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现在是找了我这个你不太相信的人给你炼药。”
灵素看向沈砚，眼眸已经没有委屈神色，而是正常清冷神态，沈砚倒是有些不习惯。
“既不信任我，又想让我给你炼药。”灵素喃喃的重复一句。
拿起那枚契约玉简，撇了沈砚一眼：“我签字。”
随后毫不犹豫的签上自己的名字，沈砚早已把名字内容写好。
随后，玉简破碎，契约化为两道灵光，进入沈砚和灵素的体内。
沈砚放下玉盒内的手：“这是一种叫子午莲的灵药，阴阳属性，怎么炼制你有经验吗？”
话未说完，就看到眼前的灵素一脸“你在逗我”的神情。
沈砚有些尴尬的摸摸头：“怎么了？”
“玉盒开启的瞬间，青芒暴涨。灵素下意识抬手挡眼，指缝间却瞥见盒中灵药吞吐着黑白雾气，宛如活物。
等她反应过来时，半个身子已探到案前——这是丹修的本能，见到天材地宝就像饿鬼见了红烧肉。
沈砚口中的子午莲是什么她不知道，但这种灵药，绝对是她炼药生涯前所未见的灵药。
想到这里，灵素拿出手机，搜索着阴阳双属性灵药的目录，过了好久。
她一脸古怪的看着沈砚：“你这个灵药，叫什么？”
沈砚心知不好，两个世界的东西不同，所以名字称呼可以不同，他陪笑着说道：“子午莲。”
灵素闻言，点点头：“名字起的不错，不过这应该是阴阳荷，年份这么高，很少见。”
说着看向沈砚，没看出来，这还是个有钱人。这种灵药，怎么看也和穷小子难以产生关系。
不过她现在就需要这种有钱人。
随后，灵素拿着玉盒，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上，对着沈砚说道：“你跟我来。”
随即掀开门帘，走进屋内。
沈砚有些犹豫，不过也跟着走了进去。
灵素见他这么果断，带着几分嘲讽笑意：“这么果断就进来了，不怕我这种不值得信任的人给你下套啊？”
沈砚尴尬笑笑，他知道，眼前少女是为了嘲讽他，不过他确实理亏。
走进屋内，这是沈砚第一次走进来，这小屋内，竟是一些炼药用的仪器，不过这丫头也是大胆，就放在店内，市场管理部的人一看不就知道了。
灵素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换上一套白大褂，开口说道：“炼药仪器是可以有的，只要不用于商用就行？”
沈砚点点头，嘴贱：“如果像你这样商用呢？”
灵素白他一眼，内涵道：“那就全凭卖家良心了。或者看谁跑得快了。”
哈哈，沈砚脸皮没有那么厚，只能打着哈哈，不接这个话茬。
灵素拿着专用细针，刺了一下子午莲，开始检测这灵药的阴阳灵气属性。
沈砚见对方进入科研状态，也不在说话，只是乖乖等候。
良久之后，灵素摘下手套，拿出手机递给沈砚：“加个联系方式，等我提炼出来就给你。”
沈砚点点头，备注好灵素。
随后灵素有些酸酸的开口：“这种灵药，经过萃取，阴阳属性含量不低，你想要多少浓度的。”
沈砚想了一下，他没有炼制药物的经验，所以只能虚心请教：“我是炼气七层的修为，适合多少浓度的？”
“炼气七层？”灵素有些惊讶，眼前这个人竟然是炼气七层，这个年纪，这个脸皮，一看就是学生。
学生有炼气七层的修为，不管是那个学校的都算是天才。
可能加了一些天才滤镜，灵素的态度好了一些：“炼气七层的话，我建议浓度百分之三十的就好。这株灵药。”
“大概可以给你提炼十瓶。”
沈砚点点头，那株子午莲长得太大了，沈砚只是摘了一根茎叶，拿来给灵素，没想到会有十管。
自己还有的几块灵石，还有十管阴阳药水，如果在三个月内，能炼化完，差不多能修行到炼气八层，甚至是九层。
大考之前突破到炼气九层，难度极大，但八层也很不错，大考之后半年，才会准备试炼。
所以，在试炼之前突破到两仪圣体第一层，就可以开始修炼《阴阳神煞》第一层，两者相互结合。
有了阴阳神煞的帮助，那应对试炼沈砚自然更加有信心。
做好规划之后，沈砚看着眼前少女：“那大概多久能淬炼完。”
灵素思索着：“大概三五天。好了我会通知你的。”
沈砚有些惊讶：“要这么慢的吗？”
灵素闻言又止：“阴阳平衡的灵药，当然需要一些辅助的仪器。还有离心机，我的离心机是民用效率。”
“分离残渣都要很久，所以时间有些长，再者说了，单阴单阳都比较好分离，这种阴阳同步的就有些难度了。”
沈砚点点头，他信不过眼前灵素的为人，但信得过她的技术。
这种感觉让沈砚觉得很奇怪。
……
三天后，洞府之内，沈砚喝下最后一管聚气药水，药水的苦味再次袭来，不过沈砚早就习惯。
他拿着一块二品灵石，现在青梧剩下的灵石，就剩下四块。
现今阴阳真气也已经转化了六道，就剩下这最后一道灵气。
全力吞吐着灵气，借助两仪圣体的法门，全力转化着阴阳二气。
沈砚的脊骨突然传来细密的刺痛，像是有人沿着椎节埋下银针。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每处毛孔都在翕张，灵气涌入时如同万千游蛇钻入骨髓，却在触及阴阳双鱼的瞬间化作温润的溪流——这是两仪圣体独有的淬炼方式，把天地灵气硬生生锻成两极。
“第七个穴窍...“他舌尖抵住上颚，尝到铁锈味的血沫。膻中穴处凝结的阴气团突然坍缩，化作冰晶簌簌坠入气海。
手机播放的《云笈七签》电子书正翻到“冲虚篇“，机械女声诵读的“致虚极，守静笃“与体内雷鸣般的轰鸣形成诡异合奏。
当阳维脉贯通时，沈砚眼前炸开无数光斑。他“看“到自己的骨骼正在玉化，骨髓深处泛起奇异的酥麻，仿佛有株并蒂莲在嵴柱里缓慢绽放。
青梧的灵石此刻显出奇异特性，碧色灵气流经圣体后竟分化出黑白两色，在经脉中追逐缠绕成DNA螺旋般的结构。
“喀啦——“
突破临界点的瞬间，沈砚听到体内传来琉璃碎裂的脆响。
原本盘踞丹田的阴阳鱼勐地炸开，化作星云般的漩涡席卷四肢百骸。
“这就是练气七层的灵识？”沈砚低头凝视掌心，基础炼气诀是不会在练气七层让人拥有灵识的，只有到了大学改修功法，才能有。
没想到，沈砚这么快就有了灵识。
在自身灵识的观摩之下，他这才发现周身毛孔都在渗出黑白交织的雾气，此前根本感受不到。
灵识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果然玄妙。
现在体内这次没了基础灵气，沈砚才觉得身体的契合，超出他的想象。
现今修炼已经到了某种进度，沈砚长呼一口气。手上灵石矩阵逐渐暗淡。他伸手触碰手机。
个人中心果然还是炼气七层。
不过相比于基础炼气诀的炼气七层，现今才是真正的炼气七层。
“叮——“手机在灵气潮汐中震动。许峰的头像在锁屏上跳动：“明早十点，教室集合。事关大考，所有人必须到场。“
沈砚看看时间，现在才凌晨十一点，这个时间段，回去休息一下正好，明天早上去参加一下班会。
沈砚起身时，衣服无风自动，阴阳二气流转间将周围残留的灵气尽数吸纳。
一夜好眠。
窗外晨光刺破云层，临海二中的灵霞云气在空中若隐若现，灵气增幅结界正在吞吐朝霞。
刚踏入校门，就有新的监测法阵的波动扫过全身。
沈砚不动声色，心知，这是大考已经开始提前三个月准备了。就在此时，远处传来惊呼，几个同学正围着公告栏的光幕指指点点。
沈砚没有在意，应当是什么杂七杂八的新闻。
没料到，半路上遇到一个熟人，是于冰凝，相比于上次见面，于冰凝的气息更冷了。
沈砚点点头，本来打算离开，不料被于冰凝拦住。
“沈砚。”于冰凝炼气九层气息如同寒气漫卷，“你身上气息也有变化。”
她鬓角的冰晶发饰折射出七彩虹光，那应当是一件法器。
沈砚伸手接住飘落的银杏叶，叶片在触及掌心的瞬间化为齑粉：“运气好，侥幸突破。”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不过沈砚很好奇，为什么眼前于冰凝会主动和他聊天。
于冰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在多说什么。
沈砚只觉得奇怪。
来到教室，很多学生已经到了。
许峰正在发火。
“安静！”许峰的声音裹挟炼气巅峰的威压从天而降，所有学生识海都为之一震。
许峰很少这么火大，看来这次的事情不小，不过也对，事关大考，对于新人老师来说，确实是个大槛。
当沈砚走向后排靠窗的位置时，注意到许峰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了半息。
和于冰凝的眼神很像，也是不解，加上一些疑惑。
沈砚不明所以，为什么都这么看着他。
难道转修功法之后，变得更帅气了？
沈砚刚坐下，课桌前的灵气监测仪突然亮起红光，我去，大考之前，这课桌上就按上仪器了。
红光一停。
沈砚的修为在仪器上显示为“炼气七层巅峰。“
沈砚面色不改。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自己的炼气七层巅峰修为就被人发现了。
“装什么低调。”前桌的胖子陈勇转过头，手腕上的测灵镯闪着绿光，“我新买的防御法器能感应气息，你刚走过来那会，这镯子差点裂开。”
这个陈勇是炼气四层修为，班里吊车尾，拿他都能用的法器检测沈砚，肯定会出意外。
沈砚正要开口，整栋天枢楼突然震颤起来。穹顶的周天星斗阵自动激活，二十八星宿的虚影在教室上空流转。
这是在尝试大考时的保护阵法，防止别有用心的人来学校搞破坏。
以前仙域曾经在这方面吃过大亏。
许峰一挥手熄灭警报，神色凝重地看向东方天际：“都记好了，大家把东西收拾一下，然后大考之前就不用来学校了。“
沈砚的课桌突然震颤起来，青玉打造的桌面上泛起水波纹路。来的最晚的同桌陈小柯故意将测灵仪放在两人中间，屏显上的【炼气五层】字样正在疯狂闪烁。
“看见没？一颗寒玉丹，直接从四冲上五层。“陈小柯扯开校服领口，“陈小柯扯开衣领，脖子上的丹纹蓝得跟劣质LED灯似的，活像被人掐着脖子灌了瓶荧光剂。
而他腰间新换的玄铁剑鞘撞在桌角，发出金石相击的脆响。
沈砚看着他的模样，有些想笑，化丹法还没有把丹力化干净，就和他嘚瑟。
“恭喜。“沈砚指尖轻轻划过测灵仪，上面的字【练气七层】，把陈小柯惊的说不出话来。
当监测仪显示【炼气七层·巅峰】，他忽然扣住陈小柯手腕：”知道为什么你的丹纹像廉价霓虹灯吗？”
陈小柯摇摇头，沈砚说道：“化丹法，一看你就没有好好修炼，图修为，用基础炼气诀炼化丹力。”
陈小柯点点头，他确实是这么做的，沈砚说的没错。
不过，两相对比，陈小柯只觉得一股强烈的落差感浮现在心头，人比人气死人。
而台上的许峰老师，看着他们说道：“接下来，我们讲一下，你们最需要关心的事情，大考之后的升学试炼。”
“今年的试炼改变了规则，练气五层以上的，可自愿选择参加会有伤亡的真实试炼，练气七层及以上的必须参加真实试炼。”
话音刚落，班级内响起窃窃私语，比如陈小柯：“小爷才不去什么真实试炼呢？不去不去。”
“对啊，真实试炼，还可能会死，我不去。”
这种声音很多。
沈砚也没想到，会是这件事。
“安静。”许峰身上气息再次爆发，他看着台下众人：“这次升学试炼，很重要，大家一定要重视，虽然还有两个月大考，试炼还有很长时间。”
“但大家一定要重视。”
“补充一点，这次真实试炼，是四人组队形式，大家可以提前准备一下，组队名单在试炼前一个月内报给我。”
说到这里，许峰看了一眼沈砚，接着说道：“沈砚，你先别走，其他人没事的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