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事不决，可问空山。
办公室内，沈砚再次来麻烦陈老师。
不过陈空山并不厌烦别人提问，相反，这个老爷子还是挺喜欢别人问他问题的。
沈砚表面犹豫着把自己的问题，问给陈空山：“陈老师，我匹配了一下适合转修的功法，您能给我讲讲其中的几套吗？”
陈空山教学多年，对于这个还是很有经验的，他点点头开口：“嗯，可以，封丹的《通明剑诀》就是我挑选的，算是很契合他，你如果相信老师，我可以给你一些建议。”
陈空山开口说道。
沈砚点点头，他自然相信这位老先生。
从于冰凝这些人都愿意来找陈老师，就能看出来，陈老师的眼界经验，都不是那些新老师能比拟的。
沈砚琢磨着开口：“陈老师，和我匹配的那门功法，需要修炼一门法身。”
法身。
陈空山看着沈砚，这个学生现今修为已经练气七层，在学校内，也能排名前十，按照以往经验，这个修为，学宫里七八位的是能随便上的。
陈空山沉吟道：“法身，你的灵力亲和度我看过，只有11，确实需要一门法身来提升天赋。”
沈砚开口说道：“可是我怎么确定，我的属性偏向于什么功法呢？”
陈空山思索着开口：“其实，系统推送给你的，就包含你适合的属性。”
“我们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都有一次资质检测，那个检测包含很多数据，只是对你们开放了一个灵力亲和度。”
“系统对你们的推送，都有那些数据为参考，不过也仅限于练气期。”
“等你们上了大学，有些学校会有更厉害的手段检测你们的资质，有些学校就没有。”
沈砚嘴角一抽：“是因为学校的档次不同吗？”
陈空山摇摇头：“随着科技的发展，有些学校侧重于科技，相信数据的力量，而有些学校侧重于学生本身的力量。”
“举个例子，只有百分之0.01概率筑基成功的人，成功筑基，在侧重科技的学校，很可能不受重视，而在侧重学生本身力量的学校，往往能获得一样的待遇。”
“所以教育部门一直在整改，让那些学宫不要太迷信科技。别忘了修仙就是为了人定胜天。”
陈空山解释完，沈砚心里一阵轻松，是啊，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要的就是人定胜天。
“那么，陈老师，我还是有一个关于法身的问题不太明白，就是如果不练法身，去修炼功法可以吗？”
沈砚问出自己最核心的问题。
陈空山摩挲着紫砂壶的手突然顿住，似乎没想到沈砚会问这个他视为常识的问题。
茶汤在杯口荡开细密涟漪，映出老人眉心深刻的竖纹：“知道封丹去年为什么闭关三个月？“
他掀开袖口，露出腕间一道泛着金属冷光的疤痕，“庚金剑体反噬时，他的静脉里流的不是血，是液态的辛金之气。”
窗外的银杏叶无风自落，在触及地面的瞬间碎成金粉。
“法身不是捷径。”壶盖与杯沿相碰的脆响惊醒了怔忡的少年，“是修士与天道签的生死契。“
“比如说封丹的《通明剑诀》，他不修炼庚金剑体，直接修炼剑诀的话，效果会更慢，重点是，封丹原本不具备吸纳大量金属性灵力的身体能够承受吗？”
“这些金属性灵气反而会把他身体压垮，金属性灵力作为五行内算是比较柔和的，如果把这个属性换成雷电，那这个人必定非死即伤。”
听了陈空山的说法，沈砚默默点头。
陈空山接着劝告道：“哪怕是封丹修炼了庚金剑体，去年也被辛金之气重伤自身。太心急总归不是好事，练成练气阶段的庚金剑体，再去尝试《通明剑诀》练气篇。一步一个脚印。”
告辞了陈空山，沈砚再次来到那家药店，店里还是一样的摆设，不过此时柜台处依旧没有人。
沈砚走进门，喊了两声：“有人吗？”
“来了。”那个白衣少女戴着口罩，掀开门帘走了出来，她手上拿着一大盒药水。
显然刚才是在忙着装药水。
“不好意思，我刚才在后面忙着炼药。”
沈砚摆摆手，他并不在乎这个。
这次来是为了询问一些事情：“我想问一下，有没有阴阳属性的丹药药水之类的。”
闻言，少女愣了一下，她摇摇头：“没有，这种属性类的宝药，都是极其稀缺的，你要这个干什么？”
少女的话音还是那么好听，带着几分清脆，眉眼弯弯，虽说戴着炼药大口罩，看不清容颜。
但绝对是个美女。
听到她的声音，沈砚就感觉自己因为功法激动的内心，逐渐恢复了平和。
不过，没有这种东西，也算是正常，像陈空山这种老前辈，都只能靠自己下苦工，可想而知，这种资源有多稀缺。
看他很失望，少女也是无能为力，有生意做不了，难受的肯定是店家：“这种宝药可遇不可求，如果有的话，我们店就要帮忙萃取成药水。”
她也只能这么说。
不过少女的话，却让沈砚动了心思，他看着少女说道：“你们可以加工？”
少女点点头。
她不明白沈砚什么意思。
沈砚看着她说道：“加工费怎么算。”
少女呆愣一秒：“按数量质量收费，一品的，十功德五管药水起步。二品的要请示我师父了。”
沈砚点点头，算是了解了这个收费标准，沈砚上次买的十管聚气药水还没有用完，所以也没有什么可买的。
所以他转身就要离开，就在这个时候，背后少女递给他一张名片：“我叫灵素，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有这种业务需要的话，可以提前联系我。”
不知道为什么，沈砚总感觉眼前少女有些兴奋。
不过这，应当是错觉，收下名片，沈砚转身离开。
做好准备之后，回到家，沈砚深呼一口气，点开商城，看着自己账上的三千积分，咬了咬牙。
点击了《阴阳书》练气篇，选择购买。
仙域图书馆蹦出一大条购买须知，里面全是各种警示，修仙肯定是一件慎重的事情，沈砚也已经考虑很长时间。
而且上面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挑选了功法之后，三年之内不能改修其他功法。
还有就是不能把功法传给别人，这是很严格的一条法案，如果私自传授，被查到了，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上次出过这种事情，仙域动用了法器，找出这个违法之人，直接废去修为。
当然沈砚也不打算犯法，他深思熟虑之后，选择的《阴阳书》，自然也不可能给别人看。
虽说很多人都在此功法上没什么建树。
但修仙最重要的也是坚持。
沈砚早就下定了决心。
手指轻点。
1500积分就这样没了，同时这个数据也传送到沈砚个人面板，他随时可以更改。
《阴阳书》。
这还是最便宜的一套功法。
不过，这套功法，注定在沈砚身上化腐朽为神奇。
《阴阳书》的练气篇，功法较为简洁，只有第一层的两仪圣体，外加一个凝练阴阳二气的法门。
毕竟算是辅助功法，用来主修的人并不多。
参照一下《阴阳神煞》，同样的练气篇功法，就包涵三个术法。
阴阳二气，阳炎术，阴明术。
而且《阴阳神煞》的练气路线极为霸道，算是那种特别走极端的功法秘籍。
如果没有搭配的体质，沈砚都不敢想，也就青梧那种艺高人胆大的敢去尝试。
沈砚继续点开视频，内里有关于两仪圣体的解说。这位吴东真人解说的还是十分到位的。
沈砚也开始系统性的学习这套功法，开始好好琢磨着置换灵气的法门。
首先，吴东讲的就是第一层，阴阳初现，这是最重要的。
堪称重中之重。
果然境界不同，对于功法理解就不同，这位吴东上人对这篇功法的认知果然厉害。
两仪圣体，第一步，就是把原有的灵气，转换为阴阳二气，其实灵气本身就与阴阳关系密切。
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
无极就是虚无，虚无之中诞生生灵，灵气，而这灵气又能分出阴阳二气。
接下来阴阳衍生地火水风，再继续衍生，所以两仪之体，不像其他的法身对元素之精这么苛求。
不过也有一些特殊的地方，比如晨曦紫气与月华霜气，也就是白天黑夜特殊时段修炼都有不同的好处。
而灵石同样由日月精华构成，比较契合两仪圣体，所以使用灵石效果也不会差。
这门两仪圣体，沈砚只觉得，真是选对了。
而那本《阴阳神煞》，沈砚本以为这是一本杀伐极强的功法，事实上，青梧能够把《阴阳神煞》修炼成那个样子，完全是因为，他修错了。
内里阴阳二气相互冲撞，自然杀伐之气就更加刚猛，所以青梧攻击性极强。
不过，根据青梧的心得，这本《阴阳神煞》如果修对了，杀伐性绝不弱。
只是没有那么极端，更偏重于以全能功法。
并不是所有修士都像飞剑修士一样，一剑下去，生就是生，死就是死。
《阴阳神煞》第一层，名为两仪初开。
除去那三个术法之外，还有一招，阴阳缚邪索。
以丹田太极鱼纹为引，化气为黑白锁链缠绕敌人。锁链末端显化太极印，被缚者动用术法越强反噬越重。
不过，这一招，起码要练气十层以上的人才能用出来。
沈砚看的直眼热。
随后老老实实的看着两仪圣体的总纲。
采乾坤清浊二气，悟日月盈亏之道。修者需持「守衡」之心，以阴阳相生为基，调和五行，滋养万物。九重大境皆需渡「问心劫」，破执念、明本真，终成「阴阳道体」，可抚山河动荡，镇寰宇灾厄，万物负阴抱阳自生太和。
喝下一口聚气药水，拿出一块灵石，沈砚打算先开始转化自己的灵气为阴阳二气。
这药水的苦味，让沈砚很不适应，不过也只能如此。
他盘膝坐在洞府蒲团上，掌心那块中品灵石突然泛起奇异波纹。青灰色的石壳寸寸剥落，露出内里流转的黑白色纹路，他这才惊觉青梧手上根本不是什么普通货色。
也对，化神真君手上的能是什么差劲的东西。
“嘶——“
倒抽冷气的声音在石室里格外清晰。原本温顺的灵气随着运功方法，突然化作两股洪流，左手指尖窜起幽蓝冰焰，右手掌心腾起赤金火苗之相。
两仪炼气法。
就是两仪圣体内的修炼之法，修炼之后，身体内的气一分为二。
不过这个过程几尽痛苦。
沈砚只觉得自己，丹田内的气旋疯狂旋转，阴阳二气如同脱缰野马在经脉里横冲直撞。
他的额头暴起青筋，眼前忽明忽暗。
只觉得左侧身子覆满冰霜，右半身却蒸腾起白雾，发梢在极寒与炽热间不断切换，竟同时出现冻结与焦枯两种状态。
随着眼前的场景越发昏暗。
沈砚只能咬破舌尖强行清醒，腥甜在口腔炸开。他猛地将双掌合十，冰火相激的剧痛让他差点咬碎后槽牙。
「会死」
这个认知反而激起凶性。少年染血的拇指狠狠按向膻中穴，强行让自己的清醒。
在这生死一线，灵石核心的黑白纹路突然活了过来，化作两条游龙没入丹田气海。
“阴阳轮转，周而复始。“
一声苍老的道音在神魂深处炸响，灵石上的纹路投射到现实。
沈砚福至心灵，忍着经脉撕裂的剧痛引导两股灵气沿任督二脉逆向运转。冰火交织的洪流在膻中穴轰然相撞，本该爆体而亡的绝境中，一点混沌初开般的灰芒悄然诞生。
体内七道灵气的其中一道，已经化为一道混沌的真气。
也就是无极真气。
看似无极，其实黑白气旋交错，相辅相成。
只需要沈砚多磨炼几番，就能熟练掌握其中精髓。
他颤抖着摊开手掌，原本黑白纹路密布的灵石已经化作齑粉。但在他气海深处，一黑一白两道气旋正沿着玄奥轨迹缓缓旋转，每一次交错都会迸发出远超寻常的灵力波动。
沈砚此时嘴角露出几分笑意，他点开手机，查看修炼功能。
【两仪圣体第一层】1/10。
不同于之前招式的熟练度，小成，大成，，这次的两仪圣体，就只有进度。
不过沈砚手上也就七块二品灵石，这么第一次就消耗了一颗，这么一看，好像根本修炼不到两仪圣体第一层。
不对啊，按照论文的说法，法身应当是没有消耗这么大的啊？
沈砚感觉自己应当是错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