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笙心中五味杂陈,这个年代打架简直就是家常便饭,械斗更是司空见惯,几乎每个村子每天都有某某某被打的消息在村子里流传。
周婶抹了把眼泪,朝人群中一个方向努努嘴道:“那就是顺子的媳妇,自从知道顺子被打断腿后她就哭的一直没停过。”
陈宝笙扭头望去,看见一个年轻妇女瘫坐在地上,双眼红肿,神情呆滞,有不少人围在她身边安慰她,可惜没有丝毫作用。
“好了阿笙,我先回去了!”周婶跟陈宝笙说了一句,转身离开了人群。
陈宝笙朝人群中央走去,只见灰扑扑的地面上有好几摊血液,周围还有零零散散的褐色斑点,血液早已凝固,已经变成了褐色,但痕迹依然清晰可见。他不禁有点佩服周婶,要是别的农村妇女看到这样的场面恐怕早就被吓傻了。
陈宝笙转身离去,大军几人连忙凑上来询问,他看了看阿旺肩膀上的小茉莉,轻笑道‘“没什么,前面有人把一筐海鲜给弄翻了,我们走吧!”
阿旺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事,小白朝小茉莉方向使了个眼色,阿旺跟大军也反应了过来,跟在陈宝笙身后离开了人群。
何家小卖部,陈宝笙将小茉莉放到院子里,让其在一旁玩耍,徐慧琴拿出很多零食招呼众人,还单独给小茉莉塞了一把玉米软糖。
陈宝笙将从周婶口中听到的话讲给众人,众人沉默不语。许久,大军愤怒的一拍桌子,“他娘的,到我们村子赶海不说,还他妈居然敢打人,还讲不讲道理了。”
“都已经打成这个样子了,上哪儿讲道理去,我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安分守己,以免惹祸上身。”小白道。
“来来来大家吃水果!”眼看气氛变得凝重,徐慧琴端了两盘水果上来,一盘秋月梨,一盘番石榴,她热情的将水果递到大家手中,笑道。
“这番石榴可是好东西,可以美容养颜,你们一天天的出门在外,脸晒的皱巴巴的,要多吃点番石榴,阿军你多吃两个!”
“谢谢何姨!”
大军欲哭无泪,起身接过徐慧琴递来的番石榴,倒是把陈宝笙几人逗得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阿笙和小白笑笑也就算了,阿旺你有什么资格笑,你以为你脸比我白吗?”
“哈哈哈,阿旺你也多吃两个!”
众人嬉笑了一阵,陈宝笙开口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去把海鲜收回来。”
“好,走吧!”
这时徐慧琴提醒道;“拖拉机前面被人借走了,你们准备怎么办?“
四人商量了一下,从何成县的仓库里拿了两副扁担,准备用扁担将海鲜抬回去,由于大军和小白的位置最远,几人决定先抬他们的。
来到瞭望塔,大军带着几人绕着瞭望塔转了半圈,在其后面找到一口大缸,掀开用石头压着的板盖一看,里面密密麻麻全是海鲜,尤其最上方还有一条重达七八斤的老虎斑。
“哈哈哈,我的,我的!”
大军美滋滋的拍着胸脯,得意的看向阿旺,阿旺脸色一黑,心中一阵郁闷,仅这一条老虎斑就价值一百多块钱,更别说其它的海鲜了。
“诶大军,你和小白的海鲜放在一起,到时候价钱怎么算啊?”
大军爽快道:“这个我和小白早就说好了,除了老虎斑,其他海鲜的价钱一人一半。”
“好,那我们开始!”
陈宝笙将那条老虎斑单独放在一边,其余的海鲜全都换到大筐里,里边的海鲜和他们的大差不差,也是螃蟹居多,其他鱼类和贝类次之。
随着越来越多的螃蟹被从缸里掏出来,阿旺的眼睛越来越亮,他发现虽然大军和小白抓到的螃蟹数量上和他们差不多,但青蟹和梭子蟹居多,赤甲红只有少数一部分,他抬头一看,只见陈宝笙正盯着自己。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大军和小白的海鲜装满了两个大筐,四人抬着大筐往阿旺家仓库走去,路上偶尔也会碰到位村民,陈宝笙解释说这是四个人的海货,村民以为里边都是些蛤蜊、青口之类的海鲜,便也没有多想。
回到仓库,何成县看到他们抬了两大筐海鲜回来,尤其里边大多都是螃蟹,笑的合不拢嘴,连忙指挥着工人分拣称重。
四人将海鲜放下后又赶往陈宝笙家库房,路上小白看到之前面色铁青的阿旺现在气定神闲,跟陈宝笙有说有笑,心里顿时有了底。他扭头瞥了瞥怡然自得的大军,心中开始期待看到他吃瘪的样子,想想都觉得有趣。
来到库房,陈宝笙将门锁打开,一股浓重的鱼腥味扑面而来,里边五只鱼筐还有一只桶整整齐齐的排成两列。
“我去,这么多!”
大军大惊失色,赶忙跑过去查看,结果发现除了那只水桶是满的,其余鱼筐里面的海鲜都只有小半筐。他喘了口粗气,白了陈宝笙一眼,“吓老子一跳,我还以为这些鱼筐都是满的。”
但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这些鱼筐里的螃蟹怎么和他的不太一样,怎么有一大片红色。
他盯着鱼筐愣了一秒,震惊道:“怎么这么多赤甲红!”
小白也赶忙上前观看,发现如大军所言果然都是赤甲红,这才明白为什么阿旺敢有恃无恐。
陈宝笙上前拍了拍大军的肩膀,“别哭丧着脸了,你让阿旺赢一次怎么了,你又不是没赢过。”
大军故作感慨道:“放心,我又不是输不起,就是没想到阿旺竟然也会有赢的一天,这可得好好庆祝一下。”
“好啊,正好我们也好久没聚了!”
大军提议道:““要不就今晚?去我家,我媳妇虽然凶是凶了点,但厨艺真的没得说!”
“今晚不行,今晚我要去我阿嬷家,明晚吧!”小白皱眉道。
“行,那就说好明晚到我家哈,小白,你把你媳妇带上,阿笙,你把二姐和小茉莉都带上,至于阿旺嘛,你人来就好了!”
大军三言两句就将明晚的饭局给安排好了,众人开始腾装海鲜,由于陈宝笙跟阿旺的海鲜是分开的,因正好此两人一人一个大筐。
腾装结束后大军发现阿旺的大筐装的比陈宝笙还要满,羡慕道。
“阿旺今天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小白也十分疑惑,他没想到今天最大的赢家居然是阿旺,简直难以想象,只有阿旺仍然神色镇定,因为他知道陈宝笙还有两个大杀器没有露面。
果然,在大家即将离去时陈宝笙从库房的角落里提出来一个小桶。
“咦,这是啥?”
大军好奇的凑了上去,在桶里看到两只小胳膊粗细的大龙虾,惊呼道,“好大的龙虾!”
“真的假的,我看看,卧槽,这么大的龙虾!”
“居然还是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