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八点,暴雨停歇后的天空依旧灰暗低沉。
韩仁祖从床上坐起身,身旁金泰熙蹙着眉头,被扇耳光的左脸还未完全消肿。
昨夜事故后金泰熙借着酒劲死活不肯回家。
既然你不回,那我也不回,然后就有了省略一万字的故事。
而事故现场,则是李妍熙手下的人来处理的,韩仁祖没有通知李妍熙,是他们自己出现的。
叮叮叮!床头座机响起。
前台小姐甜美的声音:“您好,请问是韩先生吗。”
“是,什么事。”
“有位女士托我们交给你个信封,请问现在方便吗?”
“拿上来吧。”
“好的,您稍等。”
韩仁祖用脚趾都能猜到是李妍熙送来的,只是猜不到里面是什么东西。
回头看着身旁熟睡的金泰熙,韩仁祖微笑着摇了摇头。
李妍熙与他是同一类人,不会因为这些事决裂。
酒店服务生很快将东西送了上来,韩仁祖道了声谢,回屋独自坐在沙发上打开。
“银行卡?密码呢。”
给银行卡不给密码,就如根烟不给火,不想给就别给,别嘲讽人啊。
韩仁祖果断拨打李妍熙电话。
“卡是你给的吗,密码是多少。”
韩仁祖没像往日表现得那般亲近,匡承义的事,令他心里很不痛快。
“前面两个零加酒店房间号,不限额看着刷,还有,灰狗的事我们扯平,怎么样。”
若是灰狗不愿意,韩仁祖还有办法让他离开这条路,如今没有任何办法。
“没问题。”
“对了,别搞怀...”
李妍熙话还未说完,韩仁祖已挂断电话。
“西八,狗男人,他出轨还挂我电话。”
酒店地下车库,李妍熙再次用力将手机拍在真皮座椅上。
万雅清问道:“会长,酒店监控还删吗?”
“雅清,什么事都要问的话,我还有留着你的必要吗?”
李妍熙冷冷回道。
“会长我错了,请您再给我次机会。”
万雅清想起至今下落不明的上任助理,不由打了个冷颤,忙通知下面人清除所有监控,在两人离开后才可开启。
...
首京市,下渚区警察局,三楼刑事课检察官办公室。
因为大部分权力都集中在检察官手中,为方便办案,检察官会在常驻或临时在警局办公,因此都会设有检察官的办公室。
“韩检事你好。”
办公室内,负责下渚区刑事案件的姜世杰伸出手说道。
“姜检事你好,麻烦你专门跑一趟真不好意思。”
韩仁祖客气道。
对方给他面,是看在监察部的份上,论资历和职位他都不如姜世杰。
“没关系,自己人互相帮忙应该的。”
客气话说完,姜世杰话锋一转,面露难色说道:“审讯记录我看了,处理起来有些麻烦,面部大面积烫伤,下体几乎废了,你知道那个东西对男人有多重要,恐怕不会答应和解。”
“这个我会去处理,不会让姜检事难做的,不过人我现在要提走,案件进度检察长催得急,我也是没办法呀。”
韩仁祖说道。
姜世杰是他托金敏俊叫来的,放人的理由则是来的路上编的。
反正监察部跟战略部一样,手中案件的档案其他部门没有权力调取,是不是线人完全是他说了算。
回去后在办案档案中补上匡承义的名字,程序上完全找不出问题。
姜世杰想了会儿说道:“你看这样行不行,案底呢先在我这挂两天,如果受害人家属没来闹,我就把他撤销了。”
姜世杰知道赵嘉豪家里是开律所的,不敢做得太过分。
韩仁祖回道:“可以,只要人能让我现在提走。”
“那行,跟我来。”
...
监室内,同间的几人缩在角落,匡承义大大咧咧坐在中间。
没经历过黄金岛血腥风雨的温室花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几个回合便把同间众人打服。
看守警察打开铁门。
“匡承义出来。”
匡承义慢悠悠走出监牢,缩在角落的几人见状,忙起身叫大哥。
首京地区一共只有两所监狱,不恭敬点,他们不想以后碰见再挨顿揍。
匡承义停下脚步,侧头扫视几人一眼。
“切。”
坐牢?
这辈子没可能了。
监室大门外,领着匡承义出来的警察鞠躬说道:“姜检察官,人带出来了。”
“把手铐解开吧。”,姜世杰回头笑着继续说道:“韩检事,人交给你了,后面可千万别让我难做啊。”
“放心吧,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韩仁祖客气道。
姜世杰回道:“没问题。”
大检察厅监察部的检察官,司法系统内的人都不愿得罪。
监察部负责侦查起诉司法系统内的人犯罪,战略部负责侦查起诉政商两界的名人。
一个主内,一个主外。
...
广宗路245号,宇星医院首京总院,二十层305号特护病房。
“韩先生您好,我们已经按社长要求将整层楼清空,监控摄像也全部关闭。”
副院长李宗世说道。
“谢谢。”
两人推门进去305号病房,因为提前通知了姜世杰的关系,警察也已全部撤走。
特护病房休息室内,赵嘉豪的父母,妹妹,还有一位哥哥都紧张地看着两人。
刚才医院清空楼层的时,单单拦下他们一家人,这令他们感到非常不安。
韩仁祖说道:“你们好,我是特别检察官韩仁祖,今天专程来调解赵嘉豪和匡承义的案子。”
韩仁祖使了个眼色,匡承义向赵嘉豪父亲礼貌鞠躬,“对不起伯父,昨晚是我冲动了。”
屋内鸦雀无声,戴着金丝眼镜的赵良富眼中满是惊恐。
“人这就放出来了?”
他能把律所做上规模,对太极国司法系统背后的黑暗自然了解,只是未曾想到,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他这个业内颇有名气的大律师,会感觉如此无力。
一瞬间,多年积攒的所有人脉,均对他避而不见。
赵良富问道:“你想怎么样。”
韩仁祖将一份编辑好的调解记录放到他桌前,“别紧张,找您签个字而已。”
“爸,别签,他们把哥哥打成那样。”
赵秀珠说道。
见他犹豫,韩仁祖从怀里掏出一张黑卡推到他身前,“我希望你好好考虑。”
赵良富看见黑卡上用铂金打造的‘一心会’三个字,心里彻底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