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的演讲风格就与刘琦那是完全不同了。
此刻孙策立于高台之上,身披银甲,手握长枪,目光如炬,扫视着台下的将士们。
声音洪亮而坚定,仿佛能穿透云霄,激荡在每个人的心中。
“诸位将士!”孙策高声喝道,声音如雷霆般震撼,“今刘琦发檄文来讨,却满嘴胡言乱语,蛊惑人心,妄图动摇军心!”
孙策说着举起长枪,枪尖直指苍穹,仿佛要将天穹刺破。
这让刘琦看着肯定得吐槽一句中二少年,不过…
眼下台下兵卒们看起来,还是蛮热血的。
“荆州刘琦,自以为兵强马壮,妄图侵我江东,实在可恨!”
“此一战,不是其死,便是我亡!但吾等绝不会败!”
孙策说着猛地一挥长枪,枪风呼啸,仿佛要将天地撕裂。
又高呼:“诸位将士,随我冲锋!今日,随吾出征,定一战而胜,必胜那刘琦!”
台下的将士们被孙策的热血所感染,纷纷举起兵器,齐声高呼:“必胜!必胜!必胜!”
声浪如潮,震天动地。
孙策大笑一声,豪气干云:“好!江东儿郎,随我杀!”
话音未落,他已跃下高台,翻身上马,长枪一挥,一气呵成,率先领兵而走。
身后的将士们紧随其后,气势如虹,势不可挡。
一副准备初战便是决战的架势。
如此孙策与刘琦两方各自准备完毕,一场闪击战…或是持久战就要开展在吴郡与会稽之地。
而这一切…与被留在山阴的太史慈,却真没什么关系了一般。
…
太史慈被留在山阴的那一刻,心里也是懵逼的很。
这刘琦真叫是奇怪。
要么把自己砍了,要么把自己放了,再不济留在军中可能还能利用。
这把自己留在山阴,那算是一个什么道理啊!
当然太史慈留在山阴,也想过要跑。
可惜受了王朗严加看管,虽无性命之忧,却也失去了自由。
每日里,他只能在府邸的庭院中踱步,望着四角高墙,心中烦闷难耐。
院中的花草早已看腻,连那几株老树上的鸟巢也数得清清楚楚。
偶尔有飞鸟掠过天际,他便仰头凝望,心中生出几分羡慕——鸟儿尚且能自由翱翔,而自己却困于此地,无所作为。
这叫太史慈不由又想起刘琦的话来了。
“大丈夫,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
眼下自己这处境,别说“不世之功”了,便是鸡毛蒜皮的功劳,都立不得了。
王朗虽未苛待他,却也派人日夜监视,一举一动皆在他人眼中。
太史慈本是个豪迈之人,惯于驰骋沙场,如今却只能在这方寸之地消磨时光,心中实实不免焦躁。
时而抚剑长叹,时而独坐庭前,望着天边云卷云舒,思绪万千。
尤其是想着外头刘琦与孙策不知激战成何等模样,就更是急躁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太史慈的急躁渐渐变成了煎熬。
他虽有心逃离,却又碍于情势,只得按捺住性子,等待时机。
然而,这漫长的等待让他愈发感到烦闷,仿佛连时间都变得缓慢起来。
他偶尔也会自嘲一笑,心想自己竟落得如此境地,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夜深人静时,太史慈常独坐灯下,提笔写下刘琦那“大丈夫”之言,聊以抒怀。
然而,笔墨难解心中郁结,他终究还是按捺不住,起身在院中来回踱步,直到天明。
如此反反复复的憋闷,终于…却等到了王朗来寻自己。
…
总算是有人搭理搭理了自己,太史慈到底也好受了些,眼下二人分宾主而坐。
王朗拱手道:“前遭从刘公子嘴里,一直听得子义大名,如雷贯耳,本早想拜访,只是郡内事务太多,至于今日才来。”
面对王朗,其实太史慈也不知怎么才好面对。
毕竟…自己前头还跟着孙策来攻,算是敌人才是。
只是王朗现在似乎根本没有在意样子。
王朗笑道:“先前之事,子义不必在意,今日相请,却实有一事相求。”
太史慈闻言,也是大吃一惊。
咱就说…这也过于有些不计前嫌了吧!
想了想,太史慈实在闲的有些憋闷了,便正色问道:“不知王太守有何吩咐?”
却听王朗叹道:“如今天下大乱,山贼肆虐,百姓苦不堪言,不管诸侯如何相争,我王朗不才,却心系苍生,不忍见黎民涂炭。”
“闻子义勇武,素有义名,今日郡内兵马又被刘公子带去大半,故厚着脸皮,欲请子义出山,剿灭山贼,还百姓以安宁。”
这话听着就怪。
你这郡内的兵马被带走,和太史慈有什么关系!
眼下兵马都被带着去打孙策去了,如今匪寇没人剿了,这事能怪谁?
只是…
百姓受苦,实非太史慈所愿。
当年能曾为救孔融而单骑突围向刘备求援,可见其心中是有义气的。
当下太史慈闻言,沉吟片刻道:“王公所言,慈亦有所闻。山贼猖獗,百姓受苦,慈岂能坐视不理?”
“然慈一介武夫,恐难当此重任。”
太史慈终究还是难过心里这关。
王朗见状,深深叹息一声。
却也不再劝那太史慈,只是低头搁那长吁短叹,甚至开始眼中含泪,连连用衣袖抹去。
端的一副可怜样子。
太史慈见此,终于有些良心难安,却问道:“如今匪寇情况如何?”
王朗一听太史慈有些松口意思,心里瞬间那是乐开了花。
只面上却更沉重了几分。
叹息:“匪寇猖狂,如今接了军报,那些贼人都杀去了东阳县城里头!”
“哎…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东阳…属会稽南部,眼下倒是远离了刘琦与孙策的战场。
去…还真能去…
只是,真要相助王朗?
这算不算投降?
王朗似乎知道太史慈心头所想一般,却道:“将军啊,人生在世,当随心才是。”
“你只是帮帮会稽百姓罢了,又为何如此踌躇?”
说着,似乎也下了极大决心:“将军,只要你帮了会稽百姓这一回,待回来之后,任凭去哪,某自然不能有半点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