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七年(公元184年)九月大汉东部一个小县城,午后海边烈日当空,又刮起了咸风,吹的人脸生疼,最后撩起了行人纷乱的发丝,似乎有些不甘,一次次的拍打了过来。
临近日落时分海边一家简陋的茅草屋内的店家正唉声叹气,突然听到篱笆外面传来一阵吆喝,随后便听到敲门的声音。“总算有个客人来了”他舒张了紧皱的眉头,快步过去迎接。也不怪他做生意的还关着门,听朝廷说,现如今闹黄巾贼,又逢连年收成不好,围个篱笆,安个门也算对自己的内心聊表心意。
来的客人满头大汗,穿着一件发黄的粗布麻衣,下身穿绔,脚上达拉着一双不太合脚的草鞋,用一根发黑的木棍插着头发,目光明亮,皮肤散发着经典的黝黑,五官却是耐看,浓眉大眼,嘴唇略薄,好好捯饬一番,却是个抢手的后生。
年轻人取下腰上挂着的汗巾,朝老人说到:“店家,来壶茶!再来一些吃食,再准备一间房间。”
店家听到前面的话不以为意,以为是过路的歇脚,后面一听到要住店,老人立马来了精神,目光打量起来了年轻人,看到年轻人用布裹着一件细长的物件,心里有些警惕问道:“客人可有文书?”
“有!,年轻人埋头在包袱里翻找起来,一张被包裹起来的竹简打开,见上面的文字以及印章,便递给了店家。
老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是沂南的李云,响应朝廷号召,准备投奔袁公帐下。
店家在附近倒再熟悉不过,但客人毕竟是外乡来的,他的目光在李云身上来回打量,毕竟开了一辈子店,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不小的。李云被他一阵扫视搞的浑身不自在。可脸上确是有一股坚毅,丝毫不虚。原来他是二十一世纪的军校学生,在海边游玩的时候,救起了三个被海浪冲远的小孩,最后体力不支被浪卷走了。
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茅草堆上,茅草堆上铺着一张草席。旁边坐着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少年看他醒来后,连忙叫母亲父亲过来。自己才知道原来是“穿了”来到了差不多近两千年前的汉朝末期,成为了一个小乡镇少年。
想到现在的时代,他内心又激动,又害怕,这个时期的汉朝不可谓不乱,然而自己又带着近两千年的讯息与智慧。我会被抓丁当兵?还是死在黄巾乱军的裹挟之中。
李云开始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让自己以及家人避开这乱世,逃到南方?还没给他想出其它点子,当地的里正就上门来寻人,刚想着会不会被抓去当兵,现在就来了。这下李云傻眼了,虽然前世是上的军校,可在这个年代上战场可不一定能行了。他的弟弟李风看到了自家哥哥的担忧,连忙说到:“哥,要不我替你去吧,你这身子骨还病着呢!”
汉朝这时,已放开了各地诸侯的军权,各自招募士兵对抗黄巾军。李云想着如果是自己这弟弟上战场,怕是真回不来了。便说到:“没事这日期还有些时日,过几天我便好了,再去也不迟!”
最后期限是半个月后,养几天身体在走到隔壁乡,也花不了多少时间。李云在最后几天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去往集合地点。
在村口告别母亲与弟弟时,母亲长泪俱下,千叮万嘱,这才让前世毫无亲情感的李云感到一丝悸动。开始打起精神,并试着避免家人免遭这场浩劫。内心想着担心也是无用,不如靠着自己这身本事,保命的前提让自己在大人物面前亮相。一边想着这些,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虽然这时制度已接近崩溃,但官府毕竟还在运行,一些必要的手续还是存在的。李云手上的文书便证明他的来处与去处。
现在正逢乱世,店家才对李云进行询问,要是黄巾军的探子,或者附近的山贼。就免不了破财,更有甚者便丢了性命。李云在店家的问答与审视下,慢慢让店家安心下来。
吃完东西后,来到了店家安排的房间,茅屋不大,就留着三间客房,另外一间是自己与小儿子的住处,刚进门就看着不大的房间内干净整洁。
店家对李云说到:“客人你有什么需求就跟小老儿说,店内有免费的井水提供。”
李云随后跟店家问了冲凉的地方,干净利落的洗了个澡,早早便躺下准备休息了,可脑子却不听他的使唤,一直在消化来这的一些信息,汉朝的一些制度,后续的一些可能发生的事情,以及历史上那些转折的大事。自己过去也必定分到某个名不经传的伍长手下,去参加的战役也是一些在历史上说不上号的战役。还在还有新兵训练的时间,一边可以适应,一边尽量表现,捞个小队长什么的。
既来之则安之,现在还是黄巾初期,投奔袁绍麾下,也不是一件坏事,毕竟前期袁绍的势力是最大的,先在这把自己名声打起来,在这个年代,有能力不一定管用,因为身份也是一道巨大的鸿沟,你想出人头地,没有世家的推荐,你很难站起来,所以那时有很多行迹放浪之人,其实他们不管是狂也好,沽名钓誉也好,都是为了在自己找老板卖吆喝。先不用想太多,先在这第一波浪潮下活下去,才是现如今的第一目标。
就在李云想着这些的时候,慢慢的赶路的疲惫终究是更胜一筹,便沉沉的睡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就起床了,向店家要了些吃食,便坐在店内吃了起来,这时,大堂内已有几名客人在用餐了,听他们的谈话,似乎也是隔壁几个乡镇赶着去集合点的,突然听到其中一人说到:“你们听说了么?黄巾军已经打到隔壁县了,据说有百万之众,你说咱们这点人过去不是送死么?”
另一人说到:“那黄巾贼,所到之处,皆为废土,也还不是怪那些当官的,把人逼的活不下去了,不然谁干这掉脑袋的事。”
“你不要命了,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看向李云这边。”之前那人说到。
也许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那汉子低着头沉默不语!
这时,李云走往他们桌上走去。
那两名汉子满脸紧张,其中一个手上还握着一个不知名物件,像是一把柴刀。
李云拱手道:“二位不必紧张,我也是去往参军的良家子弟,你们也是去往青一营么。”
那两汉子听到后放下戒备回礼道:“是的,我两是同村的,我叫张二,他叫张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