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轮到黄先芒和李晓染的对手戏了。
正是赵刚被李云龙诓骗过来，在他家里相亲的那场戏。
这一场戏除了李又斌之外，蒋琴琴，李晓染全部在场。
而李晓染正温柔似水的看着黄先芒。
蒋琴琴想到昨天晚上，李晓染找自己说的那些事情，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不得不说的是，李晓染此时状态，非常契合冯楠和赵刚一见钟情这场戏。
在表演之前，李又斌也察觉出，李晓染看向黄先芒的眼神不对。
于是对黄先芒说道：“这个李晓染，是你女朋友？”
黄先芒摆手道：“不是女朋友，只是好朋友。”
“我看这小姑娘好像对你有意思。”
“是吗？李老师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怎么看出来的？当然是看眼神了。”
“俗话说的好，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你看这小姑娘看你的眼神，都要拉丝了。”
黄先芒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过多的解释。
反正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也不存在欺骗。
至于后续能不能继续发展，那就靠缘分了。
随着导演说开始，四个人开始进入到了状态。
经过了李云龙的介绍，黄先芒看到了李晓染扮演的冯楠。
两人目光相触时，空气仿佛凝滞，李晓染的眼眶瞬间泛起水光。
一旁的陈导看到这一幕，心里惊叹。
这李晓染的演技可以啊，可比之前那个孙犁强多了。
光是这一幕，就将冯楠初见赵刚时“似曾相识”的震撼演绎得淋漓尽致。
此时的黄先芒，在中级伪装套装，以及伪装术的加持下。
仿佛真的融入到了赵刚这个人物。
脑海中自动浮现出，赵刚见到了冯楠时的情绪。
原本紧绷的军人姿态，在见到冯楠的刹那松弛下来。
眼神从疑惑转为恍惚，喉结微微滚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军装下摆。
陈导捕捉到了这个细节。
他已经不止一次的感叹，黄先芒这个演员的功课做的是真深。
通过这个细节，就将赵刚难得一见的局促，展现的非常到位。
李晓染则用指尖轻颤着抚过旗袍盘扣，抬眸时睫毛如蝶翼般颤动。
将冯楠“梦中人竟在眼前”的悸动，化作一滴悬而未落的泪。
李晓染开始说台词了，“我见过你。”
她此处刻意放慢语速，尾音微微上扬，仿佛在试探又似确认。
而黄先芒则用低沉的嗓音，将赵刚的理性与感性矛盾糅合，左手不自觉地按在胸口。
这是原著中“前世轮回”论调的肢体化表达。
“我也是。”
随后李晓染开始引述爱因斯坦的时空观，以及后续的对话时，陈导仔细盯着，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陈导看到李晓染说话的时候，指尖轻轻划过茶几边缘。
不要小看这个小动物，表明此时冯楠，试图用学识掩饰内心的澎湃。
而黄先芒饰演的赵刚，在谈及“死亡是无声的反抗”时，拳头倏然攥紧又松开，陈导更是拍案叫绝。
显然黄先芒知道赵刚的结局，所以故意用这个动作，暗示赵刚早已埋下悲剧的伏笔。
陈导除了观察外，也没有闲着，而是用长镜头捕捉两人相对而坐的身影。
冯楠的坐姿端庄却微微前倾，泄露了18岁少女对成熟革命者的仰慕。
赵刚虽保持军人的笔挺，但斟茶时壶嘴与杯沿碰撞的轻响，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当李晓染说到“宁愿清醒地痛苦，也不愿麻木地苟活”时，突然伸手，虚触赵刚的手背又迅速收回。
将角色克制下的汹涌，化作戏外对主角隐晦的情愫投射。
这一刻，陈导意识到，李晓染这个女演员，未来如果碰上了好的剧本，那肯定会获得影后。
因为她的表演，能够通过肢体的各种细节，表达人物内心中的情感。
这么细腻的表演，是很多女明星都不具备的。
甚至出道比李晓染还要久的蒋琴琴，表演都没有李晓染细腻。
随着赵刚说出，“如果自由和尊严被践踏，我选择用死亡反抗”，冯楠的泪水终于滑落。
但她扬起下巴不让泪痕破坏仪态。
这个细节既符合原著中冯楠“知性优雅”的设定，又透露出李晓染通过角色传递的倔强爱意。
陈导开始怀疑了，这个李晓染是不是喜欢黄先芒？
很多演员在演情感戏之前，必须要培养一下情绪，找到彼此相爱的感觉，才能够在演戏中表现出来。
而李晓染这是进入剧组的第一场戏，根本没时间与黄先芒培养感情。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李晓染天赋异禀，是真的厉害。
第二种，她一直喜欢黄先芒。
为什么陈导会想到第二种可能呢？
原因很简单，李晓染是后来零片酬加入到剧组的。
这个角色之前是孙犁的。
为什么非要来抢这个角色，估计就是冲着黄先芒来的。
所以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一点。
就在此时，黄先芒也开始了他的表演。
忽然起身，军靴踏地声惊起窗边白鸽，他背对李晓染深吸一口气，侧脸轮廓在逆光中如雕塑般坚毅。
这是黄先芒对赵刚这个角色，“理想主义者宿命”的具象化诠释。
如果没有把小说吃透了，根本就不可能演出这种味道。
但导演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黄先芒已经带给他太多的惊喜了。
陈导已经有预感，《亮剑》播出后，绝对会因为李又斌和黄先芒的精彩演绎，大火特火的。
随后他喊了一声卡。
“过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也很惊讶。
他们这些日子，通过跟陈导的接触，知道他是一位相当严格的导演。
一条过出现的概率非常的小。
没想到这一条竟然是一条过。
陈导看着演员李晓染，“真没想到，你的演技竟然这么好。”
李晓染谦逊的说道：“主要是对手戏演员带的好。”
黄先芒摆手道：“你不要谦虚了，你在演戏方面天赋就很好。”
这一次跟李晓染对戏，把黄先芒也惊到了。
她的成长速度真是太快了。
跟演《征服》的时候相比，无论是细节，还是其他方面，都有着长足的进步。
自己要是没有中级伪装套装，就被她碾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