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可清是事发一个月后来到鹿镇的,他来调查鹿镇的死亡与失踪案件。
下面是周围邻居的供词。
镇长老李头唉声叹气地说:“害,大过年的,估计是家里失火,才酿成了这场大祸。我们鹿镇向来都很安稳的,出了这档子事,真是造孽哟。”
老吕和媳妇一起来做笔录,供词写在了一起。
老吕皱着眉头回忆道:“地主老王做粮食生意和钱庄生意,家底厚实,平日里和周围人也没什么过节。”
老吕媳妇和老王媳妇沾着点亲,两人关系不错,此时她眼睛红红的,哽咽着说:“大人,你说这老天爷咋就这么狠心呢,我那苦命的姐姐啊……”老吕也跟着抹了抹眼角。
地主老王的邻居张大强倒是说了不少。他满脸义愤,提高了音量:“大人,他们家那是罪有应得!天天对外放高利贷,把人往绝路上逼。地主老王还经常逛青楼,干些不三不四的勾当。就刚入冬那会,他们家天天来客人,喝酒喝到半夜,一喝完就吵架,吵个通宵,搅得四邻不安!”
成克清私下向老李头打听张大强的情况,老李头悄悄说:“地主家有钱,张大强家有人,这两家向来不对付。老王家最富,老张家人口最多,平日里就矛盾不断。”
成可清发现没有什么线索,就问了一句“当天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
药铺老吕扭头补充道,“对了,那天街上还来了个背着羊的陌生男人。
不久后的一个黄昏,成可清正准备回旅社休息,又有人来报案,还是人口失踪案。他这一天忙得焦头烂额,但听到报案,还是强打起精神,坐在衙门门口的台阶上听案。报案的是农民李老三,他焦急地说自己的儿子失踪了。成可清一听是失踪案,顿时来了精神,心想这或许是案件的突破口。原来,李三的儿子李顺一直在各个镇上打零工干苦力,可这次已经一个多月没了消息。成克清不敢耽搁,马上发动衙门里的人四处寻找。
三天后,消息传来,李顺去当和尚了。原因是干苦力实在太苦,他实在受不了了。更可恨的是,李顺子当和尚之前给他老爹打照面了,李老三只想着用官府吓唬一下李顺子。成可清气得火冒三丈:“这个李老三,每个月都让儿子交五十个铜板,李顺一个月才挣六十个铜板,这么多年一直这样,最后把儿子逼得去当了和尚!”成可清讲完这事,旅社里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有人好奇地问:“后来呢?你怎么处置的?”成可清没好气地说:“我打了他十个大板,让他走了。”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为了深入了解鹿镇,成可清决定查阅县志。可这县志找得异常艰难,他派手下去找,一连半个月都毫无收获。无奈之下,他只能亲自出马。初来乍到,他也不好过分苛责手下人。经过一番周折,他才从一个教书先生那里看到一本县志。原来,鹿镇原是唐朝安史之乱时,一支叛逃的军队在此建立的古镇,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详细信息。成可清满心疑惑,一个有着几百年历史的古镇,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一点记载?
就在他疑惑之际,李老三又火急火燎地跑来了:“大人,我儿子这次是真失踪了!”原来,李老三跑到寺庙去找儿子,可寺庙里的人坚称没见过李顺。成克清本不想再理会这个骗人的李老三,但突然想到李顺子去的那座成和庙是座古庙,或许庙里会有关于鹿镇的记载。于是,他带着李三前往成和庙。
普渡庙前,一副对联映入眼帘,“慈航普渡三千客,法语广施十八层”,横批早登极乐。成可清先在神像前为家中老娘祈福,随后喊来了主持令申和尚。令申和尚瞪着眼睛,义正言辞地说:“出家人不打诳语,我们庙里绝对没有李顺这个人。”说完,转身就走。成可清本着为民伸冤的信念,叫来当初送李顺来寺庙的衙役。衙役一脸委屈,却又信誓旦旦地说:“李顺肯定来寺庙了!除非他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