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丘处机就被一众师兄弟轮番教育。
不论怎样，这件事都是你丘处机的错，不讲武德地背着大家接触师父。
你丘处机是想做仙道第二人吗？
丘处机：“……”
丘处机是百口莫辩。
他心道：敢情，你们今晚不是睡不着，而是专程在等我回来啊！
诸位师兄弟，你们未免也太小心谨慎了。
教里的事情，王重阳自然是不清楚的。
他正盘坐在陶瓷浴缸里，开始第二次药浴修炼。
一边纳气入体，同时还引导药力贯通全身上下。
刚猛的药力犹如一道磅礴咆哮的山洪，正汹涌奔腾流窜，在其体内翻江倒海。
“轰隆！”
体内经脉、血肉、骨骼均受这份药力的影响。
“不好，搞猛了。”
王重阳暗道一声，他错估药力了。
此时药力如洪水，如脱缰的野马，正在体内横冲直撞，猛烈地滋养着。
“嘶……”
经脉和血肉都有种撕裂的痛，像是被人硬生生拖拽一样。
生痛，胀痛，各种交织在一起……
药性太猛，已挡不住。
王重阳甚至不能纳气，只能任由药力流窜，用暴力的方式滋养蕴养着肉身。
“这一次，倒是玩得有点太大了。”
幸得调动体内储存的法力时，这种疼痛的感觉才略有减轻。
时间一长，便麻木了。
王重阳急忙重新开始纳气运行，除了第一条经脉一如既往的运行炼化外，第二条经脉也初步运行炼化。
只不过，第二条经脉未曾贯通过，灵气行至一小半便折损消失。
“此番有孟药相助，一来增强血肉，二来拓宽两条经脉，三来运气行功于第二条经脉中炼化。”
有一就有二。
第一次相当重要。
体内的灵气在药力相助下冲击着，一如磅礴浩荡的力量在席卷。
就像是一个行走在一条崎岖不平的小道上，本来是走不快的，结果有一股神秘力量推着前进。
一路上，灵气还未曾来得及消散掉，就已经运行一周天，被炼化成一道法力。
估计灵气都懵：我都还没来得及损耗掉，结果就被炼化了。
王重阳同样懵，不由暗道一句：这就贯通第二条经脉了？
这意味着，他研究开辟出来的第二条经脉可用。
且，已经运行一周。
第二遍就好用了。
“只是，猛药冲击引起的疼痛相当难忍，那种经脉仿佛要炸开，要撕裂的感觉，贫道差点就没忍得住。”
再猛点的话，只怕经脉、血管都要炸裂掉。
再来一次的话，王重阳大概是不会这样选择了。
修仙问道，不是玩命。
“只是以后可要注意，一不小心惹出祸事来，有可能自己把自己葬送了。”
王重阳甚至在想：古往今来，若真有得道者，有练气修道问仙之辈，可能也有自己把自己坑死的。
毕竟连习武都能把自己搞得走火入魔的，古往今来也不在少数，无非是练岔了，坑了自身。
王重阳想着打铁趁热，再吸纳灵气搬运几个周天。
但是，一运转就觉得经脉胀痛难忍，根本不行。
“今日应该是不能再修炼了。”
每一天能运行的周天不是无限制的，第一条经脉的时候只有一次。
后面通过一天又一天的修行，逐渐能运行两个周天，甚至三个周天。
直到目前，已经能运行五个周天了。
这意味着，一天修炼圆满，也只能炼化五缕灵气。
“但只是一条经脉，如今再增加一条经脉，明日就能行功共计六个周天。”
若再苦修一段时间，第二条经脉也能行功四五个周天。
欲练气不能，王重阳便将目光转移到体内积攒的百来缕法力上。
“虽然少，但已是完美的开端。”
一缕缕如一丝丝云雾飘荡在丹田中，时刻蕴养着全身。
这种力量是王重阳苦修数月的成果。
按其推演，修行之人的所有术法皆是靠法力来施展的。
这是一种可以通过修炼而不断提升和增长的能力，它可以用来防御邪恶、治病救人、预知未来等。
只是，不悟得大道，不成真修。
自然就不能修出法力来。
“以贫道这百来缕法力能做什么呢？”
研究术法神通，还是先滋养神魂血肉……
“古往今来，一些道书中自有关于术法的记载，但大多不全。”
即使偶有全的，也深奥晦涩难懂。
一如往昔见到的修行法门一样。
说得棱模两可，既没说清，又没道全。
“可能先辈们首先考虑的是传承下来，而不是是否看得懂。”
能悟就悟，悟不到悟不透就是悟性不行。
是没有机缘造化的。
“当然，搞不好先辈们其实也是一知半解，半猜半蒙。”
“如此古籍上的法子就只能参考，得一一验证，不能全信。”
甚至不敢信。
打坐修仙问大道，纳得灵气而行经脉间，化之则为法力。
“术法之道，有难有易，凭贫道目前的道行……”
只能研究一些简单的。
一夜思索无果。
只觉头脑昏涨，王重阳索性直接睡去，明日一早再练气炼法。
第二条经脉贯通，修行之路已再踏一个台阶。
“未来，只要贫道稳扎稳打，苟到无敌再出山，逆天改命想来也不难。”
慢慢来，日复一日的练气即可。
这一晚，是数月来王重阳睡得最踏实的一次。
垂死危机已除，还踏上了修行之道。
未来凝法力，学术法，一切可期。
“只是，这世上是否还有其他修行者呢？”
神话故事里的道佛两家仙神们，是真的存在，还是传说只是传说……
仙家妙法之道，若只有贫道一人修行的话。
倒是有点寂寥。
“虽然贫道知晓财不露白的道理，可若有三五修仙问道的好友一同坐而论道，结三花，腾云驾雾，神游三山五岳，也是一件美事。”
既想与志同道合者论道修行，又想苟到无敌。
王重阳的内心，憧憬着……
这一晚，丘处机睡得不踏实。
不，他压根就没得睡。
六位师兄师姐师弟轮番思想教育，只听得丘处机想当场认错。
一心想谋个大道。
还有错了？
只是，他又不敢反驳。
丘处机暗道：“可大道之争，我不能不取啊！”
可与他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其余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