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狱军行事…格杀勿论…”
外边吵闹…
福安巷的一间院子里,灯笼,火把,映得明亮。
地上躺着四五具尸体,以及隐隐还带呼吸的二老一少昏迷三人,黄宝芝、唐慧中、冯坚。
一副手两亲卫,三名镇狱军站在其间守卫。
一个头发暗红,满脸横肉,眼珠淡黄的壮汉,则是身穿常服,正将一女子拖往内屋——那女子是个三十左右的熟美妇人,荆钗布裙,胸前鼓鼓、臀儿丰饶,此刻被阿乌鲁抓住胳膊一拖,衣裳束紧腰肢,却是堪堪一握,乃细枝结硕果的惊艳身段。
阿乌鲁将人拖到内屋门槛上,熟美妇人那张春日梨花脸庞,却是一片木然,秋水双眸失了魂,只定定望着院中惨相。
“模样确实不错。”
“可惜,性子差了些,算不得烈马。”
阿乌鲁打量着这熟美妇人,嘴角挂起一抹狰狞的弧度:
“女人,三息之后,你要是还这样,那还活着的三个魏人,我就随便挑一个砍下脑袋。”
许宜云眼眸方才缓缓转了一下,依旧充满死气,无半点生机,她木然道:“让外面的人将他们接走,我什么都配合你。”
“哈哈,还真以为主动权在你手中啊?”
“人能不能活,只看我心情。”阿乌鲁冷笑道:
“立刻,解开衣裳!”
“不然,后果自负!”
许宜云眼角滑落一滴清泪,呆滞地伸手,将上衣由外至里,一一解开。
很快…
层层衣裳铺开在地,露出了鼓鼓的纯白肚兜,以及更白的锁骨、肩膀、小腹等处暖玉般的大片肌肤。
阿乌鲁满意一笑,却道:
“熊展。”
他身后院中空地,体型壮硕的镇狱军副百户熊展,即朝倒地昏迷的少年走去,这人麻木又平静地动了一下涟漪:
只是奸辱良家,镇狱军灵人百户,有权有势,何必?阿乌鲁最喜欢的,乃是在那些妇人亲属眼前做事,事后又将人折磨致死,如此才最爽快。
父目前,夫目前,子目前…
熊展已然记不清这是第几回。
“敌人巨力!”
“敌人着甲!”
“攻击他的…”
外边厮杀吵闹声忽盛。
熊展顿步,道:“百户,外边似乎发生了什么,我去看看?”
“一群饭桶!”
阿乌鲁闻言极不耐烦。
甲弩乃是灵庭禁器,民间不许持有,因而十余具甲的镇狱军,无论是面对多少脚帮汉子,还是何种敌人,都应是战无不胜的存在,如今却是……
他一边抽刀,刀尖朝身前美妇胸口肚兜,居中挑去…
“速去速回!”
“是!”
熊展步法一转,走至大门处,刚拉开一条门缝…
“嘭!”
下一刻…
壮硕的镇狱军副百户,猛地倒飞而回,轰的一声撞到房墙,倒在一间内屋里,挣扎了几下,再无声息。
其右边不远,阿乌鲁刀尖已经将肚兜一分为二,但他却顾不得看,扭头望了一眼副百户熊展,眼睛微眯,转身朝向大门…
院子外边,黑甲兵士半数倒地,余者不敢上去——其畏惧着的敌人,一名凶厉魁梧大汉,冷着脸,从外边迈步走进来,且带上了门。
“大人!”
两名亲卫如临大敌,挡到阿乌鲁身前:
“这贼人实力极强,力气极大!”
阿乌鲁却盯着这人,缓缓道:“青面獠牙,‘青面鬼’马奉孝?”
甄皓仁扫了一眼院中情形,眼眸凶光大绽:
“你这头畜生倒是让你马爷一阵好找!不过也不迟,要怪,就怪你擅自离了县城吧!”
“哦?有趣!?石碣村的丧家犬,区区羊羔,竟敢打狼的主意?真是倒反天罡!!?”
阿乌鲁凶残一笑,足尖一动,一颗嵌在土里的石子,如离弦之箭直逼甄皓仁面门。
石在前,人在后。
阿乌鲁猛地跺步,壮汉体格却异常灵活,步伐左右变化,留下几道残影,一双手曲成爪,上下翻飞,紧随飞石扑上前去。
甄皓仁刚偏头躲开石子,一头‘恶狼’已近身前,攻势如狂风暴雨,他张嘴长吸,犹如长鲸吸水猛吞一口气,长臂一展,拳风如鞭似箭,放长击远,怒啸着攻向袭来的阿乌鲁。
“啪啪啪啪!”
两人已似天雷地火撞在一起,交手间如点燃一串炮竹,震响快急。
院子另外两名镇狱军亲卫,只觉眼前一花,他们正要持刀上前协助阿乌鲁…
條乎间,两人却又分开。
阿乌鲁粗壮双臂不停颤抖,双方始一交手,他试探出对方气力,便避着与对方硬碰硬,饶是如此,仍极不好受,但他却是冲对方冷笑道:
“区区‘炼力’,也敢和我交手,真是不知好死!”
甄皓仁双臂亦在颤抖,他的【坚固鱼鳞】只覆胸腹、大腿,方才在阿乌鲁劲力攻击下,小臂骨头如被锤击,内脏似被针刺。
‘这个家伙,劲力要比孙建章的要强!’
‘速度比我要快,想要依靠拳法力气打败他,或有可能,但短时间内,绝对不行。’
‘但,眼下……’
甄皓仁听着院子外边的动静,心知如果要动用底牌,必须速下决断,否则外边的人冲破门进来,更难处理…
“他穿有甲,你们攻击他的手脚!”阿乌鲁冷笑着吩咐两名亲卫一声,即捡起刀,这次带着人杀了过去…
“杀!”
“他!妈!的!”甄皓仁怒啸一声,眸中杀意暴涨,亦朝三人扑杀而去…
“怎么回事!?这家伙什么底气敢赤手空拳冲向我们!?”阿乌鲁眼中刚闪过一丝疑惑…
下一瞬,双方照面。
滋啦!!!
蓝紫色的粗壮电弧火花,从青面獠牙恶汉双手凭空拉出,照亮了一方夜色,映出了灵人百户骤然针缩的瞳孔…
“你先死了再说吧!!!”
甄皓仁尖啸着将手中跳跃电弧,按向面色骇然的镇狱军百户三人——阿乌鲁表情狰狞的在最后一刻,改为双手持刀桶向甄皓仁…
“滋!!!”
电弧炽盛!
罩住四人!
…
“怎么了!?”
院子外边,几名镇狱军甲士,正欲破门,院子里忽地骤亮,令人又惊又惧又疑。
光芒转瞬即逝,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刺鼻味和肉焦香味。
同时,早前呼杀厉喝嘈杂的院中声响,亦随着骤亮白光消逝。
悄然间安静的可怕。
“怎么回事!?”那几名镇狱军甲士惊疑不定,四周阴影中的脚帮汉子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