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演出的开始。
……
当林溯跟顾雨时将音符倾落，华美的乐章从手中弹出。
这股声音立刻进入到现场听众的耳朵当中，令他们如痴如醉。
音乐。
从百度百科的话来说，就只是一种艺术形态，通过按时组织，有规律的声波传递。
但是。
从一八零七年，路德维希·凡·贝多芬创作出扼住喉咙的不朽名曲——《命运交响曲！》，再到一九八五年，其名为Live Aid的大型公益演唱会，从鲍勃·迪伦再到皇后乐队，他们让埃塞尔比亚的大地上，燃起异样的火光。
那是一种无形的，难以言说的生命力量。
带着厚重，
带着美感。
两人仍在演奏。
此时此刻的顾雨时已经完全进入状态。
她的世界仿佛被一道光隔开，其余所有的一切都被抛弃，只有眼前的爵士鼓，以及不远处的林溯，能被少女注意到。
或许。
顾雨时本就是为演奏而生！
这种独属于天才的，宛若疯子一般的执念，是平常人不能企及的。
所以。
此时此刻的演奏，更上一层楼！
林溯听的头皮发麻，咬紧牙关。
不是姐们！
你真这么狠啊！把我当日本人整呢？
林溯必须拼尽全力，吸住这一口气不漏，方能勉强跟上顾雨时的演出。
男孩的额头渗出一抹冷汗。
没管。
同样没时间管。
而是继续演奏，认真弹琴。
保持着不被吞噬的高超水准。
两人弹奏音乐的交织声落到台下，层次分明，无比悦耳，观众甚至爆发出阵阵的喧哗：“Wow！”
“这两人的演出...好强！”
除此之外，就是沉浸到音乐世界的听众。
不知道是从何时起，老蒯心中的担忧就已消失，剩下的唯有享受。
就连他这种大老粗都能专心致志的来享受这场演出。
很快。
Toccatina这首原创曲就演奏完毕。
加上前面编的一些现场细节，整首曲目的时间刚好达到六分钟——对音乐会的二十分钟热场要求是绝对不够的，所以林溯原本的计划是...演完这首歌，就演一下这个世界的爵士曲目。
报上来的歌单同样如此。
但顾雨时没停。
直接打断林溯想要说话的动作。
他一怔。
情不自禁的带着担忧，望向阿迟。
恰好。
顾雨时也在抬头看他。
舞台上，两人的目光遥遥对望...谁都没有说话，但能读得懂搭档的眼神。
谁知我知你，我知你知深。
——即兴。
也是爵士乐的一大特点。
想到什么打什么。
往日积攒的乐句，偶尔间想起来的加花，会在这个瞬间倾泻而出。
...这样吗？
林溯思考着。
他不再犹豫。
毕竟，只有你一个人出风头的话，我会很不爽的！
双手再度放到黑白的琴键之上，弹奏Swing的节奏型，开始给女孩的SOLO垫底。
牛铃的铛铛声带着三连音六连音积攒着情绪，透亮的通鼓发出不同音高的声音，无数的偶数拍再转到奇数拍，却丝毫不拖泥带水，就连8/7这种变态奇数拍都能拿捏到位。
……
古云捂住眼睛。
并不是两人的即兴不入他的眼睛。
而是在想...
这场演出的位置真该换一换！
换那个叫什么来着，陆一帆是吧？换陆一帆给林溯跟顾雨时热场，说实话这还差不多，已经不是一个级别的选手，他们现在完全拥有取缔对方的实力！
明明只是热场。
玩的跟真演出一样。
古云再度给出他的评价。
强。
很强。
并不是单纯的演奏能力强，
编曲，即兴，还有将听众带到音乐的世界中，或者说“台风”更加合适，单从这场演出来看的话，林溯跟顾雨时是无死角的强。
他轻轻一笑。
抚着拐杖顶部的鸽血红宝石，心中已然升起无数的好奇情绪。
这两个怪物到底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不行。
必须要打听一下！
说不定...
再给他们十年二十年，能把爵士这个类别玩通关！能继续维持这个速度成长的话，以后绝对是当代大师，宗师级别的人物！
但此时此刻的古云绝对想不到。
十年二十年？
林溯根本不需要那么久。
他说一个数。
三年。
三年后全世界都该知道他的名字！
……
当即兴的节奏达到二十分钟，耳返中传来导播的说话声。
示意他们热场的时间结束。
林溯恋恋不舍的按下最后一个音符。
他站起身来，朝着台下鞠躬示意。当灯光师的光再度独留一束，照到少年的身上，他所收获的，是全场的掌声——！
如排山倒海般的声音，近乎要将音乐会场馆的顶部给掀翻！
林溯脸上的笑容洋溢。
他慢步走到顾雨时面前，望着她，笑着说道：“走吧？”
背着光。
就这样出现在顾雨时的世界中。
少女呆呆的擦掉额头上的汗，
她想她还是喜欢打鼓。
也喜欢...保留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阿迟用力点头，嫣然一笑：“嗯！”
林溯牵起她的衣角，带着她下台，仿佛天南地北多困难的地方他都会带着她去。
台下。
这场演出的主人公陆一帆早就恭候多时，
眼见林溯跟顾雨时下来，眼眸一亮的就迎过来：“做的不错嘛——！”
“但，比起我来说，还差不少，有进步空间！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问题，想要演出的话，尽管来联系我。”他想将黑金色的名片塞进林溯的手心。
阿迟凶巴巴的看他一眼。
林溯点头表示赞同。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比的过我家的阿迟吗？
这位是正统的职业选手加冠军拿到手软。
所以林溯没接名片，
他看着陆一帆，忽地一笑：“你现在还弱，见我如井蛙观月，倘若跻身大师之境，见我——应如蜉蝣见青天！”
言罢。
林溯绕过他，直接朝着远方走去。
但陆一帆听的浑身一震！
这...
这是何等的霸气语录？
他近乎是瞬间就拽住林溯的手，差点直接跪下来：“哥！我叫你哥！”
“我跪下来求你！我这辈子没求过别人什么事情，求求你，教我装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