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范文浩拿两份饭盒进CEO办公室，递给陈谦一个，自己在沙发坐下，打开饭盒盖子，准备开吃。
以前他放下饭盒就走，回自己工位吃。
本来，他刻意淡化和陈谦的发小身份，但是昨天的谈话和两人单独去吃烧烤，让他意识到，陈谦并没有因为当了CEO而把兄弟当牛马，反而更看重他这个发小。
昨晚范文浩睡梦中几次笑醒，早上出门，只觉天特别蓝，耀眼的阳光也没那么刺眼，连公交车都没那么挤。
嗯，就是看什么都很顺眼。
同学们见他笑眯眯的像捡到钱，有人问他是不是中彩票，有人问他是不是谈恋爱，他都笑着摇头。
虽然他很期待谈恋爱，但友情也很美好。
陈谦在另一只沙发坐下，开始吃饭。
范文浩唇角上翘，往陈谦那边挪一大截，道：“早上来的妹子太丑了，怎么会走到面试这一轮？”
倒不是他以貌取人，而是乍一见吓一跳，怎么会有这么丑的女孩子？
陈谦笑道：“她比我们大四岁，应该是小姐姐才对。”
“吓！”
范文浩撇了撇嘴，吃了两口菜，又问：“你会不会录取她？”
上周五招聘现场，应聘的人太多，两人忙着和面前的应聘者交谈，都没注意对方接待什么人。
要是陈佩琪把简历递给范文浩，肯定当场就被筛掉了。
陈谦道：“刚毕业，没什么经验，但有一股狠劲。人嘛，就怕没有心气，她有这股狠劲，不成功很难。我打算录取她。”
范文浩想到以后要和这么丑的人共事，筷子里的饭菜顿时没那么可口，可是想到跟她不同部门，而且自己很快要去羊城上学，到时不同分公司，又高兴起来。
原来的轨迹，范文浩娶了个好吃懒做的美女，她负责貌美如花，范文浩负责赚钱养家。陈谦重生前，范家正闹得不可开交，起因是范父范母想抱孙子，儿媳妇不愿意生。
陈谦调侃他：“原来你是外貌协会的啊。”
范文浩理直气壮：“男人哪个不是外貌协会的？”
也是。
陈谦无话可说。
范文浩不知想到什么，“嘿嘿”笑了两声，道：“不知道以后我们会找什么样的女朋友。”
陈谦想到上辈子亲眼目睹的情景，摇头叹气，道：“你啊？找一个漂亮的小仙女呗。天天忙着化妆买衣服，进厨房跟要杀了她似的。”
“你咋知道？”
听陈谦说得这么肯定，范文浩不禁好奇。他觉得婚姻很神圣，有时也会想像结婚的情景，对未来女朋友充满憧憬。
“我梦见过。”
“你梦我老婆做什么？”
“谁梦你老婆了？我梦见你，她跟在你身边。”
“哦。”
范文浩边吃红烧肉，边想像自己老婆的样子，红烧肉吃完了，突然道：“是不是漂亮女孩都只喜欢打扮？”
陈谦想到安静，人漂亮气质又好，不是泡图书馆看书，就是给亲妈当受气包。他道：“不是。”
范文浩沉默很久，直到吃完收拾茶几，才问了一句：“陈谦，你为什么拒绝周雨薇？”
高三（11）班所有同学，包括周雨薇都想知道答案。
过去这么久，呕吐不至于，但陈谦还是被恶心到了。他道：“刚吃完饭别恶心人行不行？”
范文浩认真道：“她很漂亮，成绩也不赖，对你还好得没话说。哎，大家都以为你俩是一对。”
“她只喜欢钱。”
“嗨，女人哪有不喜欢钱的。”
范文浩不知道发小怎么会因为这个原因拒绝她，随口说一句把两个空饭盒拿出去扔了。
…………
下午三点，一个高挑纤细的女孩走进拼哆哆大门，一边和人通话一边东张西望，似是向电话彼端的人汇报自己见到的一切。
瞧到坐在前台电脑后的范文浩，女孩撇了撇嘴，低声道：“太low（落后）了，前台是男的。”
电话里的人回了一句：“你不是应聘前台嘛？”
“哦，对，我给忘了。先挂啦，拜。”
女孩说完把手机放进精致的小挎包，伸出做了美甲的手指，捋了捋自己染成灰白色的头发，扭着绷得很紧的臀部走向范文浩。
范文浩正在核对员工们的考勤，他现在身兼行政和HR（人力资源），忙得很。先闻到一阵浓烈的香水味，然后一个人站在前台面前。
他视线上移，先看到平坦的腹部，然后是鼓鼓囊囊，以及开得很低的领子露出大片白腻，最后是尖得离谱的下巴，确切地说，是一张锥子脸。
范文浩对上那双画着黑色眼影的眼睛，愣了两秒，道：“你是来应聘的吧？”
女孩在人才市场和他聊了几句，重点关心工资多不多，然后把简历递给他。前台嘛，形象很重要，女孩长相不错，他就留下了。
“对，我叫白雪。”
白雪也认出在人才市场接自己简历的男生，抱怨道：“怎么又是你？”
“嗯？”范文浩反问：“什么意思？”
“你们公司没其他人吗？”
白雪又东张西望，刚好雷启东拜访客户回来，她道：“你们公司的男人长得不怎么样哎。”
雷启东堪堪经过前台，听到她这句话，折返回来，上下打量她两眼，道：“你干什么的？”
敢跑到这里侮辱我们公司所有男人？
“我？面试的。”
白雪斜睨雷启东一眼，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嫌弃，这长相也太普通了，回答的同时还不忘摸摸自己的头发。
头发新染的，她得瑟得很。
“面试的？我以为你来找老公呢。”
雷启东怼了一句，对范文浩道：“这人不合适，pass（淘汰）掉吧。”
说完就走。
“凭什么呀？”
白雪不乐意了，追过去道：“你谁啊。要pass也得先pass你，你长得这么丑。”
“我警告你，别在这里搞事情！”
雷班长翻脸了，厉声警告，留在公司的人全听到了，纷纷跑出来吃瓜。
“好浓的香水味，太难闻了。”
张紫研吐槽完，目光落在白雪身上，道：“你脸上掉粉了，赶紧洗一洗吧，别弄脏我们公司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