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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剑刺穿彼此胸膛时，青铜种子绽放成花。
天道本体在花蕊中尖啸，亿万条因果线被连根拔起。药女在剧痛中看清最后幻象：
烛龙盘踞昆仑时，曾与凡人少女阿芜立契，以双目为代价预见了这场弑神之局。而陆离，是烛龙抽出的情魄所化，专为在轮回中寻回阿芜的残魂。
“真狠啊……”她咳出混着鳞片的血，“为灭天道，连自己都算计进去。”
陆离的身躯正在消散，指尖却温柔拭去她眼角血泪：“下次轮回，别再当药女了。”
虚无开始崩塌。
药女握着两截断剑坠向现实，怀中紧抱陆离残存的左角。在触到海面的瞬间，她听见天地间响起龟甲碎裂声——
所有修士的内力消失了。
江湖还是那个江湖，只是再无飞天遁地，再无长生秘术。樵夫的柴刀与掌门的宝剑同样锋利，农妇的绣针与唐门的暗器再无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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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江南小村。孩童举着木剑追逐，剑身歪歪扭扭刻着“不赦”二字。他们跑过田间新坟，碑上无字，只插着半截生锈的逆鳞剑。
村尾药庐里，盲眼医女正在捣药。侠客推门递上碎成三块的青铜镜：“求治因果病。”
医女空洞的左眼窟窿中，一缕青铜嫩芽悄然探出。