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入城。
豪绅贵族一个接一个施粥救济流民百姓。
一些个药馆免费为流民百姓看病治病,得到百姓们赞扬。
施粥救民是当前第一要事。
皇亲贵胄自是要冲在前面,秦王府更是当然不让。
秦王是皇帝的七弟。
当年七龙夺嫡,平平无奇的四皇子,也就是现在的永熙,突然发难,凭借一己之力在最终夺得皇位。
其他皇子不是流放三千里死在半路,就是直接人间蒸发,唯独这一个七皇子活着。
并在永熙登基之后,得封为秦王,留在京城。
总之,两人绝对是私下里达成了什么协议,否则以永熙皇帝的冷酷无情,绝对不会留下隐患的。
至于为何会独活七皇子一人,恐怕也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不过说来也怪。
年轻气盛的秦王,无大病小灾,二十年之后的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暴毙身亡,走的很安详。
秦王的离奇死亡,引得京城不少人猜测,不过也是众说纷纭。
有的说秦王有隐形疾病,不治而死,有的则说是惹了鬼神……反正没有一个准确的。
父死子承,现在的秦王是老秦王的唯一子嗣。
秦王虽贵为王爷,但是在京城的名声却是出奇的好,丝毫不弱于太子赵文,甚至比之还要强上一筹。
平易近人,善良大方,经常救济困难的人,颇受周围百姓爱戴,完全不是寻常人所能比拟的。
此刻秦王府大门前。
布满了一个又一个摊子,是在施粥救济流民百姓。
百姓们知道秦王是一个好人,不抢不闹,自觉排队领取食物,已是人满为患。
一个身穿华贵锦服的男子正在为流民百姓施粥。
他面容俊朗,器宇不凡,笑起来给人一种平易近人之感。
此人正是秦王,赵钟。
他手持长勺,一遍又一遍给流民打粥,尽管已经累的额头上浸满汗珠,仍是不厌其烦。
父王自幼便教导他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些百姓是大晟的根基,他们身为高高在上的皇亲,要爱护子民。
这些赵钟都牢牢记在心里,是可以不敢忘。
他一直想为这些穷苦百姓做些什么。
“谢谢王爷,谢谢王爷。”
“……”
得到饭的蓬头垢面的百姓皆是对他不断说着感谢的话,语气态度甚是恭敬,一些人更是给他磕头谢恩,赵钟阻止,回以微笑。
在他看来这是他身为王爷应该做的,当不得跪拜。
很快轮到一个脏兮兮的姑娘。
披肩散发,看不清面容,宽大破旧的衣服显得她十分瘦弱。
她手里拿着一个破碗,颤颤巍巍的。
赵钟见状想要拿过那只碗,亲自为她盛饭,如果一直抖动的话要撒下很多粥水,怪浪费的。
他想要拿过,结果小女孩死死拽着不放。
“我帮你盛。”赵钟微微一笑,声音充满温柔。
小女孩慌乱哦了一声,连忙把碗递给赵钟。
赵钟给她盛了满满一碗,微微一笑:
“不够吃可以再来。”
女孩接过,两人四目相视。
映入赵钟眼帘是一对清澈如水的眸子,赵钟从未见过这般纯洁无瑕的眼睛,忍不住多看两眼。
小女孩注意到赵钟在看她,脏兮兮的脸上泛起一抹羞赧,随后拿着食物急匆匆走了。
赵钟望着小女孩远去的身影,讪讪一笑。
这时一个小人走到赵钟身旁,脸上带有几丝焦急。
他小声说道:
“殿下过来领食物的难民实在是太多了,我们的粮食所剩不多了,恐怕……”
说到这里,下人闭嘴不再多言。
赵钟闻言皱眉,思忖解决之策。
就在这时又来了一个流民领食物。
赵钟瞥视他一眼,躯体一震,瞬间想明白什么。
眼前这个流民虽然也是一身粗布麻衣的打扮,看起来有些脏兮兮的,可全然不似其他人那般面黄肌瘦。
最主要是,赵钟瞧见了他手指甲缝里一丁点灰都没有。
此刻那还会不明白,眼前这人压根不是流民。
这群人一定是住在京城的人,见有人免费施粥发粮食,想不劳而获。
赵钟面色阴沉至极,但没有发作,照旧给那人打了饭。
等人离去,赵钟沉吟片刻,喊来下人,说道:
“去,给粥里面掺些沙子。”
“这……不好吧?”下人犹犹豫豫道。
“呵呵。”赵钟冷笑一声,“放心,真正的流民不会在意这些的,他们都快吃不饱饭,压根不会管有没有沙子。”
“是!”
下人得令,匆匆而去。
莫约过了半刻钟,下人去而复返。
“殿下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全部安排妥当了。”
一刻钟过去。
安静的流民队伍登时爆发争吵。
闻声望去,就看见一个尖酸刻薄的男子,将手中的碗扔在地上,米粥洒落一地,口中不断吐着涂抹。
“呸呸呸,这是人吃的吗,里面居然有沙子!”
那人语气不耐烦,说罢又狠狠踩了踩地上的食物。
等他回过神看向周围,只见一群人神色不善的直勾勾盯着他,那眼神仿佛能杀人一般。
这时几名维护秩序的秦王府侍卫将那男子围了过来,男子知道自己露馅了,拔腿就要跑。
秦王府侍卫又岂是普通人所能抗衡的。
侍卫三五步便追赶上他,将其擒拿。
男子奋力挣扎,撒泼打滚,可无济于事,知道在劫难逃,顿时如同泄气的气球,面如死灰。
侍卫把男子提溜到赵钟身前。
“殿下,此人该如何处置?”
赵钟冷漠的看了男子一眼,然后爬上一个高台,大声说道:
“本王知道你们当中有人不是流民,想要以假乱真,冒充流民骗取本王的粮食。”
赵钟顿了顿,指向被抓到了的男子,继续说道:
“此人和你们有一样的想法,可惜伪装的不够好,被本王逮个正着。
本王理解你们,但也请你们知道,本王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现在你们悄悄离去,本王不会再追究此事。
若是不愿离开,再被本王待到,就不是稍微惩戒一番那般了,本王有的是本事让你体会到什么是痛苦。”
“勿谓言之不预!”
赵钟跳下高台,拂袖离开。
霎时,下面爆发雷鸣般的掌声。
没有人离开,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密密麻麻的人群,登时少了小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