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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只是一串数字。

但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为了追求这一串数字而奋斗终生。

苏家也不例外。

有钱人永远不会觉得自己的金钱已经足够多了,他们只会觉得自己还可以得到更多。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其实并不是无尽的贪婪与所求,而是对于自己能力的一种追求。

作为世界上明明最容易获得,却又最难获得巨额数量的东西,这个挑战勉强够看。

这是苏子衿在世界毁灭之前的想法。

而现在,她已经有了更大的目标。

不过苏子衿此时却陷入了怀疑自我中......

自己同桌这副明明是在吃软饭,却又坚定得仿佛要入党的表情是什么鬼!

合着我的重要性就是给你掏钱来满足你那病态的**(解谜)是吧!

沈默言:别管目的是什么,你就说自己重不重要吧。

苏子衿:是是是,没我游戏都开不了是吧!

······

宴会厅穹顶垂落的金色流苏在暖光中轻颤,黑色三角钢琴旁,乐手指尖流淌出肖邦的夜曲,琴音与水晶杯相碰的轻响在场上迂回。

这场家族晚宴的拍卖品底价还算便宜,至少对比起市面上那些大型展会的拍卖品而言,十分便宜。

像是‘光绪年间景德镇官窑孤品,起拍价八百万’这种拍品与发言是绝对不会存在的!

说到底,这种家族晚宴更像是一种另类的......明星慈善晚宴。

至少沈默言是这么感觉的。

站台上,不知何时换了装,此时正身着短摆黑礼服的苏清妍用戴白手套的手掀开丝绒红布,露出一幅色彩鲜艳的油画——画中是在冰晶中相拥着的一对男女。

“你二姐业务还真广啊。”坐于临时布置的椅子上,沈默言轻轻吐槽,“你们家是没有别人了嘛?”

沈默言不懂绘画的艺术,所以并未看出这幅画有什么特别之处,所以不便多对这幅画进行什么评价。

而苏子衿......同样如此。

“她在这种场合可谓是如鱼得水,比起其他人来说都强上好多的。”苏子衿轻拂手中的竞价牌,“她就是为众人视线而生的。”

苏清妍的动听声线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在艺术的辽阔星空中,苏星澜犹如一颗闪耀的恒星,其光芒照耀着全球。他,生于2000年的华夏,不仅继承了现实主义学派的精髓,更是被誉为世界未来画坛的领军人物。每一笔、每一色,都饱含他对生活的深沉热爱,对人性的深刻洞察。他的作品,如同一面镜子,真实地映照出我们内心的世界,触动我们灵魂的深处。他的艺术风格,独具匠心。他的画作,仿佛拥有生命,洋溢着浓郁的生活气息,让人仿佛置身其中,感受到生活的韵律和色彩。他的作品,是生活的赞歌,也是人性的剖析,为我们揭示了生活的真谛和意义......”

沈默言听出了端倪,虚着眼吐槽道:“喂喂,这么一大长串的话她是怎么背下来的啊?这有凑字数的嫌疑啊!苏星澜也是你们苏家的人吧?”

“是我四哥。”苏子衿掩嘴轻笑,“那些介绍词虽然有些夸大,但并不是完全架空......我四哥他就是如今油画界中冉冉升起的新星。”

这时在沈默言等人右后方,一道无奈的男声响起:“二姐!别吹了,快点继续吧!”

沈默言侧头看去,却见一名留着长发,身穿深蓝色西服的年轻男人正涨红了脸朝台上喊着,他身旁那名看上去十分温柔体贴的女伴此时也是在掩嘴轻笑。

周围响起了长辈们善意的笑声,苏清妍声音一顿,轻咳着步入正题:“嗯!没错,这幅画就是出自13岁的苏星澜之手,其名为《冰吻》,起拍价......两万!”

苏清妍话音刚落,数道竞价牌已然举起。

“两万三千。”

“两万五千。”

“两万八千。”

就连苏子衿都举了个牌凑凑热闹:“三万!”

当然,她的牌子很快就被各种长辈此起彼伏的牌子所淹没。

“这家族拍卖不会拍卖的是你们各自的私人物品吧?”待苏子衿放下竞价牌,沈默言主动询问起来。

苏子衿点点头,理所当然道:“是啊,其实家里给我们小辈的零花钱是有限额的,想要额外的零花钱,只有通过这种手段咯~”

“拍卖出去的东西他们要抽多少成?”

“拜托,又不是什么拍卖行,都是自家人哪有抽成一说。最终成交多少钱,就有多少钱进账咯~”

听着已经叫到了五万多的价格,沈默言莫名感觉到了无力,此时的他深刻意识到了贫富差距所带来的意识形态上的影响。

片刻后,他轻叹道:“营城市长应该感谢你们苏家的付出,这一场晚宴,估计给市里贡献了不少GDP。”

“这才哪到哪啊。”苏子衿摆摆手,“你是没见过......算了,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看着苏子衿欲言又止的模样,沈默言不由得开口问道:“你拍卖的是什么啊?”

苏子衿表情一僵:“你......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该死!拍卖会的物品早在数个月之前就定了,自己只不过是回溯到了一个月前......无法撤回啊!

为什么18岁的我会拍卖那种羞耻的东西哇!

看到苏子衿的表情,好奇心驱使着沈默言凑近苏子衿几分:“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不是......诶呀!你看下去就知道了!”

此前被苏子衿‘调戏’积压许久,如今这种机会,沈默言岂会不把握珍惜?

他用修理得很干净且并不长的指甲当做粉笔,悄悄在苏子衿的手臂书写起了短暂印记。

边写他还边问:“现在不能告诉我吗?你不是答应我不会对我有什么隐瞒的吗?”

“我答应你的明明只是不在有关‘世界毁灭情报’上有所隐瞒......”苏子衿手臂下意识一缩,身子也微幅颤了颤。

这个年纪的高中生也太大胆了吧!

在今天之前,所有时间线里,都没有异性对自己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

忽然,她意识到了什么,偏头看向沈默言:“你偷袭我就是想看到我现在这幅狼狈表情吗?恶趣味是吧?”

“切,被看穿了么。”沈默言撇撇嘴,收回手指,重新坐正身子。

然而回过神的苏子衿却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只钢笔,拽住沈默言的胳膊,强行将其拉到了自己身前。

“把手张开。”

沈默言看到了她手上的钢笔,以为她是准备用‘在手上涂鸦’的方式报复刚刚自己的‘偷袭’,于是便毫不在意的打开了手掌。

苏子衿提起钢笔垂在沈默言手心上,却又顿了顿,而后将他那本是悬空的手臂放到了自己的JK短裙上。

这次,轮到沈默言的身子微幅震颤了。

“放松。”她凑近沈默言一个帽檐的距离,在其耳边轻声道,但在短暂停顿后又道,“算啦,反正这种情况下,你这种萧楚南也放松不了,我将就用啦。”

说罢,她将钢笔轻轻点在沈默言手心上,而后滑动了起来。

痒。

不止手心痒,心里也莫名的发痒。

沈默言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自己的视线,不断环视周围举价牌,试图分散注意力。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不到十秒?又或许是过了好几分钟?

沈默言感受到手心上的笔抬了起来。

“好啦。”苏子衿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响起。

沈默言收回手,低下头,却见掌心之上赫然写着三个娟秀的文字。

——苏子衿。

他不由得抬头,疑惑的看向了始作俑者。

而对方却一副毫不在意的神色,将钢笔盖子扣上:“拍卖会上只允许拍卖自己的物品,对我而言只要写上我的名字,那就是我的东西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沈默言感觉苏子衿的脸似乎有那么一瞬拂过抹红霞。

她突然扭头,直视沈默言双眸,恶狠狠道:“要是待会儿你敢嘲笑我,下次拍卖会,我就把你交上去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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