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都被打了!
孙策听得消息,面色巨变。
一把拉住眼前兵卒问道:“那严白虎…安得能来攻我?”
那兵卒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
只是事实放在眼前。
却悲呛道:“将军,此事千真万确,那严白虎打的旗号,咱们又怎么能看错。”
边上周瑜听得,却早是信了。
前头他就说了,刘琦兵力有限,不打紧。
只是若加了严白虎这部兵马,那可就不是兵力有限的了!
当即心知大营被劫杀之后,前有严白虎堵路,后有荆州兵追击,可谓形势危急!
为今之计…只有先归曲阿!
看孙策已然极为恼怒,顿时出言相劝:“大营有失,不可久留,先走再说。”
孙策连受打击,确实恼怒,只是今日眼看中计,终究也只能先回曲阿,再重整旗鼓。
只是…
即便要走,有些事情还得弄清楚。
只见他探头张望两眼,溃军中却没看见想看的人。
孙策想见谁?
自然是太史慈了。
此番劫营,诸将皆去,只有太史慈一个人留在了大营里头。
严白虎来袭,他是自己唯一的指望。
然…兵卒的言语却叫他大失所望。
只听那溃军道:“这…完全没有看见太史将军的身影!”
孙策闻言大怒!
却呼:“那太史慈,莫不是早勾结了刘琦,今日那严白虎能如此巧合来攻,正是他引来的?”
孙策此话一出,却真也没人敢应话。
这勾结外敌的罪名可太重了,只要传扬出去,天下都不可立足。
和吕布杀义父,也没什么区别了。
众人不觉得太史慈会如此,但其既然留在营寨之中,为何不见人影,也的确奇怪。
他们哪里晓得,太史慈是被孙策伤透了心,这才去了营外散心,不想正好错过严白虎来攻伐时候。
发现不对,欲要回救,却哪里还来得及。
眼见营寨已丢,去也是徒劳送命,便只能先走一步。
此刻也正奔着孙策这头而来。
然孙策不知情,还以为太史慈反叛,心头恶念一时实在压不住,不由大骂:“好你个太史慈,竟然背叛!”
“莫不要叫我拿了,若是拿了,必叫你人头落地!”
好巧不巧。
此等暴怒之言,孙策喊的实在是响,叫隔着老远的太史慈也听得清清楚楚。
太史慈压根不用面对孙策,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定然怀疑自己,是自己引敌来攻!”
“再一再二不再三,自己如此忠心,孙策却再一再二如此怀疑,今日还如此不信任自己,自己留在此地有什么意思?”
太史慈听得此声,觉得上苍还是眷顾自己的。
若是再往前走,被孙策军马发现,可再走不脱了!
眼下没有半点迟疑,转身就走!
至于去哪里,一时心情沉重的太史慈,倒是还没有主意。
而孙策骂骂咧咧了一句,也赶紧被周瑜劝住:“伯符此话休要多说,情况到底如何可不一定,不可寒了将士心思。”
孙策也知自己这话说的过了些,便微微点头。
稳了稳心思,却道:“大营已失,不可再战,先归曲阿再说。”
孙策到底也是有决断力的。
知道眼下事不可为,便往曲阿归去。
…
刘琦这头,对于孙策夜袭的细节还不清楚。
不过蔡帽已叫人飞马来报消息,说把孙策击败。
是以眼下…
刘琦的心情非常好。
入了山阴,邢道荣带领的山匪已经退走,他倒是一点事也没有了。
见周昕早早在城下迎着,上前便问:“周将军,里头情况如何?”
本以为周昕该说一切安好,却不料那周昕面色一变,有些闷闷应道:“王公病了!”
王朗病了?
刘琦一听就知道,那肯定是心病!
只是眼下却表现的极为意外。
却道:“哦?可是因为山匪来袭,忧心至病?”
周昕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一副欲言又止,不知怎么说才好的架势。
最终动了动嘴唇,只说道:“哎!实在不知怎么说,还请公子亲自去瞧瞧。”
刘琦听得微微皱眉,却道:“竟是如此严重?”
说着…也是毫不犹豫,拉着周昕就走。
“快快快…让我瞧瞧王公到底如何了。”
周昕见刘琦当真急切,也知其是心念王朗。
觉着其真也是仁德之人,心头颇为感动。
随着周昕入内,刘琦看见王朗时候也是吓了一跳。
这才几日啊!
咱们王司徒怎是这般模样了?
且见其面色苍白如纸,双颊深陷,眼窝下泛着青黑。
呼吸微弱而急促,仿佛每一次吸气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眼中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浑浊的目光呆滞地望着屋顶。
刘琦见状连忙上到榻前,关切问道:“王公…你这是怎么了?”
说着,也是更加了些力气:“王公你可安心,那山匪之势已被我吓退,山阴无忧也!”
然而刘琦这“力气”,就是直接插在了王朗的心头啊!
王朗为什么有心病?
还不是因为自觉难以担负会稽太守的责任!
刘琦当下说山匪之事,不就是让王朗再回忆回忆自己的“无能”么!
这让本来寒暄两句的王朗,对着刘琦便直说了说心里话。
却道:“公子有所不知,今逢天下之乱,吾一心守土安民。”
“然…经此一战,吾也察觉出自己不适合再当太守一职。”
“倒是公子,人未到,却可使山贼退去,可当此任。”
好家伙,这王朗直接来真的了。
且一副要把太守之位让给刘琦的架势。
刘琦一听这哪里能行!
自己是要会稽郡,但可不能这么要去啊!
便应:“王公万万不可有如此思量,这不过区区山匪罢了,若不是王公因借我兵马,如何能对付不得他们?”
说着,看王朗还要开口,也不给他这说话机会。
只一拱手道:“王公此话休要再多说,你且好生修养,吾替你镇守住这会稽一郡,万不能有失。”
刘琦方真是有意推脱。
毕竟自己后路都安排好了,叫陆儁来接收会稽,自己如何会要呢?
再说…
若自己不在襄阳,万一出点意外,二弟又得宠了,可也说不准。
自然不会答应留在这江东之地。
只是…
似乎王朗心意已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