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雷雨后,思过崖底依旧湿漉漉的,四下没有半点人迹,只有风吹过崖壁的细微呼啸,以及昨夜残留下的焦黑痕迹,仿佛在暗示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洗礼。
拂晓时分,李云牧才悠悠醒转。他躺在一片泥水之中,脑袋晕乎乎的,浑身像被大锤砸过似的酸疼。但更让他震惊的是:自己竟然光着屁股躺在地上!
“呃……我……我这是……”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可一动就感觉臀部和大腿紧贴着冰凉的泥地,黏腻腻的,还带着一点说不出的尴尬感。更糟糕的是,零星的微风从崖顶灌下,吹得他下半身“凉飕飕”——完全没有遮挡!
“啊——!”少年心性之下,他本能地尖叫,连忙环顾四周,生怕有什么飞禽走兽在一旁“窥伺”自己宝贵的二弟。脑袋里甚至莫名浮现出可怕画面:万一有只灵兽或猛禽飞过,盯上了自己光溜溜的腿根,那可就……
他打了个寒颤,赶紧把双腿并拢,用手死死护住下体,尴尬得脸皮都红了:“不行不行,要是被什么发情的走兽玷污了,老子可真没脸活了!”
正当他心中一片兵荒马乱之际,一只雪白的灵狐蹦蹦跳跳地窜过来,用湿润的鼻尖轻轻拱了拱他的脸,好像在问:“你咋啦?还不快起来?”
“呜啊,小白你别吓我……”李云牧拍了拍狐脑袋,苦笑,“还好是你,要是换成什么色狼或猛禽,那我岂不是……完蛋。”
灵狐歪着脑袋,好像不太懂人类的尴尬心思,只用尾巴拍了拍地面催他起来。李云牧头皮发麻地撑起身子,这才看清自己昨夜的衣物全被雷火烧毁得差不多了,连布条都剩不下几根。也难怪会光着屁股流落在泥地上。
他赶紧翻找了下包裹,幸亏前几天玄灵师太送的简单行囊里还有一套备用衣衫。他兴奋地拿出来套上,脸上总算恢复些血色:“还好还好……我的二弟安全无恙,小爷又活过来了。要是真被野兽看中,我就真得……呜呜。”
换好干爽衣物后,李云牧长长地舒了口气,重新迈步。他望向身旁那一汪积水,心想要清理下手上的泥巴。但一弯腰却被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吓了一跳:
“我怎么白了这么多?还显得有点帅?”
水面里浮现一张看似俊朗却带点稚气的少年脸庞,原本黄黑的肤色变得白皙了许多,还带着微微红润。他连忙抬手摸摸脸,摸摸下巴,惊喜地发现,皮肤细腻得连毛孔都快看不见。
“老天爷,你这不是开玩笑吧……雷劈还能美白?”他又惊又喜地咧嘴笑,少年心性里的虚荣瞬间被点燃,“要是日后见到师姐们,不得迷死她们啊?”
小白在他脚边转悠,看他对着水洼自恋般地左看右看,一副惊奇模样,发出轻微的呜呜声,似乎在表达疑惑:昨天还一脸狼狈,今天咋神采飞扬了?
被自己容貌变化惊到后,李云牧忽又想起昨夜那惊心动魄的雷击,便有了更大胆的念头。他当即原地盘膝,凝神内视。
一探之下,他险些惊得跳起来:原本堵塞的经脉如今好似变得宽敞通畅,犹如一条初春之河,灵气竟在体内自然流转;丹田中央,更有一团紫金交叠的云雾,像呼吸一样缓缓蠕动着,散发强烈灵气波动。
“筑基期……我真的……筑基了?!”
这一瞬间,李云牧心潮澎湃,简直要喊出来:“我特么做梦都想突破,却被一道雷直接给送进了筑基?!”
他又兴奋又后怕地抓了抓头发:“早知道雷劈这么爽,我早去求天打雷劈多几次……呸呸呸,我才不想再光着屁股倒在地上,万一有只发情灵兽,我就惨了啊。”
小白在旁见他又笑又嘟囔,似乎搞不懂这个少年的脑回路,只用鼻子拱了拱他小腿,提醒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没做。
“对了,那把古怪破剑呢?”李云牧蓦地想起昨夜雷击其实是冲着那把剑来的,赶紧抬头四处搜寻。
不远处,一柄形制古朴、隐隐透着紫金色光泽的长剑正静静地躺在焦黑的地面上,仿佛失去所有生机。
李云牧快步过去,把剑小心拾起,凝神打量。虽然表面看着略有破损痕迹,但此前的厚重锈迹早已脱落,大部分剑身恢复了光洁,尤其在剑背上能看见古篆刻印的字样:“惊鸿”。
“惊鸿……好牛的名字。”李云牧两眼放光,连声感叹,“难怪能引雷劈我。你该不会是啥上古神器吧?”
想起昨晚那雷霆恐怖的画面,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又开始少年的自说自话:“不行不行,现在我还不敢再往你里头输灵气,万一你又搞出雷劈,那我二弟可真要保不住了。”
虽说他觉醒的少年英气让他跃跃欲试,但对昨夜那“裸奔遭雷劈”的场景仍心有余悸。
索性,他将剑抱在怀里,低声说道:“行了,惊鸿是吧……以后你就乖乖跟着我混,咱们一起发光发热,不要再搞啥破衣光屁股的雷击就行。”
剑身并无反应,紫金微光渐渐敛去,仿佛陷入了沉寂。李云牧也无奈,只好收起剑,自语道:“等我出了这破崖,再慢慢研究。”
收好剑后,李云牧摸着脸上莫名的红晕,一边暗暗高兴自己变白,又忍不住联想到那些女弟子们若见他此刻容貌,会不会眼前一亮?还有师姐们,平时都骂他是混小子,下一次见面时,势必吓一跳吧?
他哈哈笑了笑,一副少年得志的样子,又忽然想到另一个现实问题:“可是……我还是被关在这里啊,就算变帅也没人看。”
他瘪瘪嘴,又闪现一丝少年式的郁闷:“妈的,要是再来只啥‘灵禽’,把我当成靓仔给啄了可咋办?不行,我得想法弄点防护才好。”
小白仿佛看懂了他的思绪,乖巧地蹲在他脚边发出轻盈的呜呜声,给他一种奇怪的安全感。
“有你在,我倒也稍微放心点。”李云牧弯下腰摸摸灵狐的耳朵,带着几分“大难不死就有后福”的欣慰,“好了,咱们先去把昨晚雷劈出来的坑收拾收拾,整点柴烧,顺便抓点野鸡来吃,待满这一个月,就能扬眉吐气出去了。”
话虽如此,他心底却仍不时涌起那股说不清的兴奋:筑基期!对他而言,这比什么都重要。
“等我出去了,谁还敢叫我废物?我得让他们知道,老子现在……可是不怕二弟被偷吃的筑基修士了!”
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地弯起嘴角。头抬起四十五度角“我果然是拿的龙傲天剧本,天地不生我李云牧,九州万古如长夜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