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灵器使用是要有副作用的。
“就好比汽车需要动力,而灵器,要有灵力。”张文昌开口说道。
听着张文昌的诉说,安德烈大概明白。
根据现有的研究,没有灵力,灵器会选择吸纳宿主的生机血肉等等。
灵器能赋能宿主,好比我的灵器,能吐纳灵炁。
灵器从何而来,从灵境中被人带出。
每一处灵境,对应着一扇门,圈子里人,亦称自己为门徒。
门,通往灵境,灵境内是虚无的,有的人称呼灵境为,异元空间,它可以穿越维度世界,在维度世界内,你可以遇见死去的亡魂,遇见小说中的人物,遇见动漫中的角色……
有的人认为,门内的世界的虚假的,唯有带出的灵器是真的。
灵器的威能难以想象,门的力量难以想象,有的灵器是法则的具现,规则的延伸,而“门”是一切的来源。
阁楼铁制地板的轰鸣突然停止。张文昌手中的黄铜控制器发出最后一声蜂鸣,彩色玻璃天窗的裂痕渗出靛蓝色液体。安德烈闻到海藻腐败的腥气,仿佛看见自己后颈的疤痕开始渗血。
“你体内的海盐浓度异常。“张文昌用银针刺入安德烈虎口穴位,暗红色液体顺着针管快速回流,“断水刀在吞噬你的生命力。“他突然扯开唐装前襟,胸口浮现出与安德烈疤痕有些相似的褶皱纹路,“就像这样——当宿主的灵力被抽干,容器就会...失去法力,陷入沉睡,直至下一任宿主到来。“
罗盘表面浮现的符文突然燃烧,安德烈在火光中看见无数个自己。有的在海底腐烂,有的在警局做笔录,最远处的影像正手持断水刀刺穿张文昌的心脏。所有“安德烈“同时开口:“放我出去!“
张文昌忽然笑了。他扯开领口露出鸽血石八卦吊坠,符咒化作红雾涌入罗盘。安德烈感觉自己的记忆被撕扯成碎片——七岁母亲被赶出家门时摔碎的青花瓷碗,十五岁在父亲办公室看到的遗嘱,还有昨夜在海边游向货轮时,外公办公室悬挂的家族徽章在浪花中的倒影。
“每代灵器宿主寿命都不长,原因在于,他们没有修行灵力。“张文昌的瞳孔变成齿轮状,他背后的墙壁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灵器图谱,“但你可以选择...“
“加入我们!”
断水刀突然发出悲鸣。安德烈挣脱锁链挥刀砍向罗盘。
张文昌突然扯下八卦吊坠,鸽血红宝石与断水刀同时发出共鸣。阁楼地板轰然开裂,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竖井。咸腥的海风裹挟着无数银铃铛的声响扑面而来,每个铃铛都刻着新月形标记。
“我们观察你很久,发现你是一个奉公守法的公民,每天往返于餐厅洗碗工作,没有其他事情可做!去MD走私也不过是为了帮朋友儿子筹够医药费。”
“如果你想体验不一样的人生,就答应加入我们。”
“我们就是,HK执器人,又名散修风水学院。”
“任何事物,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执器人为善为恶,在于你的心。”
“执器人,还会被灵器赋能一项特殊能力。“张文昌的幻影在竖井深处逐渐透明,“比如......“他的声音突然变成无数个重叠的回声,“操控潮汐,预知死亡,或是......“
安德烈终于问出那个萦绕心中的问题:“怎么样才能拥有灵力?“
罗盘化作青烟消散前,最后的答案混着咆哮传来:“靠修行。“
在他身后浮现的罗盘,巨大灵器图谱上,无数宿主的命运之线正在灯光下编织成网,而最明亮的那条金线,此刻正缠绕在安德烈的手腕上。
“你需要答应加入我们。”
“我答应。”
天地间存在游离的炁能量,分为各种属性。修行者通过特殊呼吸法调动体内先天之炁,与外界灵炁共鸣。
青年张文昌口授口诀,亲自教学吐纳法,这是道家
“呼吸到脐,寿与天齐”。
“嘘、呵、呼、呬、吹、嘻。”
“一吸便提,气气归脐;一提便咽,水火相见”。
张文昌用灵炁,以灵器为媒介,帮安德烈开辟丹田,丹田气暖,肾如汤煎。
“别怕,这是灵器在建立神经链接。“张文昌扯开衣领,胸口嵌着块核桃大小的八卦,“我的灵器是'八卦吊坠鸽血色宝石',看好了——“他按动宝石,整个实验室的灯光忽然变得柔和,空气里飘浮着金色微粒。
那些光点接触到安德烈后颈的疤痕时,竟像活物般钻进毛孔。
当刺目的白光笼罩整个实验室时,安德烈终于看清真相。张文昌背后的墙根本不是水泥结构,而是一整面流动的液态金属。无数纳米机器人从金属中涌出,在空中凝聚成巨大的灵器图谱——那分明是香港的地形图,每个建筑都标注着灵器宿主编号。
张文昌告诉安德烈,帮他开辟丹田,可以省却安德烈数十年修行苦功。
安德烈盘坐在地板的中央,四周的金色颗粒灵气仿佛受到了灵器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开始缓缓地朝着他汇聚而来。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悠长而深沉,每一次吸气,都似能将周围的空气拧出水汽,化作丝丝缕缕的金色雾气,缠绕在他的身体周围。
随着他心念的集中,一股温热之感从腹部深处油然而生。这股温热就像一颗刚刚点燃的小火苗,在他的脏腑之间轻轻地撩拨着。安德烈的额头渐渐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表情起初略显痛苦,牙关紧咬,腮帮子鼓出明显的棱角。
突然,他的腹部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一攥,那股温热迅速膨胀开来,如同汹涌的岩浆在他的丹田之处奔腾。光芒开始在他的腹部闪烁,先是微弱的白芒,像是黎明前穿透云层的第一缕曙光。这白芒越来越亮,逐渐将他的整个下腹部都笼罩其中。
意外发生,原本张文昌体内的灵炁是够的,不想这时候,他搭上手接触安德烈的肉身时,浑身的灵炁从体内源源不断的涌入对方的丹田。
他的衣衫无风自动,周围的灵气疯狂地朝着他腹部的光团涌去,发出轻微的“嘶嘶”声,仿佛是被卷入漩涡的水流。安德烈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每一寸肌肉都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但他的眼神却越发坚定,犹如燃烧的火焰。
在那团耀眼的光芒之中,隐隐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在缓缓成型,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在精心雕琢一件绝世珍宝。这个轮廓逐渐清晰起来,是一个散发着柔和光晕的漩涡状结构,那便是正在开辟的丹田。随着它的成型,安德烈周围的灵气波动也变得越发剧烈,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灵气风暴,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去。
当最后一道灵光融入那漩涡状的丹田之中时,光芒陡然一缩,然后又猛地爆发开来,将安德烈整个人都包裹在一层金色的光辉之中。此时的他,就像是从远古神话中走来的神祇,浑身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息,而他的丹田,已然成功开辟,成为了储存和转化灵气的一个神秘而强大的核心。
随着那股力量的不断增强,丹田处的肌肉开始膨胀起来,隐隐透出一丝微弱的光芒。这光芒在铁制地板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神秘而深邃。此时,安德烈的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神情变得专注而严肃,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更加深沉而悠长,仿佛在与这股神秘的力量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较量。
突然,光团猛地一缩,然后又以更强大的气势爆发开来。强大的冲击力使得丹田周围的空间都扭曲了起来,而那片铁制地板也承受不住这股力量,“咔咔”声响起,仿佛要破碎一般。但在关键时刻,地板上的神秘符文仿佛被激活,散发出一层柔和的光芒,抵挡住了这股冲击力。
阁楼铁门被暴力撞开的瞬间,安德烈听见了金属摩擦的尖啸。张文昌的八卦吊坠突然迸发红光,十二枚铜钱大小的符咒悬浮在空中,组成旋转的八卦阵。
“屏息!“张文昌的掌心按在安德烈后颈疤痕处,浑浊的眼珠里浮现齿轮纹路,“他们的灵器是噬魂铃,听到铃声就会散失神智...“话音未落,几枚青铜铃铛穿透木墙,铃舌上沾着的暗紫色血渍正在蠕动。
安德烈感觉丹田处的气旋突然逆流,腹部传来的灼痛化作尖锐刺痛。他看见自己破碎的记忆在血液中重组。
“小心!“张文昌的唐装被灵气激得猎猎作响,胸前的八卦鸽血宝石吊坠腾空而起,化作一条盘踞的金龙。噬魂铃的攻击突然凝滞,铃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梵文咒印——那是密宗的封灵印。
安德烈听见自己骨骼在发出清脆的爆响。丹田处的气旋突然膨胀,金色的颗粒快要消耗完毕。
铁制地板上浮现出与断水刀共鸣的气浪纹路。当第一滴海水从天花板渗落时,他本能地抬手,掌心所握刀柄,一刀挥出,
竟是,刀气外放。
“刀气外放?“张文昌的瞳孔剧烈收缩,“你居然在丹田未固的情况下...“话音戛然而止,他的左臂突然被噬魂铃的锁链贯穿。安德烈看到教授胸前的八卦鸽血吊坠绽放出耀眼金光,那些锁链如同见血的蜈蚣般退去。
阁楼地板轰然塌陷,咸腥的海水裹挟着无数荧光水母冲入。安德烈在混乱中抓住张文昌的手腕,发现自己皮肤下浮现出与对方胸前纹路完全契合的暗金色脉络。当最后一个噬魂铃坠入深渊时,他听见张文昌喉间发出急迫的呼喊:抓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