“我们只要将柳妍抓起来,我们一定能够找到那个自封为炼江河神的鲶鱼精。”
鲶鱼精?
刚浮出炼江水面的陆挟风听到王二狗这么说,他随即皱起了眉头,然后又看了看身旁的大嘴。
“大嘴,好像这个叫王二狗的家伙把你认成我了。”
感受到陆挟风那带着些许寒意的目光,大嘴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我主,这可不能怪我啊,毕竟你没有在这些村民面前现身过,上次还是我出手把那个泼皮常虎杀掉的呢。”大嘴无奈地扁了扁嘴。
“罢了。”
陆挟风晃动鱼尾,炼江的水面上随即泛起了一阵涟漪。
“反正他们都认为我是一个邪神了,他们把你当成了鲶鱼精,那就随他们去吧。”
陆挟风知道,只要自己还无法解决王二狗和路遥这两个家伙,那自己就算施展了聚形这个天赋神通,也同样无济于事。
他算是看出来了,王二狗和路遥这两个家伙极其擅长把死的说成活的,活的说成死的。
加上路遥那一张道貌岸然的脸庞,他想要颠倒是非还不容易吗?
“我主,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动手?”铁钳疑惑地问道。
“是啊,我主,我怎么感觉那个叫柳妍的小丫头好像有危险了呢?”
“听那王二狗刚才说的那番话,我总觉得他好像恨不得马上就将柳妍挫骨扬灰了呢。”
“别着急,我们先再等一会儿。”陆挟风淡淡地扫了大嘴和铁钳一眼。
自从柳妍出现在众人身前的那一刻,王二狗的情绪也开始变得激动了起来。
他刚刚对瘦和尚路遥说了那么一番话后,路遥始终站在原地,不为所动,这可急坏了王二狗。
“小师父,要不我亲自动手吧,说不定这女人已经被炼江河神附体了,估计借助柳妍的身体,在我们渔村散布各种关于炼江河神的传闻,好让我们给炼江河神供奉香火呢。”
“王二狗,你再胡说八道一句试试?”
柳妍双手叉腰,和王二狗对视了起来。
王二狗感受到柳妍那锐利的目光,一时间有些怂了,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
路遥细细地打量了柳妍一番,只见眼前这女人并没有散发出精怪的气息。
在路遥的印象中,他以往所见过的那些精怪,身上都多多少少带点特殊的气息。
或许常人看不出来,可是在他们这群修士眼里,常人是否被精怪附体,或者是否由精怪变化而来,是看得出来的。
倘若是由精怪变化而来的,那么身上必然会散发出一股和精怪种族对应的气场颜色。
比如水族的精怪,散发出的气场颜色是蓝色的,而陆地的精怪,散发出来的气场颜色则是橙色的。
精怪在不同的环境生活,散发出来的气场颜色也不一样。
路遥在王二狗说话的这段时间里,目光始终落在柳妍身上,为的就是观察柳妍气场的颜色。
可他认真地看了一会儿后,却没有从中看到任何异常。
换句话说,柳妍是普通人。
“柳妍是吧?”
路遥抬头看着柳妍,一脸严肃道:“王二狗刚才说,你是这条渔村里第一个相信炼江河神的存在,给炼江河神刻了牌位,并且还是第一个供奉了炼江河神的村民?”
“没错,是我。”柳妍傲然而立。
面对路遥那锋利的目光,柳妍那清澈的眸子中,没有流露出丝毫退缩的神情。
她眸子中所有的,仅仅是坚定。
“那你可知道你信奉的炼江河神,实际上是一个鲶鱼精?”
“供奉邪祟,还蛊惑其他村民和你一起供奉邪祟,该当何罪?”
路遥的音量骤然提高,说话的语气也变得重了几分。
“炼江河神不是邪祟。”
柳妍抬头看着路遥,一字一句地说道:“反倒是你,放纵王二狗对一个腿脚刚刚痊愈的老渔夫下如此重手,我看炼江河神就算真的摘了你们灵觉寺药园的灵药,也只是在惩戒你们吧。”
“心里脏了,看什么都是脏的。”
说到这里,柳妍转身看向身后的村民们,大声说道:“刘飞和他的舅舅刘远在我们渔村里是什么样的品行,我想你们各位都很清楚。”
“灵觉寺在炼江上游边建造起了药园也不是一两天了,如果刘飞真的要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还用得着等到现在吗?”
“他供奉了炼江河神,炼江河神看他一片孝心,才会出手赠予他灵药。而他也是靠着炼江河神赠予他的灵药,才治好了舅舅的瘸腿。”
“简直是一派胡言。”
王二狗向柳妍咆哮道:“在你过来之前,路遥小师父就已经向众人验证过了,这刘远的药锅里那些药渣所散发出来的香味,和他从药园里带来的另外一株接骨白鲜叶的气味无异。”
“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你还想抵赖?”
“快说,那炼江河神是不是你变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柳妍一阵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现在已经确定了,从王二狗和路遥两人的举动上来看,路遥明显想要找他们渔村的麻烦,再借机逼出炼江河神。
而那王二狗,则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对炼江渔村倾泻他心中的怒火,以满足他那扭曲的心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