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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投资迷雾波折路,睿渊壮志志难休

暴雨裹挟着冰雹砸在钢化玻璃上,林睿涵解开两颗衬衫纽扣,微型冷却装置在锁骨下方泛着幽蓝冷光。

全息投影中的电子产业版图突然扭曲成父亲笔记里的分子结构,生物芯片传来的灼痛让他猛然攥紧钢笔,墨汁在合同扉页洇开血滴般的痕迹。

“林总,张辉的助理刚来电话。”秘书的声音在量子通讯器里失真,“说今天签约仪式……取消了。”

钢笔尖穿透三页合同纸,墨迹沿着红木办公桌的纹路蜿蜒成珠江三角洲的形状。

落地窗外陆家嘴的霓虹穿透雨幕,在他镜片上投射出破碎的光斑。

三天前还信誓旦旦要注资三千万的张德坤,此刻竟像二十年前苏州港那些走私贩般出尔反尔。

陈诗韵的香水味混着雨水的腥气突然漫入鼻腔,林睿涵转身时,正撞见她量子手环上跳动的红色警报。

“深水湾的液氮舱温度异常。”她指尖划过全息屏,暗红液体在监控画面里聚合成父亲笔记里的硅基生命模型,“这些……是活的?”

“比起实验室,张德坤的反水更棘手。”林睿涵用钢笔尖戳着全息地图上的深圳光斑,“三小时前他的生物体征监测还显示肾上腺素激增——那是看到暴利时的生理反应。”他扯开领带,冷却装置发出高频蜂鸣,“除非有人给了十倍报价。”

陈诗韵突然抓住他手腕,量子手环的蓝光扫过他生物芯片植入处:“你的神经突触信号又紊乱了,上次强行读取1992年股票走势的后遗症还没……”

安全通道的应急灯突然亮起猩红光芒,林睿涵反手将她推进阴影。

电梯井传来钢索摩擦声,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握着激光测绘仪走进空荡的办公室,领口都别着张氏集团的铜钱徽章。

“他们在扫描保险柜。”陈诗韵的呼吸扫过他喉结,二十年前苏州港集装箱里交缠的体温突然在记忆里复苏。

那时他们蜷缩在多晶硅原料堆里,海关稽查员的皮靴距离脸颊只有十公分。

林睿涵突然咬住她耳垂,用气声说:“还记得怎么伪造脑电波吗?”他抓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太阳穴,生物芯片开始释放特定频率的电磁脉冲。

走廊里传来仪器警报,男人们惊慌后退——全息监控屏上,代表生命体征的波形正变成剧烈震荡的锯齿。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陈诗韵的拳头已经砸在他胸口:“你不要命了?这种强度的电磁干扰会让海马体……”

“比不过你上周篡改深水湾实验数据危险。”林睿涵握住她手腕,拇指摩挲着当年被海关激光灼伤的疤痕,“张德坤办公室藏着台1987年产的IBM电脑,密码是你生日。”

暴雨在凌晨转为冰雹时,林睿涵站在保险柜前。

父亲留下的刺绣卷轴在紫外线下显出新图样——硅基生命的分子结构竟与八十年代走私的多晶硅晶体完美契合。

他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沫在羊皮纸上晕染成珠江三角洲的形状。

“医疗舱已就绪。”人工智能的提示音里,陈诗韵的声音从量子通讯器传来,“香港李儒的团队同意明天见面,但需要你提供1999年那场科技泡沫的详细……”

玻璃幕墙突然映出诡异的橙红,深水湾实验室的监控画面自动弹出。

液氮舱内的暗红液体正在舱壁蚀刻出苏州港的经纬度坐标,而父亲笔记里的分子模型,此刻竟与张德坤办公室电脑里的股权结构图完全重叠。

暴雨初歇的清晨,林睿涵站在实验室的全息沙盘前,手指划过悬浮的八十年代电子产业分布图。

生物芯片在太阳穴突突跳动,1992年那场科技博览会的记忆如同老式胶片在眼前闪回。

“晶体管收音机的利润率会在三个月内暴跌42%。”他敲击沙盘边缘,珠江三角洲的光点应声炸成数据流,“而阴极射线管(CRT)显示器原材料成本,下周就会因为日本供应商罢工上涨三倍。”

李儒手中的陶瓷茶杯停在半空,氤氲的热气扭曲了墙上爱因斯坦的画像。

老教授布满老年斑的手指突然抓住林睿涵手腕:“你怎么知道东芝在名古屋的晶圆厂储备不足?”

玻璃窗外传来早班电车的叮当声,林睿涵的指节无意识叩击着父亲留下的青铜罗盘。

前世那个暴雨夜,他正是蜷缩在东京地铁站里,听着醉醺醺的工程师哭诉生产线崩溃的惨状。

“香港交易所的铜期货走势。”他点开全息屏上的K线图,1987年的股灾阴影恰好投射在李儒镜片上,“结合台湾半导体代工厂的招工数据,可以反推出上游供应链的……”

话未说完,后脑突然袭来针扎般的剧痛。

陈诗韵上周植入的神经修复剂正在与记忆读取功能激烈对抗,视网膜上浮现出父亲笔记里警告性的红字:记忆超载临界值92%。

“小林啊!”李儒突然用钢笔戳穿全息投影,墨水在索尼随身听(Walkman)的模型上晕染开深蓝痕迹,“明天深圳科技展的邀请函,我老头子这张脸还能换张贵宾证。”

实验室的防辐射门悄无声息滑开,陈诗韵抱着温好的中药站在逆光里。

蒸腾的苦味中,她看清林睿涵白大褂领口渗出的冷汗——那是上周强行回忆2001年互联网泡沫时血管爆裂的旧伤。

“把罗盘给我。”她伸手时露出手腕内侧的注射痕迹,淡青色的血管里还流淌着从深水湾实验室偷取的神经镇定剂,“你现在的海马体状态根本承受不住……”

林睿涵突然抓住她悬空的手,带着她手指按在全息沙盘的珠江入海口。

1983年的台风路径与2008年的半导体价格曲线神奇重叠,陈诗韵感觉后背贴上温暖的胸膛,二十年前两人在图书馆顶楼看星图的记忆突然复苏。

“记得怎么用天狼星定位珠江航道吗?”湿热气息扫过她耳垂,林睿涵的声音带着电子厂通宵后的沙哑,“当年你说这些星星排列像电路板……”

防辐射玻璃映出两人纠缠的阴影,李儒咳嗽着转开视线,老怀表的齿轮声与全息沙盘的电流声奏出奇异的二重奏。

窗外梧桐树上,伪装成麻雀的监视器突然调转镜头,将这一幕传送到三个街区外的豪华轿车里。

“王总,目标确认参加明天的展会。”助理擦拭着激光窃听器上的雨水,“需要通知海关扣下那批贴牌收音机吗?”

被称为王总的男人弹落雪茄烟灰,车载电视正重播林睿涵上月接受采访的画面。

他忽然用打火机烧穿屏幕里年轻人的眉心:“给布展公司送二十箱青岛啤酒,就说……”暴雨再次倾泻而下,吞没了后半句毒蛇般的话语。

深夜的实验台上,林睿涵将父亲留下的青铜罗盘嵌进展位模型。

陈诗韵沉默着为他注射新型镇定剂,针头拔出时故意划过当年走私船上的旧伤。

“深水湾的硅基培养液又出现了新的聚合形态。”她把警报器塞进展箱夹层,指尖碰到冰凉的金属外壳——那是改装成计算器的微型电磁脉冲装置,“李儒的助理说,看到张德坤的秘书在展馆电路房转悠。”

全息钟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时,林睿涵突然按住她整理资料的手。

白炽灯下,两人影子在展位设计图上交织成DNA双螺旋结构,窗外飘来的玉兰花香与记忆里苏州港的咸腥海风诡异地重合。

“如果明天出现1985款IBM电脑。”他旋开罗盘底座,取出半枚带齿痕的银元,“记得这是我们第一次……”

急救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打断未尽的话语。

陈诗韵转头看向窗外,对面大厦的霓虹灯牌突然全部熄灭,深水湾实验室方向的夜空泛起病态的紫红色,像极了父亲笔记里描述的硅基生命觉醒时的光谱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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