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隆隆!”“乒乒乓乓!”
“铛铛铛!”“砰砰砰!”
‘野僧’鲁乾坤同‘神丐’洪天林的激烈大战依旧在持续着,打得昏天暗地,难分难解。
整个泰华山之巅,飞沙走石,涌起漫天狂沙,残叶乱舞,阵阵如雷鸣般的响声不绝于耳。
两大宗师,由清晨打到了黄昏,再由黄昏交战到了深夜,激烈大战了足足持续了两天两夜。
及至到了第三天的清晨,依然没有停下来的势头。
两方可谓都已站在了武道之巅,属于当今武道一途的天花板存在。
论先天气血修为,皆为先天境大圆满,进无可进。论战斗技法,野僧鲁乾坤的《疯魔棍法》至刚至阳、势大力沉、威猛无双;但神丐洪天林的《降龙棒法》却是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变幻莫测。双方可谓势均力敌,难分胜负。
清晨,朝阳初升,金色的阳光如万箭齐发般射向人间,将泰华山之巅那一棵棵苍青古木的树叶叶片镀上了一层层淡金色的光彩,如琉璃翡翠般灿灿生辉。
“嗖——”
一道破空声骤然响起,远处涯边一道人影如大鹏展翅般腾空而起,脚下或是踩着一片片树叶,说是落在山石之上,几个起落间,已然朝着山顶之巅那两大宗师的交战之地奔行而去。
但见来人是一位面容清癯,皮肤白皙的六旬老者,他身穿一袭精致的暗红色宦官服饰,衣料上绣着繁复的金线云蛟图案,头戴一顶高耸的宦官帽,腰间锦玉带,手中握着一杆玄铁长枪,那锋锐的枪尖在阳光下泛着灿灿寒光。
“哟,鲁和尚、老乞丐,你们也不等等杂家,怎么就自己先行打起来了!”四大宗师中的总管花向阳望着激烈交战中的两人,闷闷不乐道。
“哈哈,谁叫你自己来的慢,老衲我跟老乞丐提早两天就到了!”
交战中,野僧鲁乾坤朗声长笑道,手中铁棍又是横扫千军,又是力劈华山,力之所向,山石崩裂,古木成排成排的倒塌,空气中更是响起声声可怕的爆鸣声,显然厮杀得相当痛快。
“花总管,你不如再等等吧,等那项侯爷来了再打不迟!”
神丐洪天林道:“反正能爬上这泰华山之巅的也就我们四个老家伙,便是四人都到齐了,也是两两交战!”
“也对,杂家早就看那项飞猴不爽了,先教训他一顿后,再同二位争夺那天下第一!”那四大宗师中的总管花向阳当即来到一块高耸的巨石之上,手中玄铁长枪往身旁那石面轻轻一砸,顿时长枪立时嵌入石体之内,立在了巨石之上。
而后,他盘膝而坐,观看着下方那野僧鲁乾坤和神丐洪天林两大宗师之间的交战。
“这鲁和尚不愧是少林寺出生,他的棍法至刚至阳,威猛绝伦。等下同他对战,万不可正面交锋,当从侧翼进攻!而这老乞丐也不愧是活了上百年的老资格,是我等四人中最先跨入天榜之境的大宗师,他的降龙棒法滑溜的更泥鳅似的,简直难以把控。不好对付……不好对付……”
巨石之上,四大宗师中的总管花向阳盘膝坐巨石之上,边欣赏观摩着下方两大宗师的激烈大战,边思考着等下遇到了该如何应对。
他们四大宗师中,老乞丐的年龄最大,已达一百余岁的高龄,是五十年前的天下第一宗师,早早便达到了武道的天花板。后没多久便卸去了丐帮帮主之位,退隐江湖。从此四海为家,浪迹天涯。
野僧鲁乾坤则大概七十余岁,其未入少林寺前,曾是一坊间屠夫,每天杀猪、吃肉、喝酒、赌薄,日子过得快活无比。
后不知怎的,竟被前代少林寺方丈所度化,皈依了佛门。
三十年的佛门生涯,其武功修为可谓突飞猛进,由啥也不懂的莽夫,直接蜕变成长为了天榜大宗师,甚至没多久便已然出任新任少林寺方丈。其少林寺七十二绝技样样精通,之后更是将众多武学秘籍融会贯通之后自创出了本命绝学《疯魔棍法》,疯魔棍法总共十八式,一棍更比一棍强,如排山倒海般威力恐怖绝伦。
现如今距离野僧鲁乾坤退出少林寺已经又过去了近十年,潜心修炼之下,他的疯魔棍法造诣显然更胜当年。
至于逍遥侯项飞扬则是他们中最年轻的,现年仅仅五十多,还不到六十岁。看似年龄也挺大了,但是相比较于先天境宗师那近两百年的寿元来说,其年龄也就差不多相当于太阳刚出山的年轻小伙子。
而他花向阳本是燕国大内总管,机缘巧合之下,获得武林失传绝学《葵花神功》,于是潜心修炼,武道修为与日俱增。跨入宗师之境后,轰动大内皇宫,被燕国老皇帝册封为九千岁。感念于先帝皇恩,他也庇护了燕国许多年。
直到燕国老皇帝故去,他也于三十多年前辞去了大内总管之位。醉心于武学潜修,后更是自创绝学《朝阳枪法》,悠悠三十余年过去了,而今的他也已然九十多岁,近百岁高龄。
武道四大宗师,退隐的退隐,醉心于武学的醉心于武学。这世间所谓的功名利禄,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了。
能真正引起他们的兴趣的,大概也就那宛如天堑般不可突破的武道先天桎梏!
因此,四人相约于泰华山之巅,每十年进行一次论剑比武,以求互相印证武道,追求那古往今来都不曾有过的更高境界。
“该死,这项飞猴怎么还不来,这都已经午时了啊!”
总管花向阳暗恼无比,等得很是焦躁。
此时烈日当空,已是正午时分。看着下方那打得如火如荼,不可开交的两大宗师,花向阳心中早已心痒难耐了,等的人望眼欲穿。
只是那逍遥侯项飞扬却迟迟没来,他由早上一直等到了现在,此刻都已然过了正午,却依然不见半点人影,令花向阳心中恨得牙痒痒的。
就这么焦灼地等待着,直到临近黄昏时刻,日落西山。
那红彤彤的晚霞下,涯边‘嗖’的一声,一道白袍人影飞身而起,身子宛若轻鸿般掠空来。
“唉,天不生我项飞扬,龙渊万古如长夜呐!”
白袍男子非常年轻,外表看起来只有三十来岁,面容俊朗,眉宇间透着一股不羁与洒脱。衣袖翩然间,非常潇洒自如的降落在了对面巨岩之上。
他轻轻扇动手中的银骨白云扇,悠哉悠哉,嘴角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