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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毓相貌端正,仪表堂堂,仅仅十五岁,却看着已经颇有文人气度,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卢植本人,可是在史书里被记载,身躯伟岸,仪表堂堂,高八尺二寸,也就是一米九往上,要知道,史书寸字寸金,那上面写谁长的好看,那就是真的好看,如诸葛亮,公孙瓒这等。

再加之汉朝极重容貌,长的好看,真就是一种资本,像庞统家世也不错,就因为长得丑,被人轻视,公孙续自己好歹继承于公孙瓒,倒是一副好皮囊,再加之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为自身凝成一股气势,也是当得起雄姿英发,器宇轩昂了。

卢毓口称大兄,却是去掉了公孙两字,显得比卢伯所言更加亲热了,这个年纪,却有这份心思,而且既然叫的亲热,应当也是不反感自己的。公孙续对卢毓更为满意,当场问道,

“好好好,虽有些不合礼,但卢师公晚来得子,却只留了你一人在世,你既称我为兄,我当照顾你一二。

如今你应该已经十五岁了吧,兄且问你,有没有读书,治何经典。”

卢毓见公孙续并不反感自己的亲近之意,心中一暖,父亲去世前后,他见过了太多人走茶凉。

卢植晚年,其实过的并不顺遂,先是董卓要杀他,最后免职回乡,才逃过一劫,他一生清贫,交了学生也不收钱,所以如刘备那种身份地位,才有机会攀上他的门楣,叫一声老师。

被免职之后,没了俸禄,更是清苦。原本袁绍拿了韩馥冀州之后,见卢植乃天下之望,拜卢植为军师,但袁绍内部斗争过于严重,仅仅一年,卢植不堪重负,再度辞官归隐,一年后,公元一九三年,就辞世而去。

卢植死时,吩咐卢毓,只需挖土穴薄葬,无需棺木,仅留贴身单衣下葬,结束了自己清白而无愧大汉的一生。

自那之后,卢家门可罗雀,卢毓方才十岁,根本挑不起家中大梁,就此困顿,原先的历史里,直到曹操征乌丸,途径涿县之时,想起了这位大才,为其扫墓,传唱其身平,卢家这才重新振作,卢毓也因此,为曹魏奉献了一生。

但既然让公孙续遇上,断没有留给阿瞒的道理,哪怕年幼,他抢都要把卢毓抢走。

公孙续其实手下人才奇缺,将才不说了,田豫锻炼不够,这一次埋伏阎柔,正是他的考验。

田楷之流,公孙续不敢用。其他时候,都是公孙续自己一马当先,既当主公又当先锋。

文臣更是奇缺无比,东汉末年,能读书的都是耕读传家的士族寒门,就是一般的豪强,都未必真识几个字,公孙续手下,除了关靖,无人可用,往往都是他与田豫,帮忙再解决一部分文事。饶是公孙续精力旺盛,也常常为之苦恼。

城楼之上,卢毓对答如流。

“回兄长话,毓尝治法经。”

《法经》,战国李悝所著。

不仅是中国第一部较为系统的成文法典,更是后世法典的蓝本之一,魏晋南北朝之法,有相当多都参考了法经。

“好,你既喜律法,可曾读过韩非子?”

卢毓点了点头,

“自然是读过的,但韩非之语,言浅意深,毓只敢说读,不敢说治。”

“好好好,知之为知之,卢毓你不愧是师公之子。”

公孙续越看卢毓越喜欢,然后突然拔刀怒喝,

“卢毓你且先退一旁。为兄处理些事情,涿郡郡守郡丞,涿县县令县丞何在??!!!”

没人想到公孙续会突然翻脸,但他刀已出鞘,怒气勃发绝不似作伪,城墙之上众人惶惶,却是强自镇定道,

“李县令,白马将军唤你,你该应一下吧。”

“就是就是!”

“马县丞你!!白马将军也唤了你,你为何不露头???”

李马两人互相扯皮,半天不见影踪,公孙续烦了,喝道,

“再不出来答话,某就进城当面问问尔等了!!!”

“且慢且慢,白马将军切勿恼火!!!我等答话就是。”

“是啊,白马将军不要动怒,我等这就出来。”

李县令和马县丞一同探头,朝公孙续行礼。

“见过白马将军,在下正是涿县县令,涿郡郡守乃阎柔阎将军遥领,何郡丞如今拖病在家,我等不知是如何惹恼了白马将军?”

公孙续眉眼一横,冷然道,

“不知如何惹恼?我问尔等,可知卢公乃我师公?”

李马对视一眼,苦道,

“自是知道。”

“既然知道,你们还敢拿卢毓性命威胁于我???!!!”

公孙续杀胡无数,此刻怒吼下,如雷霆炸裂,李马二人怎能抵挡,连忙讨饶,

“将军息怒!将军息怒!!!我等绝无此意啊!!涿县乃是涿郡郡城,我俩不过县令县丞罢了,涿县乃是阎郡守地盘,不管我等之事啊!!!”

“哼!我师公有教无类,享誉海内,乃是涿郡骄傲,你等倒好,受了我师公恩惠,却不知感恩,更要以卢毓性命威胁我,你们该死!!!副将!准备攻城!!!!”

公孙续一扬手,身后千骑准备冲锋,李马两人被吓的头皮发麻,连忙于墙上叩首,

“将军勿要动手!将军勿要动手啊!!!这些都是阎郡守吩咐的,与我等毫无关系啊。”

“对,对,是阎郡守教我等,万一遇到将军来袭,就如此做的,不是我等主意啊。”

李马二人面对眼前的危险,毫不犹豫把阎柔卖了。

“哼,阎柔小贼,方被我困在长乡,竟还敢如此恶心于我,待我回去,必杀他不可,你们现在,把卢毓用吊篮放下来。”

公孙续此语,众人又是一惊,卢伯连忙阻止,

“不可,不可如此啊。”

李马二人也摇头道,

“将军,这不妥吧。”

“有何不妥,你们不将卢毓给我,是想继续拿他性命威胁我吗?我不会再与你们商量,现在立刻,将他放下城来,我拍马就走,否则,一柱香之后,我立刻攻城。”

“将军所言当真?”

李马见到放一个卢毓就能避免一场战端不由欣喜。

“呵,我所言何时虚过。”

卢伯没想到公孙续想带走自家少主,想要阻止,卢毓也不知所措,但已经彻底慌了的李马二人,怎会理会他们主仆,竟真将卢毓放下城去。

公孙续得了卢毓,安排副将带他骑马,而后再问道,

“你们方才所说何郡丞,想必他应该也有庄园吧,在什么地方。”

李马二人一愣,

“将军不是说退兵吗?”

公孙续冷哼,

“这何贼伙同阎柔,反我父亲,勾结胡人,我自是要杀,再说,我说不打涿县就不打涿县,可曾违背誓言,好不快说,否则……”

公孙续语露威胁,李马二人生怕他反悔,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直接将何家庄园所在,说予了公孙续听。

公孙续果真守诺,拍马就走,同时不忘高喊,

“照顾好卢伯,否则,我必回来!”

待公孙续消失,李马二人劫后余生,才商讨下一步。

“现在如何是好?”

“方才白马将军不是说,阎郡守困在长乡吗?我们不如朝长乡报信。”

不久后,一匹快马,出涿郡郡城,向东南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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