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挥拳将一头猛虎击毙,杨戬甩掉手上黏稠的血液不满的叫道。
“师傅,我们还要这样多久啊?”
“金螯岛那么远,我们真的能走过去吗?”
听到这话,李九却是嗤鼻一笑。
“怎么可能真的走过去?”
“为师乃是在锻炼你的心性。”
“试想今天的你遇见三月之前的你,同等情况下你已然能将他轻易击败了吧。”
杨戬轻哼一声,骄傲的扬起头。
“哼~”
“那是自然。”
说笑之间,天空忽然掠过一道阴影,师徒二人抬头去看却是瞧见一条蛟龙自天空飞过。
“师傅!”
杨戬眼中一凝,却是指着那条蛟龙的爪间乌云道。
“师傅你看,那蛟龙却是才兴过雨嘞。”
“我听母亲说过。”
“当初师傅平了四海,解了龙族之困亦让龙族臣服于天庭,更是让这些龙族为百姓降雨祈福。”
“师尊,你好厉害啊!”
“我以后会有你这么厉害吗?”
李九看着天空那条自在盘旋的蛟龙神情微凛,好似有些愤怒之色。
可听完杨戬的夸赞后,李九眼睛一转忽然道。
“徒儿,你觉得这蛟龙,是好是坏?”
杨戬听到李九询问,当即抬了抬头。
“自然是好的。”
“哦?”
李九歪了歪脑袋,继续问道。
“你为何觉得他是好的?”
“师傅这话说的。”
杨戬哈哈一笑,仰头说道。
“因为师傅你是好人,你拯救了龙族,龙族听你的话行云布雨,它自然就是好的呀。”
听到杨戬这略显稚气的话,李九无奈一笑。
“徒儿,凡事不能只看表面,需要多思多虑。”
说罢,李九屈指一弹将杨戬拘至身边,隐去两人身形之后掠向高空。
“师傅?”
杨戬好似察觉到什么,低呼一声正要开口,却只听得李九淡淡道。
“噤声。”
“记住你刚才的决定,然后再看看这条蛟龙是好是坏。”
说罢,师徒二人已然掠到蛟龙头顶,一股股河腥味扑鼻而来。
杨戬闻得难受,却察觉到李九异样的情绪当即不敢多言只是埋头去看。
这蛟龙行到一汪湖水上空停下,略微翻腾之后径直钻入湖水之中。
这湖水不远处有一座城池和不少田地。
蛟龙入湖之时,有不少人族正在湖上泛舟捕鱼,挑水种田。
长龙入湖,整个湖面掀起微微波澜。
那些人族好似未曾见过这等场面,纷纷丢了手中的东西四散逃跑。
看到此处,杨戬眉头微皱。
“它...”
“嘘!”
“再看。”
听了李九的话,杨戬强自压下开口的冲动,瞪大眼睛去看。
湖面荡漾,方才进了湖中的蛟龙忽然咆哮而起,搅动一湖湖水之时,亦是驭云水无数往那城中飞去。
那蛟龙身形绕城盘旋,便是周围远些的田地亦是不放过。
裹挟的湖水云朵渐渐将整座城池遮蔽,微微细雨渐渐飘落。
这蛟龙,却是行云布雨降下甘霖。
杨戬心思再动,但是此次却没有张口,只是继续去看。
地面上,无数人族为蛟龙的行为欢呼,亦有不少人族跪下对着蛟龙磕头。
那蛟龙打了个响鼻,身形在云中翻滚引动无数雷霆之时却是又反身回到湖水之中。
其在湖中几番盘旋后,却是再次携带湖水冲天而起来到城池之中。
那城池本就飘着细雨,上空已是积累诸多云水,随着蛟龙再次携水而来云层再次变得厚重。
城中雨水,下得大了些。
那蛟龙见城中雨水倾盆好似还不满足,竟是再次返回城外湖中驭水而出。
又是几番来回,这城中之雨已是暴雨倾泻。
其苍穹之上,更是云如墨色,雷鸣声声。
那蛟龙尤自得意,在苍穹墨云之中昂首摆尾,极为快活。
此时此刻,城外的一汪深湖已然是没了大半!
那蛟龙。
竟是生生挪了足足能填满城池百余次的水量到城池上空!
城池之中,遍地洪水,无数人族牲畜被激荡的水流冲向四面八方。
杨戬看见无数人在水中求救哀嚎,亦是看见无数人在水中向蛟龙磕头求饶,更看见无数人向苍穹咒骂。
“师尊!”
杨戬怒不可遏,小小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可李九好似不为眼前的惨况所动,反而向杨戬问道。
“戬儿,你现在觉得这蛟龙,是好是坏?”
听的这话,杨戬却是大急。
“师尊何必此时问我,速速去救人吧!”
李九一动不动,反而继续说道。
“你早一刻回答,便早一刻有人获救。”
“你晚一刻回答,城中便多死无数生灵。”
“杨戬,你想好了吗?”
说到最后李九声音冷漠,好似滚滚天威自苍穹压下。
杨戬心中焦急,却到底是不同凡响,思索片刻后便知道李九要的不只是善恶这个答案。
他强自让自己凝心静气,思索片刻后却是露出全然不符合**岁小童的神态。
“若那蛟龙只布下细雨,泽被人族便停就是行善。”
“若那蛟龙落下暴雨,引得洪涝灾害便是为恶。”
“眼前之象,已是极恶!”
听得这话,李九微微点头。
“这便是为师要教你的几个道理。”
“一来,修行者有移天换地之能,却不能只顾自己畅快,无视周遭肆意出手。”
“为师封你修为,便是要你体会此间差异,懂得收敛。”
“二来,便是万事皆不能早下定夺。”
“你方才见蛟龙之初便说他是好。”
“如今看的久方知他是恶。”
“若是我们之前早早离去,岂不是已然酿成大祸?”
听的李九不紧不慢的说着,杨戬却是急的如锅上蚂蚁。
“师尊,师尊,徒儿知错了,您快救救城中生灵吧!”
李九见杨戬焦急,心中一软当即笑着摇了摇头。
“罢了,你到底只是一个**岁的孩子。”
说着,他亦是不再询问杨戬,只是单手一招便将满城生灵尽数救起。
“师傅,还有那些水下的!”
杨戬看的真切,额间天眼亦是显出金光搜索。
李九无奈一笑,立时敲了敲杨戬的小脑袋。
“你这小家伙,为师在此,怎么可能看着人族被那孽障屠戮?”
“水下之人,早已被为师救起送至别处。”
“若是等到你想起来,不知道要枉死多少性命。”
听到这话,杨戬心中顿时一松。
忽然间,他只感觉周身一轻,如同之前被李九扔到猛兽嘴中那般再次被抛出。
“师尊?”
杨戬心中一慌,忽而周身有法力奔涌,自己体内更是传来噼里啪啦的爆鸣之音。
“师尊解了我封印?”
“难道......”
猜疑之间,李九的话自身后云端遥遥传来。
其声之重,其威之严,好似天帝降旨!
“杨戬听令!”
“此地有恶蛟作祟,为祸一方,为师命你擒杀此蛟,不得有误!”
杨戬浑身一麻,只感觉自己心中好似猛然点起汹汹火焰。
他深吸一口气,周身有紫色星辰飘带显现。
随后,他化作金光直冲那在云海翻滚的蛟龙。
“弟子,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