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敬松发出了一声惨叫,直接坐了起来。
然后看到了自己的床边坐着一道身影,黑暗中看不清楚对方倒地是什么。
但鼻尖有着淡淡的臭味却是怎么也这盖不住。
王敬松知道那种味道,那是尸臭味。
王敬松如同被毒蛇咬到了一般,立刻缩回了自己的手,恐惧的看着床边坐着的人影。
“郎君,你这是怎么了?”一道柔柔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王敬松一瞬间的茫然,随后双眼再次被恐惧所掩盖。
郎君这是古代称呼老公的代称,更重要的是他的老婆早就死了,这一点他无比的确认虽然在警察的档案中报备失踪。
但他知道,他的老婆是怎么死的。
而眼前的人是谁?!
“郎君?你不认识妾身了?”
王敬松感觉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张开口都出现了雾气,终于忍住心中的恐惧问道“你……你是谁?”
原本仿佛被冻结的空气,再次一缓就连那股莫名的寒冷也消失了很多。
婉转的声音再次从那道身影中响起“郎君,我是阿朵是你的娘子。我们刚刚可是拜过堂的,今夜是你我的洞房之夜。”
“洞……洞房?”
“是啊,郎君。妾这就为你宽衣。”
一只冰冷的手抚在了王敬松的肩膀,让肥胖的王敬松身体一哆嗦,下意识的甩开了放在肩膀上的那只手。
下一刻,一道幽怨的声音响起“郎君,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说喜欢阿朵的样子么?从第一眼看到阿朵就再也移不开目光了么?你这么喜欢阿朵,怎么不再次看看阿朵?”
空气中的寒意像是已经实体化,王敬松浑身都在颤抖。
“是不是太黑了?妾就给郎君掌灯。”
幽怨的声音刚落,桌子上的油灯瞬间点燃,跳跃着的幽绿色的烛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
在幽绿色的烛光照应下,一身漆黑嫁衣的女人就坐在王敬松的床边。
黑色的盖头就这样挂在了女人的头上。
原本凤冠霞帔的样子在王敬松看来,怎么看都像是一身殡衣。
“郎君,我美么?”幽幽的声音在次响起。
王敬松哆嗦着说道“美……美!阿朵很美。”
“既然我这么美,为什么不打开盖头看看我的样子?”
王敬松哆嗦着伸出了手。
颤抖的手触碰到黑色的盖头,就感觉到一股子冰寒,仿佛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散发着无尽冰冷的寒冰。
“郎君,你在等什么?这可是我们的洞房之夜。”
“我……我……。”王敬松的手抓着眼前女人的盖头,手指哆嗦的不停,但没有掀开盖头。
一种来自生存的本能告诉他,掀开盖头会有生命危险。
幽幽的声音变得嘶哑干裂,“郎君,快掀开!我……等不及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就像是压垮骆驼的稻草,王敬松的恐惧被放大到极致。
“砰!”的一声。
胖乎乎的王敬松一拳砸在了女人的头上,灵活的从床上跳起来,毫不犹豫的跑向了房门。
身后并没有传来女人倒地的声音。
来到门口的王敬松哆嗦着手一把拉开了门栓,向着外面狂奔。
来到院子的王敬松立刻跑到了院门,随即打开了院门。
门外一顶小轿就停在了门口。
上面还挂着一个白色的灯笼,上面黑色的“奠”字是如此的刺眼。
一个画着笑脸的孩子从轿子的另一端探出。
在白灯笼的衬托下。
就像是纸人的脸一样,惨白惨白的,笑着的脸就像是人画出来的一般。
“啊!”王敬松一声尖叫。
用力的关上了门,肥胖的身体抵在了门后,冷汗已经湿透了大半的衣服。
还没等王敬松松一口气,就看到一只穿着小靴子的小脚出现在了自己视野边缘。
王敬松猛然抬头就看到了那张纸人一样的笑脸,更糟糕的是客房里面那道穿着嫁衣的人影已经来到了客房门口。
脱离幽绿色的烛光,一身的漆黑变成了鲜艳的红。
红色盖头,红色嫁衣……。
“咚咚”背后的门板传来了敲击声。
让王敬松的心脏差点跳出了胸口。
该怎办?!
对了,还有人。
王敬松看向了主屋的方向,眼神中闪过了狠厉。
伸手想要推开挡在路上的鬼小孩,手臂瞬间从鬼小孩的身上穿了过去,一股难掩的寒冷顺着王敬松的手臂蔓延。
王敬松一个趔趄直接穿过了鬼小孩。
微胖的身体猛然一颤,没有任何犹豫撒腿向着主屋狂奔。
十米,八米,五米,一米!
王敬松奋力一跃,直接撞向了木质的窗户。
“哗啦!”
沉重的身体带着加速度,不是一个普通的木质窗户所能阻挡,一瞬间木质的窗户瞬间四分五裂。
撞进屋里的王敬松眼前一片漆黑,慌乱的从地上爬起来,原本被恐惧占据的大脑在看不到那个嫁衣女人恢复了一些。
这才哆嗦着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手电筒。
“啪”手电被打开。
空荡荡的房间里,一个巨大的棺材就放在了房间中。
王敬松瞳孔瞬间瞪大。
住人的房子里怎么会有一口棺材?!
在某些地方,老人会在家中放置棺材,称为“喜棺”,以备后用。棺材寓意“官”和“财”,象征吉祥。
但是那棺材的盖子微微颤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出来。
王敬松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再次加速跳动,紧张地盯着棺材。
终于,盖子缓缓打开,一只苍白的手抓住了棺材的边缘,好像马上就要从棺材里坐起来一般。
“啊!”王敬松彻底的失去了理智。
惊恐的眼睛看向了四周。
然后看到了放在角落的石质大缸,古朴的花纹被人雕刻成了一种王敬松没有见过的野兽,似鹿非鹿,似鸟非鸟。
王敬松已经来不及多想,拼命的跑向了那口石质的大缸。
院子的门被人推开的声音。
“嘻嘻嘻”清脆的孩童笑声出现在院子中,随后向着主屋的方向靠近。
王敬松费力的打开了那口大缸。
在黑暗中,王敬松只看到了漆黑的水面漂浮着什么东西。
一丝丝,一缕缕的。
听到外面越来越近的孩童笑声,王敬松已经顾不得里面究竟是什么。
直接钻进了大缸之中,随后费力的拉动盖子把盖子合好。
外面的声音似乎小了很多。
王敬松惊恐的看着留出来的一条微弱的缝隙,外面似乎激烈的打斗声。
很快打斗的声音越来越远。
王敬松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才发觉自己的手上缠满了滑腻的东西,伸手撵动了几下。
滑滑腻腻,丝丝缕缕。
似乎是女人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