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竖琴的第七根琴弦崩断时,林夜看见三百年前的自己将匕首刺入小柒心脏。这个血腥画面在时空肿瘤中不断重演,每一次刀锋入肉的声响都让真理之翼脱落一片羽毛。
“那不是真的...“小柒的水晶鹿角刺破林夜制造的防护结界,她的瞳孔里流转着精灵女王的记忆星河,“是我们被困在噬神者的悼亡曲里了。“
圣墓底层正在量子化坍塌,每个时空碎片都展示着残酷的可能性:成为伪神的林夜肢解小柒炼制王座、发疯的小柒用月光竖琴引爆大陆核心、相拥自杀的兄妹化作新的噬神者胚胎......
当第9001次目睹小柒死亡时,林夜突然抓住她正在虚化的手腕。逆神基因随着接触疯狂增殖,两人脚下的地面坍缩成克莱因瓶结构——他们同时站在精灵女王被刺杀的现场与三百年后的祭坛。
“终于见面了,我的半身。“戴着荆棘王冠的精灵女王从时间褶皱中走出,她的长裙缀满正在哭嚎的时空残片,“让我们结束这场持续三千个时间线的处刑游戏吧。“
小柒的月光竖琴自动奏响安魂曲,琴声却唤醒了林夜体内所有吞噬过的灵魂。审判官的圣矛、兽人萨满的诅咒、父亲残留的斗气在真理之翼上交织成混沌图腾,当精灵女王抬手降下时空湮灭时,这些混乱能量竟自发形成了莫比乌斯环防御。
“你教过我,母亲。“林夜撕开胸前的暗蚀晶核,露出其中跳动的时骸之种,“所有绝望都是养料。“
量子化的鲜血喷溅在月光竖琴上,琴身突然浮现出初代噬神者刻下的血色乐谱。小柒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拨动琴弦,奏出的却是精灵女王登基典礼的颂歌。三个时空在此刻产生共振,林夜看见惊悚的真相:
加冕仪式上的精灵女王突然掐死双胞胎女儿,用女儿的心脏启动噬神者转化仪式。而那两个女婴的容貌,分明是自己与小柒的模样。
“我亲爱的容器们。“精灵女王的虚影从所有时间线收束而来,“你们每滴泪都是我的复活圣水。“
林夜的真理之翼突然刺入小柒后心,这个动作在时空循环中演练过亿万次。但这次他拽出的不是心脏,而是缠绕着月光琴弦的时骸之种。两颗时骸之种碰撞的瞬间,量子化的精灵女王发出崩坏的尖啸。
“你篡改了自己的因果律!“女王的时间线开始错乱,她的左手正在杀死自己的右手。
小柒咳出带着星辉的血液,将月光竖琴插进时空奇点:“从你让我们保留自我意识那刻起,就注定了这个结局。“
当双生时骸之种生根发芽时,林夜看到了终极的绝望——所有时空的噬神者都在朝着这个坐标坠落。他们背后的真理之翼连成衔尾蛇矩阵,精灵女王的遗骸正在矩阵中心重组。
“哥,还记得矿洞里的暗蚀肉瘤吗?“小柒的水晶鹿角开始碎裂,“那才是我们真正的诞生之地......“
时空轰然坍缩的前一秒,林夜发动逆神基因的最终形态。他用真理之翼包裹住小柒,任由时空风暴将两人撕成基本粒子。当意识重新凝聚时,他们跪坐在堆满克隆体残骸的培育室里,眼前是正在被注入噬神者基因的婴儿培养舱。
培养舱的编号闪着血光:【林夜&小柒原型体β-7】
窗外,三百年前的月光皎洁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