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时刻
第七回
铜区:步行街小巷——
“啊嘿,顾客想看点什么?”
一个小小的声音窜了出来,二人视线朝下,注意到了柜子旁的身影:
灰色卷毛搭配棕黄牛仔全套,橙色的小眼珠冒着小小的金光,右耳朵与鬓角的接触面塞着一把扳手,仔细看,上面还有一块小小的蓝宝石。
面前明显是个小孩,但他穿的褐色牛仔靴却显得很大号,同时,鼻尖贴着的米色胶布呈“×”型,有一种奇妙的反差感。
“哦,你是,老板?”罗焱有些诧异地看着面前这个孩子。
“嘿嘿,没错,我叫赛小诺,这是我近年开的阿诺分店。”
“啥?!”罗焱大吃一惊,仿佛不敢相信。
“你你,你应该是个小孩吧,怎么可能开得了店,应该是你家长的吧?”
“嗯?”赛小诺歪了下头,有点无语地撅了下嘴巴,“客人你可真没礼貌啊,一会要是不多买点东西,我就让你在大舌头肚子里洗澡!”
“什么?”
话语间,二人才注意到面前孩子的侧下方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一只偏黄的草色史莱姆。
罗焱一直以为那就是个装饰品,没想到,居然会动——那史莱姆逐渐冒出明显的眼珠,随后一下子滑到赛小诺的胯下,顿时膨胀变大,一下子成了一个坐垫,将他的双腿悬了起来。
“以貌取人是不对的,我已经17岁了,按照外界来说,你好像比我还小吧?而且,谁说未成年就不能创业?”
(我去,这么小的孩子,居然开了店,而且还说这是分店,妈耶......而且,我们铜区到底还有多少牛逼的未知生物啊?)
甩了一下脑袋,看着面前这个盘坐在草色史莱姆上的灰发男孩,他有了一个猜想。
“请问,你坐着的这个,是什么新的玩具吗?”少年说着指了指它的双瞳,只见那双瞳做了一个生气的表情,罗焱不由得觉得,这东西简直真的就是个活物。
“真没礼貌,这是大舌头,是我的史莱姆伙伴,很厉害的,可以吃了你哦?”
“啊?!”罗焱突然警觉起来,“内界人?”
他立刻扭过头看姜洛,对方见这个笨男孩这么久才发觉,像看傻子一样冲他笑了一下。
“别慌,这是灵商。”
“灵商是一个非常灵活且奇妙的单位,他们一般不属于任何势力范围,在内界游走于世界各地,当然,在部分特殊的外界也有出现,把他们当成魔法商人就行了,你以后会经常遇到的。”
姜洛一解释,罗焱就缓缓放松了警惕,但随后他就惊讶起来,游走的魔法商人,天哪,越来越像是在打游戏了。
突然,罗焱想起了什么,又惊了一下,他回过头看巷道。
“我们在外界正大光明地讨论这些,还有这个‘大舌头’,要是被看见...”
“笨,看这个,”
姜洛朝外面走了半步,随后提起手背,做出敲门的动作,仿佛这无形的空气中有什么一样。
“咚——”
指尖触动的一瞬间,空气中浮动出一道道银色的浅浅波纹,仿佛真有一堵透明的墙阻隔一般。
“啊嘿,小姐太有实力了,这是我的小结界,放心,小诺的服务不会遗漏这些简单问题的。”
“真、真厉害...”
“那么,小姐想看些什么呢?”
“服装类~”
“好的,”
说罢,赛小诺打了一个响指,周围的杂货瞬间如果冻一样摇晃起来,发出淡淡的银光,随后变幻了形态,一下子变成了许多橱间。
紧接着,他拍了拍手,不同的橱间中如魔法般出现了许多服饰、装饰、鞋袜等。
罗焱不停环顾四周发生的骤变,上次看到类似这样的事,还是尹华在九峰山中的空间展示,二者虽然感觉不一样,但对于这个少年来说,所带来的震撼感都是十分强大的。
一拍又一拍,墙体,地砖,镜面,沙发,换衣间,一间完整的服装店就在顷刻间生成,宛如迪士尼中唱魔法歌的时候一样,简直惊艳。
“wow!”
姜洛也有些小惊讶,这些服饰的和先前那些简直不是一个画风,尤其是面前衣橱中的华贵服饰,宝石与沙金在明亮的牵牛花吊灯下闪闪发光。
就连对衣服不怎么感兴趣的罗焱,这时也被这些看起来如魔法一般的服装给惊艳到了许久。
“奥兰式青蓝哥特是西式的新款,诺亚玫瑰红的纱衣是中部贵族款里比较吸引人的,当然,霓红衬铂金的燕雀芳华,是东方近年的潮流,上面的鹤尾可以置换成孔雀,当然如果有条件,枫红凤羽也不是不可以...”
“我去...”
罗焱走上前来,首先,他曾经也看见过一两次哥特式的服装,主要是电视上,都是以黑色为主,搭配尖锐的蕾丝花纹伞以及碳刺玫瑰,这种青蓝如天的哥特装给人一种反差感,同时两边的白色肩纱搭配脖子处的金边翡翠宝石,整体显得有了一种纯净的覆盖感;
赤红的纱衣则显得热情和火辣,那玫红半透明的网状轻纱,正好覆盖到了每一处遮盖重要部位的位置,搭配黄金外饰与部分黑色的蕾丝边,整体显现出浓郁的、大胆的异域风情;
燕雀芳华则又不一样了,这款连体裙装主要由不同程度的黑、白、灰,搭配恰到好处的红、金色镶边,以及充满中式气息的红线结、金色镶钟纹的铃铛等,最吸引人的便是左胸与斜腰部分暴露的地方,镶上了飞鸟的羽毛,尤其是左胸上方,白色的羽毛长度十足,同时做到了前饰与肩饰的作用,此外,裙尾如旗袍形状,米白带灰纹,由深至浅,宛如轻纱。
更别说,罗焱这个直男还没来得及观察这些服饰在手部、腿部、内搭等地方的装饰,他已经有些眼花缭乱。
扭过头,罗焱看了看装饰区和鞋袜区,又是一阵惊艳,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姜洛会叫他们魔法商人了,而且,他也领悟了一下,这,就是内界的服装吗?
再次回过头,罗焱见姜洛与赛小诺聊得正酣,似乎对方对服装很有见解。
突然,手掌一拍,服饰发生变化,所有的服装转换了一个风格,顿时变成了许多双界都有类似的定制款,罗焱也眼目一新,他终于找到了一种熟悉感。
“考虑到您的环境需求,现在这些款您穿出去,就和外界的风格更加相像。”
罗焱定睛一看,很多都是各种TV中才能看到的定制版本,甚至包括了猫纹比基尼和战地铠甲。
“等等、这是...忍者装?还有水手服?”罗焱虽然几乎不看动漫,但感觉里面有几件衣服属于动漫中极其大众的感觉,但这些衣服确实在铜区不可能看得到,就算是主城,目前这样穿都是极其超脱世俗的。
“啊嘿,考虑到小姐比较惊艳的外表,我挑选的衣服也都是全世界多种定制版本,广泛的风格能大致抓住用户的风格喜好,当然,根据客户的需求可以进行二次定制。”
“太棒了!”
姜洛称赞,随后开始挑选起来。
罗焱也跟着观赏着,但没过一会儿,还是丧失了兴趣,果然,服饰类再怎么惊艳也不会让这个少年一直围着它们团团转。
话说,自从赛小诺对着姜洛介绍开始,就跳下了他的史莱姆,罗焱倒是凑过去对其仔细观察起来。
半透明的草史莱姆整体看起来宛如一颗儿时常玩的玻璃弹珠,不过准确地来说,应该是晶莹剔透的玻璃果冻珠。
史莱姆那圆圆的身体微微地一张一收,仿佛在呼吸,忽然,对方意识到罗焱在一直盯着它,有点烦,就扭过身去,但男孩也走了过来,对着它竖得像猫眼的白色金边双瞳观察着。
突然,好奇心促使罗焱伸出手碰了下它的表面,真的如果冻一般软滑,但又不像果冻那样表皮脆弱,表层似乎有一种较厚的软状层,有点像鱼油,似乎是连续轻微的触动让大舌头感到瘙痒,它表面整体微微抖动,就如用勺子挖出一块扭动的果冻块一样。
生气了,草史莱姆双眼恶狠狠地看着罗焱,随后,一整块的双眼下部拉开了一道痕,宛如拉链一样顺滑,嘴巴出现了,随后,它立刻张大嘴巴,整体也突然变得超级大,比罗焱都大个两三倍。
“我去!”
面对这个突然变化的生气却又十分可爱的庞然大物,罗焱顿时懵了,但还没来得及思考,它就立刻咬了过来。
猛跳!
罗焱一下子躲过,随后拔腿就朝后跑,但一大根厚实的半透明的条状物,突然从上空超过了他,男孩朝上一看,竟然是它的舌头,不等反应,舌头一下子从腰部缠住罗焱,随后将他拉了回去。
“怪不得你叫大舌头啊...”
再次睁开眼,罗焱已经被吞进它透明的肚子里了,四周都是软软黏黏的感觉,突然,两侧的史莱姆物体宛如两张面饼,捏住他两边的脸颊,淘气地左右拉起来,仿佛在惩罚这个烦人的家伙。
“啊,疼疼疼,别搞,别搞啊!”
“罗焱,这件怎么样?”
男孩在它肚子里打闹的时候,姜洛提着一件服装询问着他。
“额...不错?”罗焱下意识回答。
“哦,”
姜洛回过头继续挑选起来。
“诶,等等,救我啊,救一下啊!”
说着,前面伸出一根条状物,掐住他的鼻子,又是猛地捏了起来。
“哎呀,别搞了,错了错了还不行吗?”
在姜洛继续挑选服装的时候,罗焱在大舌头的肚子里宛如一个在被子里乱搅的婴儿,两边不停地打闹着,甚至史莱姆也被折腾得滚动起来,就这样,他俩在姜洛二人的身后左右滚动着,仿佛一块滑稽的背景板。
......
“啊嘿,谢谢光临,客人们,打折后是650元,”
交了钱,罗焱看了看自己满是黄绿色粘液的身体。
“那个,是不是...”
“没问题,”赛小诺立刻举起一个魔法吹风,一下子将他身上的粘液吹掉。
“好的,这边找您50元,”
“等等,找玛尔吧,谢谢。”姜洛提醒。
“啊嘿,好的,这边找您5玛尔,请收好。”
正当罗焱疑惑之时,5枚椭圆如橄榄形状的钱币碰撞着落入了他的手心。
仔细掂量,每一枚的重量似乎和5角钱币差不多,整体呈银色,除了一些小的如镶边的文字,中间是一个上下扭成弧线弯角的“E”字,准确的说,又是一个不认识的文字。
“玛尔,内界使用最广泛的通用货币,按照汇率,和人民币的比例是1:10。”姜洛介绍。
“哦哦...”罗焱提起一枚前后观察,“但是,似乎挺容易认为成某种玩具钱...”
“这也是它在外界也能少量携带的原因之一...总之,”姜洛看着赛小诺,“谢谢你的商品,再见。”
“啊嘿。”
他说着,身后巨大的大舌头开始变小,随后再次藏在了他的侧后,逐渐变得透明起来,不过最后都对罗焱做了一个恶狠狠的小表情,不由得让面前的男孩发了一颤,毕竟脸颊被揪得还在微微泛红呢。
“顾客慢走~”
随着草史莱姆大舌头的消失,结界也收回了,二人再次踏入了小巷的中间。
走着,罗焱最后一次回过头,赛小诺仍然带着微笑看着二人,那橙色的眼睛在灰暗的巷中变得模糊,却又忽闪着光点。
二人走出小巷,热闹的气氛再次回归,但罗焱心里却埋下了一抹闷闷的痕迹,他再次回头,想要牢牢记住这个地方。
原来姜洛在与赛小诺的交谈中,目光时不时瞥向了一件红如血玫般的长裙,裙身带有纱纹与黑丝带,搭配金色华贵的装饰,金色的背饰上是赤红的长羽,羽尾透而亮,散发暗金的光,整体散发出华贵、锋芒、光耀与热烈。
不用说,如果这是一件男装的版本,少年本身或许也会被牢牢吸引住,但姜洛并没有提起想要它;但罗焱悄悄问了一下——35000,如果要加上定制修改,要6至8万左右,而且对方还表示,这是打折款。
天哪,太吓人了,一件衣服,竟然如此夸张...不过那展示出的效果,以及那魔法般的淡淡光点,似乎透露出一种价值的实在感。
少年回过头看了看面前的女孩,日光轻柔着她的脸颊,那是一抹满足和幸福的表情,这个表情让罗焱怔住了,他突然回忆起了那个陪伴自己长大的女孩,张瑶,他又回忆起对方即将闯荡主城,为什么,自己身边的这些人,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这么让人能为之而动容呢?
罗焱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漏掉了很多本该注意到的事,这时,女孩回过头,冲他笑了一下,明媚的日光似乎也导向到他脸上,那是黄色的,一部分还有些小小疤痕的脸,脸上是一对棕色却微微泛起红光的双瞳——少年笑了。
那一刻开始,罗焱暗自下定决心,总有一天,他会变得十分强大,能让自己在意的人不再有遗憾,这个强大,终于不再只是力量上,或许是更加全面的,更加理想主义的——也或许是脆弱的。
“嘿,接下来,我带路如何?”
姜洛突然发话,罗焱一愣,外地的小女孩难道还能反客为主?
“行啊,你要去哪?”
......
“你还记得那些尖嘴的小区阿姨们吗?”
走在街道上,姜洛突然提起了小区的事,罗焱侧过头看她,只见她表情有些凝固,少年怀疑对方是不是突然回想当时有些生气。
“嗯,一群刁嘴的婆娘罢...”
“重点不在这,”姜洛也侧过头,二人对视着,“我的意思是,他们为什么说我,不说你,你知道吗?”
“我?”
男孩懵了,我?我怎么了?小区里都过这么多年了,要说也是最开始几年说罢,他奇怪姜洛为什么要这样问,难道是就自己被骂了所以心里不平衡?不应该吧。
“我、我也没做啥啊,我怎么了?”罗焱反问。
“嗯哼,这个,”姜洛说着,手指捻了一下自己玫红色的侧发。
“嗯?哦,因为她们以为你染发了,我们这里的中老年人很封建了,对于染发......”
“笨蛋!”女孩打断他,“我是问,她们为什么不骂你?”
“诶?”
男孩终于意识到对方在说什么了,他下意识地碰了碰自己的头发,随后拿出智能手机的镜面找了一下,突然感觉有些奇怪,然后立刻在一旁的店铺边照了下镜子。
一如既往的棕褐色短发,似乎没什么变化。
罗焱突然惊了,对啊,自己似乎从下山到现在,一直没怎么管自己的发色之类的...那么上一次头发的变化在哪呢?
少年仔细回忆着:
和黄杰对战的时候,他叫我和刘淼是红A河蓝B,那个时候我的头发无疑是红色的,但是出入小区的时候却没有任何变化,那个时候头发又是棕色,而现在,自己的发色又变回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注意到了吧?)
心声开始。
(嗯,太奇怪了,)
(能量变化会使一部分人,或者说使人的一部分发生一些变化,程度也各有不同,而你也应该会清楚自己有什么变化吧?)
(额,头发?)
(不止,笨蛋,看来你很多事情都不注意,)姜洛挑了下眉,(除了发色,你至少改变的外部还有皮肤、双瞳,不是吗?)
(我去,你这么一提,确实,使用能力的时候,皮肤确实有些变化...姜洛,你观察得真细,)
(哼,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的观察过于粗糙,)
(诶诶,这我可有充足理由的,我当时是在拼命,谁会注意这些呀。)
罗焱也冲对方挑眉,谁知女孩却突然停下了。
(到了。)
二人来到门口,罗焱抬头一看,是叫赤虹品牌的发廊,新颖的火焰带金色花纹灯带的装饰别具一格,但一旁悬挂的类似北国旗帜的三色螺旋灯令人熟悉。
“你是,想让我染个发吗?”罗焱似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嗯哼,你的状态太不稳定了,不如固定一下整体风格,”
虽然罗焱对发色没有任何敏感或者不敏感的,但赤红如火的色泽确实对于一个十五岁的中二热血男来说,非常有吸引力,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种后怕,因为他似乎没怎么看见有人能把红毛驾驭得很好,因为在自身所处的环境,红毛要么是街溜子,要么就是杀马特。
(如果你可以稳定控制自己的发色,倒也不必要染,可惜你还做不到,能量反应不能控制的话,会产生意外的能量泄露或者反应,你这个笨蛋,发生那样的事,多半是控制不住的,不如把它藏好,)
罗焱看了一眼玻璃门侧面的艺术墙,上面全是俊男靓女换上各种潮流发型的大头照,他深深呼吸了一下,似乎想到了很多的事情,不过,他眼神坚定了起来——他也想用一种全新的姿态,去迎接这个全新的未知领域。
于是,二人走进了玻璃门。
“哟,帅哥美女,等一小哈儿,”
正在理发的墨镜男子示意二人坐在一旁的沙发,他正在为面前的女孩梳妆着两颗彩色的丸子头,那个女孩有点小俊,两半搭配的丸子头显得更可爱,年龄与罗焱似乎差不多。
二人注视着男子,只见他发色黑中泛紫,高发刘海的简短微微泛青,左耳上挂着两枚钉环,身着黑色带银色配饰的皮质机车服,黑色的皮衣在灯光下忽闪反光,还令人在意的,就是那冒着银光的皮带以及上面挂着的一串串物品,有钥匙、挂件、剪刀等等。
他的皮肤深色,手法娴熟,整个人透着一种痞气与潮酷。
“wow~”罗焱不由得赞出了声,这种装扮很少见的。
“想象一下,要是他是你这种装扮,会是啥样?”姜洛凑近他的耳朵,轻声道。
“咦——”罗焱微微抖了一下上半身,然后俯身看了看自己,又是那普通的短袖和长裤,他似乎更想要改变一下自己了。
“好像确实要换一下风格...可是,”
“怎么了?”
“我没有经验,不会选这些,”
男孩实话实说,从小到大,他到理发店都只是头发长了剪短,和其他人一样,从来没有什么换发型这些的习惯。
“嗯哼,那就交给我吧~”
“嗯,你很懂吗?”罗焱投过怀疑的目光。
“比你懂,你就等着好好改头换面吧~”
“OK~好了美女。”
摘下围布,女孩站起身贴近镜子看了看头上的彩色“丸子”,突然,她注意到了身后沙发上的美女。
少女抬手轻轻捂住嘴,姜洛那玫红秀发、婀娜身姿、以及动人的容颜所怔住。
(哇去...好漂亮,跟电视里的女明星一样...)
她忍不住扭过头看向对方,却又但是对方注意到自己,于是赶紧回过头,再从镜子里观察着对方。
“怎么样,美女,还合适吧?”
理发师的声音打断了她的目光,她的思绪突然回到现实,连忙称赞了一下,然后准备离开。
离开时,女孩还是没忍住,再次回头,这次还注意到了一下旁边的男孩。
(诶?!)
一惊,少女看到男孩的时候,脑子里似乎出现了熟悉的回忆,她想到了一些画面。
罗焱起身朝前走来,目光也不经意与她对视,对方立刻扭过头走出了理发店,少年有些发愣。
(这个人...是叫罗,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