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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韬非常棘手,现在虽然始皇已死,但不知权力又落入谁手,相当的难缠...”

秦信刚刚被朱鸢吓一跳,手中的玄武密符精神力还没注入完,就被中断了。

朱鸢皱眉,将秦信护在身后。

秦信握着玄武密符的手已经渗出手汗。

秦信借着朱鸢看向其他地方的瞬间,将最后一丝精神力猛然灌注进去。

就在完成的一瞬间,朱鸢大喊:“我找到了!”

只见他五指成爪凌空虚抓。

原本秦信放在空中的金蝉,被无形气劲硬生生扯下半空。

秦信太阳穴突突直跳,耳道里炸开金属刮擦般的锐响。

“六韬的偷天金蝉?”朱鸢碾碎掌心挣扎的金蝉,碎片混着星砂从指缝簌簌而落,“师弟莫怕,这是六韬仿造公输班机关术的劣等货.....”

“翁翁翁——”

随着金蝉被捏爆,秦信瞬间耳鸣,后面朱鸢的话完全听不清...

不过秦信也松了口气,他发现只是金蝉,而不是玄武密符。

秦信也同时咒骂自己,原本他为了省一点精神力,将金蝉飞低一点。

没想到....

秦信都觉得自己的做法有点愚蠢了。

...

但是朱鸢捏爆金蝉,还是保持着警惕,“秦师弟,莫急...还有一个气息,但是我已经感受不到了,对方估计能隐藏自己...”

秦信很确定,朱鸢指的这个气息就是玄武密符。

“不行,必须速速汇报项王。”朱鸢拉着秦信加快了步伐。

...

走到大路,只见项军骑兵冲入镇中,马蹄碾过满地蛎壳。

潮寿民佝偻着青灰脊背从不知道哪里来涌出。

口器裂成四瓣,粘稠的膏液顺着下巴滴落。

“对方已经不是人了,杀,不要有心理负担!”只见为首一人说到。

长矛贯穿一潮寿民的胸腔。

矛杆搅动声混着惨叫声,直到骑兵用靴跟踩碎她的喉骨。

尸体在石阶上堆成堤坝。

项军百夫长挥动刀劈开拦路的肉障,斧面粘着碎牙与发辫。

三个膏毒入骨的孩童扒在他腿甲上啃咬,被他拎起后颈逐个丢到地上。

木桩顶端早已插着颗头颅,发黑的舌根还在蠕动。

这一幕让秦信再次犯了恶心。

同时秦信也开始有点担心了。

裕羌呢?

秦信再次使用刚恢复没多少的精神力,去呼唤裕羌。

先前秦信一直有所尝试,但是无奈裕羌的距离都离自己的太远,精神力不够。

现在都到通海镇了,总应该能感受到了。

秦信默默感受着。

...

...

有了,还活着。

一个模糊不清的画面出现在秦信脑海里。

而且还在吃...俗楚道密者?!

“啊~找姐姐干嘛...”

“是想姐姐了吗?”

裕羌模糊的声音以呢喃之语的形式从耳边传来,“好久没吃你的肉了,你也不找姐姐....”

秦信无奈,他也想找啊,可奈精神力不够。

随后秦信在脑海中用精神力与裕羌交流。

裕羌大概也把情况给秦信说了些,并且裕羌并不打算出来,她感受到了一种更加邪恶的气息。

秦信大抵也猜出来,那是什么了,黑太岁。

“裕羌,你知不知道通海镇有什么旧神遗迹吗?”

“让姐姐我想想...”裕羌那边停下啃食的动作,“唔...什么是旧神?”

“噗!”

合计裕羌什么都不知道哇!?

秦信内心有一股淡淡的忧伤。

“裕羌姐姐,如果我陷入生命危险了,你会来救我吗?”秦信问道。

“我想想,理论上可以,不过以你的精神力,似乎全力只能召唤出我20%的功力,而且姐姐我现在正在忙着化形,在海里呢~”

...

“啊?化形?”

“啊,20%!”

秦信已经放弃从裕羌那边得到更加有用的帮助了。

而且秦信的确感受到了裕羌应该是在海里,确切来说,是在海里吃俗楚的道密者。

秦信后面又问了许多问题,但是裕羌都是一问三不知。

再后来精神力就不足以继续维持对话了。

秦信叹了口气,不过这也让秦信安心了不少。

至少裕羌没死,而且裕羌还在尝试化形?

这是要化成人形了?

这样是不是就能带到现实了?

随后秦信又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

秦信看着项军不断杀着潮寿民,叹了口气,跟着朱鸢继续快步走。

很快,他们来到一个房子前。

青铜门环叩击声此时格外清越,秦信跟随朱鸢踏入烛火摇曳的厅堂。

项王踞坐一青铜椅上。

他立在烛影里便似半截铁塔倾天,身高接近两米,骨架粗大得像铁铸的攻城锤。

脖子比成年男人的头还粗。

青筋暴突如树根缠绕石柱。

肩膀宽到能并排摆下三颗人头,铁甲被胸肌撑得几乎崩开铜扣。

....

手臂垂落时比寻常人的大腿更粗,小臂筋肉虬结成团,手背上凸起的血管像爬满蜈蚣。

右手五指关节严重变形。

....

那就是项王。

只是秦信不知那是项梁,还是项羽...

但是秦信更加偏向项羽...

不吱声面前的这位项王和之前画面中项羽的长相有所相近。

而且他身上的气息....

....

“这就是你说的奇才?”项王的声音带些沙哑。

朱鸢单膝触地,“秦师弟楚巫铃连响九下,先天招魂....”

“精神力少的可怜,意志不够坚定,空有天赋却无一身好躯壳。”项王冷笑道。

项王话音未落,秦信忽然感觉颅骨被铁钳夹住。

整个厅堂的烛火霎时凝固在空中,火苗保持着向上跳跃的姿态,却不再摇曳。

青铜灯盏上的蟠螭纹路开始蠕动,化作无数细小的黑蛇盘绕在秦信脚边。

朱鸢则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

“你身上的味道...”项王在一瞬间,突然贴近秦信耳边。

就像是瞬移一般。

腐烂的海藻腥气喷在他颈侧,“你像极了那些该死的俗秦道密者。”

朱鸢流下冷汗,连忙为秦信辩解道:“项王,这人非俗秦道密者,只有俗楚之人才可以敲响楚巫铃...”

“而且,我已经感知过了,他身上并无俗秦的气息。”

...

项王并没有回答朱鸢,只是将手放在秦信的肩膀。

秦信本想动弹,但是却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

项王的手指骤然收紧,秦信听到自己肩膀骨头发出细密的碎裂声。

....

与上面的相比。

秦信感觉到——最可怖是那双重瞳,左眼赤红如熔岩,右眼却是海渊般的靛青色。

秦信被凝望时,有千军万马踏着尸山血海奔涌而来,一人给他一刀。

项王的双眼看着秦信。

呼吸的气息撞在秦信脸上。

...

此时,秦信还算冷静,因为预言能力告诉他,项王不会杀他。

同时,看着项王的眼睛,秦信还是想吐槽一句。

这项王怎么还他妈会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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