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要求找到的图,有没有大佬教一下怎么画地图啊,球球了)
这座由法兰西瓦卢瓦王朝,初代国王册封的世袭子爵家族的城堡内,议事厅里拥挤着许多陌生的面孔。
查理六世已经再次陷入疯癫,淌着口水半躺在铺着貂皮的主座中,手指指着天花板上的浮雕,神经质地用拉丁语说着什么。
王后伊萨博就坐在他身侧的次座,重新梳洗后穿着崭新的裙子,有些不安的紧攥着那个见证了罗贝尔草率册封仪式的银质十字架。
“殿下,请您务必跟随陛下前往奥尔良公爵的领地!”世袭子爵单膝跪地,腿上铁质的护膝与石板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这位年过五旬的贵族额头上还横亘着年轻时跟随查理六世东征留下的伤疤,面色赤红的高呼,“约翰那条恶狗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罗贝尔大人所描述的巴黎惨状就证明了这一点,我们不能再对这样的乱臣贼子抱有任何信任,只有在王室近亲奥尔良公爵的保护下,国王和您的安全才能得到保证!”
“巴黎的惨状我已亲身经历,但现在去投奔奥尔良的查理,我觉得有些……”迟疑良久,王后艰难开口,声音中满是不愿,“更何况现在根本就没有证据证明这是勃艮第的约翰大人指派的不是吗?我们就不能在您的领地里待着,等待勤王的贵族们前来吗?”
“殿下!”不等子爵开口,罗贝尔抢先站了出来,“我在玛莱区的时候,就看见了狮鹫的标志。当然,无论您是否相信,但请您想想,既然诺大的巴黎都能沦丧,更何况这座小小的城堡呢?所以,我也认同子爵的看法,只有前往王室近亲奥尔良公爵的封地,陛下和您的安全才能得到保障!”
“罗贝尔大人说的没错,殿下,”子爵抬起头,恭敬无比的眼神中仿佛带着些许杀意,“请不要在这个关头再去考虑一些有的没的,我们需要陛下的王旗在奥尔良城堡升起。我希望您能明白,这并不是请求,而是对陛下和您的保护,希望您能够理解!”
似乎是觉得自己语气过重,子爵重新低下了脑袋,语气低柔的补充:“在保证了陛下和您安全的前提下,全法兰西忠诚的贵族们都会前来,届时我们不仅能重整旗鼓,更能让那些乱臣贼子们看清,上帝始终站在瓦卢瓦王朝这边!”
……
第二天一大早,一支长长的队伍碾过结霜城堡外的碎石路,朝着奥尔良公爵的领地进发。
系统奖励的轻骑兵们在前方呈扇形展开,跟子爵带来的骑兵们一起承担着斥候的职责。
队伍中央的马车上,查理六世还在断续的呓语,王后坐在他的身旁脸色铁青的不发一言,似乎是对于这些阿马尼亚克派贵族们昨夜的逼迫极度不满。
罗贝尔策马行在王室马车旁,使用了那三张领地强化。
“大人,前面发现了贵族旗帜,还带着一支骑兵队伍!”
西蒙骑着马赶到罗贝尔身边,低声的报告着骑兵们侦察到的情况。
罗贝尔心中猛地一沉,有些担心是勃艮第人设下的埋伏。
经过商议,队伍缓慢停下,做好了防守准备。
没过多久,在骑兵们的护送下,一位贵族带着二十余名全副武装的骑士牵着马来到了王室马车跟前。
“陛下,您受苦了!”把战马交给一旁的卫兵,贵族和骑士们哗啦啦的跪倒在地,“您的封臣,在此向您宣誓,将安全的护送您前往奥尔良公爵大人的领地!”
虚惊一场的队伍重新前进,却全然没有想到这仅仅只是开始。
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每经过一处贵族领地,都会有披坚执锐的战士们加入队伍。
“我们的盟友们看来比我想象的要多,当然,还要更加团结。”罗贝尔站在山坡上,望着脚下浩浩荡荡的人群,对着身旁正在啃着一块苹果的子爵低语。
“这里面其实很多并不是我们的盟友,而且促使他们过来的原因也不是团结,而是恐惧。”子爵随手的将果核扔在路边,用一块丝绸的手帕擦拭着嘴角。
“除了我们的那位王后,谁还会看不出这是勃艮第人搞出来的阴谋?”子爵轻蔑地抽了抽嘴角,在提到王后的时候那种嘲讽的语气格外明显,“勃艮第人清洗巴黎贵族的消息恐怕已经传开了,那些被吊死的贵族,除了我们的人外,还有不少可是彻彻底底的中间派。”
“那我们能怎么说?”罗贝尔忽然大笑着策马向前,“我们只能感谢勃艮第人的弄巧成拙!”
“是啊!”子爵也夹着马腹跟了上去,“就让我们感谢约翰的愚蠢吧!”
历史上,巴黎的这次起义,或者说暴乱最终以勃艮第派控制了巴黎和国王而告终。
而在这个时空,由于罗贝尔的存在,勃艮第人结结实实的吃了个大亏,算得上是弄巧成拙。
队伍继续前进,直到奥尔良公爵领的界碑出现在视野中。
当他们翻过最后一道,奥尔良公爵的城堡赫然矗立眼前。
过往的农民好奇的注视着他们,许多人更是一路唱跳着跟随,直到他们抵达城堡跟前。
护城河上,吊桥早已落下,年仅19岁的奥尔良公爵查理·德·瓦卢瓦策马而出,身后还跟随着他的母亲以及众多封臣。
众人簇拥着上前,以最标准的宫廷礼单膝跪在王室马车前,迎接着国王的到来。
时间悄然逝去,当夜幕降临时,城堡的宴会厅里已经摆满了各种金银餐具。
美酒无限量的供应,从巴黎一路逃至此地的人们纵情享乐,将前些天的恐惧全然抛在脑后。
罗贝尔破损的板甲也已换成天鹅绒礼服,腰间挂着自己的家传长剑。
“敬我们的大功臣!”看到他进来,公爵立刻迎了上来,带着众人一同举杯,“若不是我们的特卢瓦伯爵,恐怕勃艮第派的那些杂种们此刻已经在巴黎开庆功宴了!”
众人的致敬声与碰杯声中,罗贝尔看见王后正表情僵硬的抓着酒杯。
这位众所周知勃艮第派的暗盟,此刻正竭力维持着得体的仪态。
没有人有功夫理会这个女人,在前任奥尔良公爵的遗孀的监视下,她只能孤零零的坐在一边,看着欢闹的人群庆祝。
酒过三巡,公爵拿着酒杯悄然来到罗贝尔身侧。
“阿马尼亚克家族的贝尔纳八世是我的朋友,他说过您是一位值得信赖的好朋友,”公爵举起杯子和罗贝尔的酒杯在空中碰了碰,一口喝干后交给了侍从倒酒,“您现在已经拥有了合适的头衔和领地,如果不是我的家族里目前并没有合适的女性,我还真想跟您的家族联姻。”
不等罗贝尔客套着开口,他又接着说道:“所以,只能便宜阿马尼亚克家族了,他们家倒是有一个女儿,叫作安妮·德·阿马尼亚克,今年才十一岁,尚未婚配。”
“如果您愿意的话,”公爵举起重新装满酒水的杯子跟罗贝尔再次碰了碰,“明天一早,我就可以让信使带着婚约草案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